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曉夢一臉凝重道:“我們陷入了人家的迷陣之中,如若我們繼續行走,根本就於事無補,只會消耗我們的體力。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只能夠在原地等候。在我們沒有發現迷陣的突破口之前,不動就是最好的應對了。只怕我們的一切行動,很可能都在暗處人的算計之中。大家就地休息,等……”
這也是鏡月曉夢能夠想到的了。內心裡是何等焦急,可是越是焦急,越是需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夠找到突破口。所以,不管她此刻有多麼擔心百里化殤的安慰。她也強行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九幽地獄的弟子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棘手的問題,現在他們內心裡焦急不安,可是也只能夠聽從魔尊夫人的,等待,也是等待他們家魔尊夫人有什麼應對之策。
鏡月曉夢也是在原地休息,足足行走了一天了。這個時候天色也晚了。不過雪地裡,因爲雪的反光,所以,就是入夜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映入眼簾。
現在已經陷入人家的迷陣之中了,她這是要如何走出迷陣?冷靜,冷靜,她一定可以有所發現的。
鏡月曉夢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當鏡月曉夢擡頭的時候,陡然的發現天空之中有幾縷光微微的有些亮。那亮幾乎是和雪的反射光一樣。若不是作爲軍人的警惕和謹慎,絕對不容易分辨出來。
她擡頭,仔細的去數了那幾縷光,很有規律。難道,自己只要順着這幾縷光點走,就能夠走出雪域迷陣?
看來定然是如此。現在時間緊迫,如若是平常的時候,她一定不會如此冒冒然然的,她絕對會自己先試着走一遍,看看這是不是迷陣的突破口。但是現在她已經容不得耽誤時間,因爲百里化殤已經消失這麼久了。可能他也被陷入迷陣之中,更或者是陷入了危險之中。
鏡月曉夢凝重着臉出聲道:“我們出發,大家緊跟着我的腳步走。不要有任何的差錯。”
“是,夫人。”九幽地獄的弟子們齊聲應道。內心裡有着一種激動和壓抑的狂喜。果然是他們家魔尊看中的女子,只是這麼片刻居然就發現了迷陣的突破口。
跟着鏡月曉夢前來雪域高原的九幽地獄的弟子們緊跟在百里佳妮的身後,非常的小心謹慎,不敢有半點差錯。
鏡月曉夢一直小心的分辨着那空氣之中的幾縷微弱的不一樣的光線。隨即順着那些光線大約估算出散發出光線的點。然而準確的踩着這些點走。
“一步……二步……三步……”
越走鏡月曉夢越加的發現,那光好像是呈現階梯狀的升高。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她內心裡越加的琢磨。階梯?
心中震驚,這古代是有如何高深啊。利用光,再根據五行之說來佈置這些光線。如若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些光線一定是根據“金木水火土。”這樣佈置。現在她這踏的是第14步。也就是說自己踏的這個點是火。如若自己踏錯,那麼很可能會激發一場火難。
