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終於領悟了。說不定會把自己送到天陌傾身邊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
因爲她真的能過切實地感覺到,南宮當時爲自己而擔憂,爲自己而心疼的那份心情。
頭痛還在繼續。
雪若蓀終於在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看到南宮和小黑擔憂的表情,已經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的小寶寶,雪若蓀覺得很感動,同時又覺得自己真的太沒有用了,
果然是沒用的妖麼?
“若兒,好點沒有?”“主人,你還疼麼?”
兩隻妖怪同時問出聲,其實小寶寶也想問的,只是還哭的抽抽噎噎的有些力不從心而已。
雪若蓀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剛纔的疼痛真的很疼很疼。
雪若蓀搖了搖頭,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難道剛纔的疼痛是回憶中的?可是回憶中沒有那樣疼過啊。雪若蓀有些想不通了。
南宮看了看雪若蓀的臉色,確定她暫時沒事了,就慢慢蹙起了眉頭,現在還是找不到雲之巔的入口,很是麻煩,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這不是他的風格,而且雪若蓀的生命也不容許他放棄。
南宮愛憐地揉了揉雪若蓀的腦袋:“若兒,就在你剛剛昏迷的時候,我接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啊?雪若蓀睜着迷茫大眼,詢問着南宮。很久沒有看見過南宮這麼認真而且嚴肅的表情了,似乎是又回到了過去,雪若蓀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總是覺得南宮離自己很遠很遠,似乎怎麼也夠不到,雖然自己喜歡他喜歡了這麼久,包括現在,也是不可自拔的喜歡着。
原來不可自拔的,出了蟲牙,還有愛情。
“天陌傾似乎離開蛇界了。”天陌傾他似乎是來找你了。南宮真的很擔憂,他怕是自己是算錯了命數,他怕是命數給自己開玩笑。
比如那個給雪若蓀下荒蕪術的妖怪,就是在他的計算之外的。
“天陌傾是誰啊?”雪若蓀有些迷茫了,師父,不,南宮怎麼莫名其妙說一個叫天什麼來着的妖。話說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只是似乎想不起來了誒。
不過那個天什麼的離開蛇界了?離開六界都不關自己的事好不好?又不是認識的妖怪,理那麼多幹什麼……
除了小寶寶之外,南宮和小黑都震撼了。
原來荒蕪術到了此刻才真正開始發作了。雪若蓀開始遺忘了。這是他們一直擔憂的地方,一旦開始遺忘了,一切的一切就變得很麻煩了。
“他是……”小黑想了想正要開口,就被南宮掐了一下胳膊,輕輕的,而且是隱藏的極好的,所以雪若蓀也沒有發現。
南宮想了想,自然地開口道:“算了,你是不關注六界的時事的,天陌傾是一個很出名的妖。”遺忘了?第一個遺忘的居然是天陌傾,着預示着什麼呢?在雪若蓀看不到的角度,南宮盯着她,一直髮呆。一直。
小黑汗顏了,沒有想到這個猥瑣到不行的大叔,瞎掰的本事居然這麼好,把主人唬得一楞一楞的。不過其實可以從另外一方面想,就是主人自己的智商太低了。這樣輕易就被妖怪騙了。
雪若蓀有些無語,她有些不明白南宮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或者說變得八卦的,這一點她是真的想不通啊。原來是很出名的妖啊?不關心八卦的自己都還隱隱約約覺得熟悉的話,那應該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妖噢。咦,好像妖王就是姓天吧?還是姓地來着?上次他們討論的時候她沒有怎麼在意,所以現在不是很清楚了。
想當年,他們還在東躲西。藏的時候,好吧,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要東躲西。藏,總之那個時候呢,南宮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起來極其嚴肅又好笑,但是雪若蓀都不敢笑,當時南宮手下的妖怪很多很多,但是作爲徒弟,似乎就只有雪若蓀自己一個妖。其餘的都是……額,打雜的?但是自己幾乎是那些妖裡面法力最最最低下的妖怪了,還是一棵孔雀草變成的妖,所以真的很想不通怎麼南宮會對自己那麼好。
反正她真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不知道,反正那個時候似乎是有妖怪在追殺,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南宮的法力就開始大增。
而且她覺得這樣的夜晚,一點兒也不浪漫,反而覺得太不解風情了。
但是南宮當時說了一句話,感動了她好久好久,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喜歡上南宮或者說愛上南宮是值得的。
當時風很大,吹得南宮的衣袖鼓鼓的,雪若蓀呆呆地看着,卻是有些驚慌,她有些害怕,南宮就會這樣離他而去,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就在她一邊思索着要不要衝動一下抱住南宮,或者說要不要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之類的。
但是隨後,她發現自己想多了。
她以爲他也喜歡自己,但是,真的是想多了,南宮只是認真地看着她。
許久許久……
然後輕聲卻是堅定的說……
“若兒,我定會給你一世安穩。”
一世……安穩……
一世……安穩……
一世……安穩……
這四個字似乎是着了魔般,一直迴響着,迴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