蘇煜將此盡收眼底,同太子蘇哲開玩笑道:“這女子似乎在生你的氣啊?”
太子蘇哲一臉怔愣,道:“爲什麼?”
蘇煜笑了笑,道:“自然是此女精心準備的一場舞,但太子您老可是全程都未看過一眼吶。嘖嘖嘖,這美人自然就惱了。”
蘇哲悠悠道:“你不也沒看嘛?”
蘇煜笑了笑,道:“自然是因爲有看過更好看的,才覺得此人的舞一般,便失了興致。何況,跳的那人並非心中所想,便更加的沒了興致,自然沒什麼好看的。”
蘇哲笑道:“所以推己及人,本太子也是如此。”
蘇煜好奇道:“喲,太子殿下心中什麼時候有人了?”
蘇哲:“……我只贊同你話的前半部分,我看過更好看的而已。”
蘇煜一時微愣,道:“是黎兒?”畢竟黎兒前世的那隻驚鴻照影舞,深深驚豔了他,只是當時並未發覺,只覺得眼前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小丫頭突然長大了也變美了。
蘇哲道:“不是,黎兒學舞只學了一會兒,慘不忍睹,哪裡能看了。”
蘇煜很想替黎兒反駁:你見過誰初學的時候便能驚豔衆人了?
於是問道:“那你看到的是誰的?”
蘇哲道:“自然是我母后,你可能不知道,我母后當年是南唐第一美女,尤善舞蹈,所以剛剛她才能知道那水袖舞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我也只是小的時候看過一次而已,之後便也沒有了。”
蘇煜點頭,不由想到黎兒前世學的那個舞可能就是同黎兒的母妃學的吧。
蘇哲突然道:“我出去透個氣,你在這兒看着黎兒吧,別忘了你還醉着呢。”他好心提醒到。
蘇煜餘光瞥了眼上首二人,看到皇后娘娘“慈愛”的微笑,突然就明白了。這可能是皇后娘娘在變相地爲蘇哲選妃,難怪他要出去透氣了。
於是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會看好黎兒的。”
蘇哲嗯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他可不想再被自己母后一個眼神示意再讓他坐回去了。
蘇哲來到御花園中,去了一處較爲清靜之地。
也不知母后到底怎麼想的,要給他安排那麼多人。而且他並不相信母后這是心血來潮,他更願意相信,這是母后預謀已久的。
蘇哲悠悠地嘆了口氣,這外頭的空氣就是清新。剛剛在大殿之中,在母后慈愛的目光之下,真的是太壓抑了!此刻一出來,瞬間便覺得沒什麼束縛了。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過來了,聽腳步聲似乎是個女子。便跳到了一棵樹上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他跳上去沒多久,便見到一個女子來到了樹下,在周邊觀望了下,似乎在找什麼。
看身形似乎有點眼熟,賀家的女兒?待看清楚了面容之後,才發覺此人正是剛剛跳過水袖舞的賀家嫡長女--賀奕蘭。
“太子殿下去哪兒了呢?”她喃喃道。
蘇哲微微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此女子是出來找自己的,而她的目的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這場宴會,才藝表演是母后臨時想出來,並未事先讓別人知道。其他世家小姐的表演基本上都是未曾準備過的,而唯有此人,準備得太過精心也太過刻意了。
舞衣是她自己帶過來的,這點小心思足以說明她想當太子妃的野心。蘇哲也便是因爲這一點纔對她並無好感,便也懶得看她了,將視線瞥到了別處。
結果,正在視線轉移之時,他看到了一處偏僻的涼亭,有一女子正在自斟自酌,在這御花園中稍顯灰暗之地中尤爲的不顯眼。但那處景色卻又是尤爲地吸引人。
那人正是丞相府的千金--韓湘墨,蘇哲看到是她,笑了笑。他對此人的印象很是深刻,雖是第一次見,或者是第一次有印象,但他卻並不排斥她。相反地,他有一種想要靠近她的衝動。
剛剛她在大殿之上,用那支玉簫吹奏的那首曲子,是他沒有聽過的。那首曲子的曲調特別地歡快悠揚,他能感受得出來吹奏之人有一顆瀟灑不羈的心,如此看來,現在這幅場景倒是確實說明了這一點。
待賀奕蘭走了以後,蘇哲從樹上跳下,徑直往韓湘墨那個方向去了。
韓湘墨看到太子殿下時,微微一愣,不過此刻她已經有些醉態了。韓湘墨醉了以後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清醒還是清醒的,也沒有醉得太厲害,只不過反應卻變得遲鈍了。
她看到蘇哲來了,好半天都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盯着蘇哲。
這倒是讓太子蘇哲有些尷尬了,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過她沒向自己行禮倒是讓他意外了不少,隨即又想起她在大殿上表演的時候,自始自終沒看過自己一眼,或許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