不由得鏡月曉夢更是捏緊了一顆心走。更加的小心翼翼。她必須得找到出口。眼下她只能夠選擇的就是土門。
下一步,她必須更加仔細的觀察這個點上有什麼不一樣。
鏡月曉夢在踏在第十五步的時候,更加小心謹慎的尋找着,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九幽地獄的弟子們發現他們家的魔尊夫人的面色越來越凝重了。停下腳步在尋找什麼,他們也屏息凝神的不敢打擾她。將全部的期望全都是放在了鏡月曉夢的身上。自家魔尊夫人的厲害,他們是感覺到了。
鏡月曉夢在再仔細的觀察每一束光。靜心凝神去看。陡然的她發現了一個聚光點。
暗自提了一口氣。再度邁開了步子走。每一步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謹慎,不敢出任何的差錯。要知道,他們現在可能踩錯都會進入人家設置的巨大的危險和災難之中。
心中默默的數着:
二十,二十一……
終於在數到九十二的時候,陡然的眼前的白皚皚的雪不見了。入眼的全是黑色。
現在對於百里化殤的行蹤緊跟在她身後的九幽地獄的弟子們也是不知道的。鏡月曉夢知道,接下去,自己只能夠靠猜測。
只是現在已經入眼的全都是一片漆黑,天上沒有任何的點星。當他們走出雪山迷陣的時候,鏡月曉夢當然不敢冒冒然然的行走。
既然人家能給設下一個雪域迷陣,那麼自然也可以再度佈下別的迷陣。空氣之中草木的氣息比較大,隨即伸手便碰觸到了一棵大樹,果然如她猜測的,進入了森林。而鏡月曉夢不知道的是,他們進入的森林叫做黑-森-林。就是不管你如何走,走多少天多少夜,你的眼前依舊是一片的漆黑,除非你找到出去的路。
他們是再度進入了迷陣,這是進入了森林迷陣。鏡月曉夢心中再度升騰起一個不好的感覺。方纔自己數到了九十二。金木,就是說現在他們進入了木行。
森林……難道現在這森林也是一個迷陣。
漆黑的夜,入眼全都是黑。這一種被黑暗籠罩的恐怖在她的心中瀰漫。該死的,這究竟是何人,居然佈置了一個又一個的迷陣。方纔是雪域迷陣。現在是森林迷陣。
除了現在他們進入的森林迷陣,該不會他們還需要進入兩個三個迷陣吧。
擦的,這是要死人的節奏啊。
不知道百里化殤現在怎麼樣了?他究竟是陷入了哪一個迷陣之中?處於什麼樣的危險?
“夫人,我們接下去應該望哪裡走?”爲首的九幽地獄的弟子上前問道。
鏡月曉夢暗暗的嘆了口氣道:“我們進入了森林迷陣。大家先就地生火休息。”
滿滿的漆黑之中,鏡月曉夢內心裡焦躁不安。可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夠再度在這森林迷陣裡面找突破口出去。本來她應該找土門出去。可是現在她順着那雪域迷陣的微弱光線的提示所走。走到的並不是她原先預想的土門,而是進入了木陣。
很快生起了篝火。林中陰冷的風瑟瑟的席捲着衆人。鏡月曉夢坐在一塊毛皮上。九幽地獄的弟子們把最後的乾糧給了鏡月曉夢。
鏡月曉夢也沒有矯情的推脫。因爲,她的確是肚子很飢餓,自己必須要保持體力。尋找出路。至於這些九幽地獄的弟子們,一個個都是練武之人,相對於自己而言,乃飢餓的能力要比自己強,何況自己現在還是有身孕的人。不想休息,可是她強逼着自己必須要閉目休息一下。不能給到時候找到了百里化殤,反倒是救不了他,自己也會身體崩潰,更是給人家添亂。
一定要相信他,他一定可以支撐住的。鏡月曉夢也是強行的命令九幽地獄的弟子們閉目休息半個時辰。
東吳皇城的酒樓雅間內。
一身粉衣的公孫笑肆意的躺在軟榻上。手中晃盪着琉璃盞中的暗紅色的葡萄美酒。裂開性感的紅脣道:“說吧?”
