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三日之後。”雪若蓀看着南宮,後者只是僵直了,幾乎是微乎其微,若不是雪若蓀仔細地看着,也不會發現。頓了頓,雪若蓀又補了一句,“是正妃。”要糾纏到至死方休的那種。
南宮終於白了臉色,這是他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
他是瞭解天陌傾的,知道他一定會被雪若蓀吸引。回過視線,看着恬靜地垂下臉的正妃呵,居然是正妃……
雪若蓀從枕頭底下摸了出來,也順勢問道:“爲什麼這個墨蝗石會映出我的樣子?而且只有我的樣子。”
南宮看着假的墨蝗石,緩緩將它接回了手上,仔細看了看。他早就發現墨蝗石的丟失對天陌傾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也許是因爲他已經找到了尋找往生花的關鍵線索,所以墨蝗石沒用了。
“這是上古神獸的蛋。”
“厖”雪若蓀沉默了三秒。“上古神獸的蛋!”然後驚慌地重複出聲,在她心目中,上古神獸可是吃妖的,吃一個還不過癮的那種。
似乎是爲了應驗她的話語,那個蛋還動了動。
“那爲什麼只能照出我的樣子?”神獸的蛋,聽起來還拉風的感覺,不知道能不能被馴服,就像人類養大型動物一樣。
雪若蓀此時反倒是客服了恐懼,仔細端詳着蛋。
雪若蓀瞬間變成了星星眼,耶!自己是主人耶!“那它是那種神獸啊?”
南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要蛋孵出來了才知道。
而這個天下見過上古神獸的蛋的妖怪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天陌傾是從哪兒得來的,還以爲只是一塊普通的有點兒法力的石頭罷了。
“這是我……我從天陌傾那兒偷來的。”雪若蓀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南宮的指示,但是還是彆扭,“會不會被他發現?”
的確,南宮點了點頭,他剛纔因爲雪若蓀的嬌笑而恍了神。
“這種蛋不用照顧的,自己到了時候會孵化出來的,到時候就看不出來了。”
南宮的解釋打消了雪若蓀最後的一絲顧慮,真的太好了。
何德何能能得到神獸的青睞!
“記住,一定要搶到往生花。”南宮定定地看着雪若蓀,滿眼都是堅定和信任。“不要自己去找,等到天陌傾得手之後。”否則,我怕你有危險。
最後的這句擔憂最終還是僵硬在了脣邊,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不能否認他的殘忍和……
雪若蓀被蠱惑一般點了點頭,這樣的南宮是讓她最沒有抵抗力的。一點兒都沒有。
雪若蓀眼眶有些紅紅的,她其實是一個蠻大大咧咧的妖,可是,她現在不懂了,她就這麼不值得珍惜嗎?
既然都把她安排在南宮身邊做細作了,做正妃了!
“有事就叫我。”南宮最終還是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
那些年的種種回憶,終究只能是回憶,再也追不回來。
就在踏出房間門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想起有一次雪若蓀的表白。那時候是晚上,月光照的她的眼眸更加明亮了,可是……
“南宮,雖然我知道你是我師父,可是我還是喜歡你,我想住你的房子,生你的娃,花你的錢。”雪若蓀吞了吞口水,這是她在人界學來的。
南宮當時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涌,雖然這個告白夠俗夠狗血,但是真的很符合雪若蓀的性格。
他幾乎就要答應她了,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幾乎就要答應了。因爲……
他愛她。
不是一年兩年,也不是百年。
而是從一開始就愛上了。
愛了千年,隱忍了千年,終於在他等到的時候,卻給他一個痛徹心扉的意外。他隱藏起自己血淋淋的心,無奈將她送到了天陌傾身邊。
所以……現在。
她不愛他了。是麼?
南宮問着自己,可是不敢問雪若蓀,他怕聽到她毫無猶豫的回答。
最終還是默默地離開了。
雪若蓀還是發起了呆,南宮離開了。她心裡隱隱有些失望的感覺。瞬間耳邊似乎又恍惚響起了天陌傾的聲音。
她無奈的搔了搔頭髮,極其煩躁,自己該不會是愛上了兩隻妖吧?
“別煩躁了,孔雀草都是這樣的。”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雪若蓀渾身一震,房間裡並沒有別的妖怪啊。是誰在說話?
“誰在裝神弄鬼?”她厲聲喝道,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糾結之態。
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善如流的回答:“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