兩個字說的比較緩慢,也可見他的心情極好。
“公子猜測的沒錯,昨日百里化殤就已經進入了雪域高原,今日一早鏡月曉夢也進入了雪域高原。”屬下恭敬的回稟着。
“可有人返回?”公孫笑視線落在酒盞上,微微的一頓。
“回公子。過去一天*了,沒有人回來。”
公孫笑再度的將視線凝聚在自己的酒杯上,身側的屬下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公子究竟在想什麼。
公子沒有發話,他也不敢離去,只能夠靜靜的等候公子發話。良久之後,公孫笑揮了揮手道:“下去吧,繼續盯着。”
“是。”屬下領命下去。
八賢王被翔帝派遣負責安置太子的情緒。所以八賢王根本就不知道鏡月曉夢和百里化殤先後進入雪域高原的事情。
太子府裡。
八賢王看着眼前崩潰的雲烈。無奈的喟嘆,既然如此愛她,當初就怎麼忍心折磨百里佳妮?換做是他,絕對無法折磨得下去。
這二十多年來,反倒是那個他心尖尖上的女子,將自己折磨得不行。可是縱然如此,他還是愛她入骨。
八賢王雲逸最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無奈的對着雲烈開口道:“太子,太子妃已經去了,您就讓她安靜的去吧。”
“不……她沒有死……一定沒有死……”雲烈憤怒的怒吼着,吼聲如雷,震得八賢王都無奈的連退數步,被雲烈那猙獰的神情,也是震撼到了。
從他這樣聲嘶力竭的嘶吼中,八賢王當然篤定雲烈是真的愛西涼七公主的。可是縱然再愛又如何?
當初人家愛着你的時候,你卻將人家折磨成那樣。
而今,折磨死了。她終於如他所願了。他卻受不了。
人家何必自作孽呢。
“皇叔,求求你,告訴我,她去了哪裡?她會去哪裡?我知道,她沒有死,沒有死的……”雲烈始終不相信百里佳妮死了。儘管當時他觸摸到她的身體的時候是那麼的冰冷,面色近乎沒有血色。
可是,他想起來了。在他命人將寶兒從宮中帶出來的時候,他從她的身上居然還可以取血。都說人死了,血停止了流動,自己取出來的血應該不一樣的。
所以,他不相信百里佳妮是死了。是他,傷透了她的心。所以,她選擇了離開自己。
那一場大火,一定是她設計好的,一定是的。
雲烈嘶吼着,神情近乎於瘋狂之中,那樣聲嘶力竭的哀求着八賢王。
“皇叔,我求求你,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訴我好嗎?你告訴我好嗎?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裡,讓我做牛做馬我也甘願。”雲烈始終堅定的相信百里佳妮根本就沒有死。
八賢王看着眼前癲狂的雲烈,無奈的再度開口:“太子,太子妃真的死了。”
八賢王當然知道百里佳妮沒有死。那一邊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好不容易給了百里佳妮一條生路。那樣一個女子,被傷得體無完膚,身心俱碎。
“不……沒有死……她沒有死……妮妮……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你還忘記了東西。我送你的戒指,你還沒有拿走。你已經已經收下了我的戒指,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們也已經成婚,你怎麼可以離開我。我不許……我不許你離開。”雲烈近乎全力的嘶吼着,好像在用力的告訴百里佳妮,沒有他雲烈的允許,他就不許百里佳妮離開。
現在的雲烈,只能夠對着清空嘶吼,壓根就無法再傳入百里佳妮的耳中。
只是不管雲烈再如何嘶喊,他從百里佳妮身上拽走的這一枚帝家長媳的戒指,現在也達不了百里佳妮的手中,依舊是在雲烈的手心處。
這枚被百里佳妮當作至寶的戒指,雲烈顫抖着手,用金鍊子將戒指串起。他狠命的將戒指握在手心裡。
然而越是這樣,他的心越是疼痛。曾經她將他送給她的戒指當成了至寶。爲了這一枚戒指,寧願丟掉性命。
而今,他想要將戒指送還給她,卻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一定沒有死。只是自己傷透了她的心,她對自己已經絕望了。
所以,她也處心積慮的離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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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肆意的爬滿了雲烈的臉頰。這一刻的他有多麼的悔恨。他好想要彌補這個被自己傷得體無完膚的女子。
在他知道他錯了。在他想要彌補她的時候,他居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這要他讓如何辦?
雲烈的身軀劇烈的顫抖着,全身的冰冷包圍着他,恐怖包圍着。從今往後,他的人生之中再也沒有她,他要如何辦?
怎麼辦?他把這樣愛她的她給弄丟了。
“佳妮……佳妮……你回來……你回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雲烈對着天空嘶吼着愛人回來,嘶吼着他的歉意。想要讓清風替他帶去消息。
雲逸看着一邊的雲烈,他有些不忍,內心裡也是在糾結。
百里佳妮離開了雲烈,忘卻了雲烈,會活得很快樂。可是雲烈呢?離開了百里佳妮的雲烈,只怕會無法活下去。
“太子,逝者已矣,你還是保重身體要緊。你還有寶兒需要照顧。”雲逸不說寶兒還好,一說寶兒,則是讓雲烈悔恨的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巴掌。
“你是混蛋,混蛋……你該揍……”
八賢王看着不要命的狠揍自己的雲烈。趕緊上前,點住了雲烈的穴道。
“太子,太子妃那麼愛你,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自傷。還是請太子冷靜點。”八賢王無奈的只能夠緊緊的看着雲烈。
雖然現在自己是給雲烈點了穴道,但是他知道,兩個時辰之後,穴道又會自動解開。甚至還有可能,更早的被雲烈自己衝破穴道。
“皇叔。求求你,放開我,告訴我,她了哪裡了?皇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在哪裡。”
“皇叔,告訴我好嗎?我求你告訴我好嗎?我要懺悔,我要去求得她的原諒。我要去彌補她……”雲烈已經是被雲逸強行的安置在了*榻上。本來雲逸是想要點住雲烈的睡穴,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可是看到雲烈滾燙的熱淚,滑滿五官,那聲聲哀求,他都發現,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懂得此刻的雲烈的心情。那一種傷心。當年自己在得知心兒死了之後,也是雲烈此刻這樣的心情。當時他也恨不得追隨心兒去了。可是他不能,只因爲,還有他們的女兒還活着,沈家人一定還會把重任落在他們的女兒身上。所以他苟活着。如若自己的女兒承擔了沈家的重任,當時他所想的就是竭盡全力的幫助女兒去實在沈家的使命。
可是誰料想現在會是這樣的局面,最最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偏生就成了夫妻。他在無奈的同時也是感嘆,或許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老天爺讓這兩個年輕人來化解兩家人的恩怨。
那都是上一代,甚至是上幾輩的人的恩恩怨怨,不應該讓他們來承受。
也是因此,他努力的不想讓百里化殤去查明真-相。因爲唯有不知,兩個孩子才能夠在一起。如若知道了。兩個孩子只怕內心裡都很糾結,難過。
他和心兒已經夠苦了。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走上心愛女子的路。相愛而不能夠相守。
“皇叔,皇叔,你說話呀,我求你了,我求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哪裡……”八賢王雲逸坐在雲烈的*榻邊,被雲烈的嘶喊聲喚醒,他伸出手去替雲烈撕淚,然而那滾燙的淚卻更加肆意的滑落五官,落在他的手上。
雲逸有些感嘆,當時可是明明知道了百里佳妮已經死了呢。雲烈居然說百里佳妮沒有死。這是不是相愛的人有感應。所以,就算明明親眼所見,她真的死在自己的眼前。
“太子,你親眼所見,太子妃真的是死了。”雲逸最後只能夠化作一聲喟嘆。
“皇叔,景王妃說過,眼見也未必是真,要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以前我就是沒有聽她的話,纔會把我的佳妮給弄丟了。現在我就是乖乖的聽景王妃的話,我不相信自己看到了,我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我就是感覺到她還活着。她還沒有死。只是她傷心了,她生我氣了。”雲烈流淚嘶啞着嗓音說着。
現在他才知道要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看。只是那個女子卻不見了。離開自己了。
當初的自己爲什麼就那麼的混蛋,爲什麼就不能給用心去感受。
“皇叔,求你帶我去見她好嗎?我知道,我真的感受到她還沒有死,她還活着。皇叔,你不用欺騙我的。”雲烈聲聲的哀求,甚至於脣邊也已經有血絲。
雲逸不是一個心冷如鐵的人,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雲烈,尤其是看到如此痛苦的他。他想着自己當時痛不欲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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