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真乖,來,親一個!”像哄個小孩兒似的,藍若斐踮起腳尖,主動在他的臉頰上獻吻。現在她已經不再抗拒對他做這麼親密的舉動了,甚至還很認同凌春的觀點,這不過是戀人之間表達對彼此喜愛之情的方式而已。
想當然,這樣的熱情讓明大少心花怒放,立馬眉開眼笑地摟過她,都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用分開。
兩人如膠似漆的狀態,就像掉進了蜜罐裡似的,用閆子航的話說,簡直就是連體嬰。就好像現在,明明很討厭吃甜食,可是在老婆大人親自伺候下,明大少愣是一反常態地吃了不少。
“帆,我這周是星期四休息耶,你說那天我們做什麼好呢?”吃了一口冰淇淋,藍若斐隨意地問道。在遊樂場上班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休息不能選在週末的時候。
幸好她老公是大總裁,時間很自由,除了有重要的工作需要他親自過問外,其他時間都可以自己支配。而現在對於明大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陪老婆。
故作沉吟地思索了一會兒,明可帆一臉的壞笑,“造人。”
胸口立馬就被痛擊一下,“討厭!人家是跟你說正經的!”紅着臉嬌聲斥責,藍若斐又愛又恨地瞪着他,這傢伙整天就知道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也是跟你說正經的!”
明大少收起臉上的笑容,“寶貝兒,我想快點兒要個寶寶,你想啊,有個小傢伙,有我們倆的遺傳基因,還跟我們長得很像,這感覺多奇妙!我們還可以陪着他長大,教他不少東西,這樣的人生才圓滿。”
不可否認,他的這個憧憬是挺美好的,也很誘人,說得藍若斐也心動了。
轉念一想,“不行,現在還不能要寶寶。我們不是說好了,一年之後才舉行婚禮嗎?難道你想讓我挺着肚子穿婚紗?還是抱着孩子,連滿月酒一起辦啊?我不能接受啊!”
這好歹也是人生大事,這輩子就只有一次,怎麼可以這麼隨便?本來她在那樣的情況下,跟人領了結婚證就已經夠憋屈了,還好後來彼此培養出感情來,纔多少有些安慰。
現在讓她草草對付自己的婚禮和生孩子的大事?什麼都好商量,唯獨這個,是絕對不能妥協的!女人這輩子最風光的就是那一天了,何況她還是個完美主義者,如果不能有個浪漫婚禮,那必將是她終生的遺憾。
看她反應這麼大,明可帆也回過神來,趕緊賠着笑臉,“是是是,剛纔是我一時衝動,欠缺考慮。我這不是太緊張你,怕你會工作上了癮,就不想跟我結婚了嘛!”
如此陣腳大亂,還患得患失的明大少,真心罕見。
藍若斐拉着他的手,嘆了一口氣,淡笑道:“你腦袋剛纔被撞到了?還是被門夾了?我不是已經跟你結婚了嗎?不過就差一個走過場的形式而已,我不會反悔的,放心吧!”
說到要擔心,那也應該是她擔心纔對吧?
明可帆不但自身條件優秀,還經常有社交活動,有大把的機會去認識更多更優秀的女性,先別說他有沒有興趣,自動送上門的也不少。這樣的情況下她都不擔心老公會有*,或者被人拐跑,他倒反過來操這個心?是不是太無聊了點兒啊!
“我老婆這麼好,外頭多的是狂蜂浪蝶要追呢,我不快點兒大張旗鼓地讓全世界知道咱倆的關係怎麼行?”明大少永遠都能把歪理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纔對!”沒好氣地笑罵了一句,藍若斐毒舌地問道:“你再這麼繼續下去,沒準兒l。k集團就要倒閉了,還是多花點兒時間在工作上吧!年輕人,要努力哈!”
頑皮地在他肩膀拍了拍,擺出一副教訓人的姿態,生怕被抓到了打屁屁,趕緊逃也似的跑到路邊,鑽進車裡。反正有小張在,諒他也不敢當着外人的面兒拿她怎麼樣。
打是親,罵是愛,吵吵鬧鬧更恩愛。
這兩人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多姿多彩,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明大少在*着藍若斐,但是偶爾他耍賴皮的時候,也會像個孩子似的不依不饒。
平靜的日子被打破,是因爲藍若斐接到的一個電話。
這天,明可帆有應酬,所以晚上不在家吃飯,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直接在外邊吃了纔回來。才進門沒多久,正要放水洗澡,便聽到電話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完全沒有見過的,心中疑惑之下,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你好,我是藍若斐。請問您哪位?”
“若斐姐姐,我是小敏,是茜茜的舍友。上回你過來,還是我帶你上宿舍的,記得嗎?”女生的聲音怯怯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藍若斐立刻就想起來了,那次去學校找茜茜,女生宿舍樓下剛好問路的時候就問到了她的舍友,就是這位小敏帶着她上去的。她對這位瓜子臉大眼睛的女生很有好感,覺得她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
所以在聽到對方表明身份後,她就熱絡起來了,“小敏,我當然記得啦!怎麼,今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我能幫上忙的儘管開口哦!”
她這麼主動,倒讓小敏爲難了,沉默了半響,才猶豫地說:“我沒什麼事兒,其實是……是茜茜她有些問題……”
稍微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通常這樣的開場白後邊不會有什麼好事,藍若斐也不例外,實際上她的一顆心已經在瞬間下沉了。
極力保持鎮定,緊抓着手機問:“茜茜怎麼了?她又闖禍了嗎?”
記得上回帶着妹妹去醫院做了人流手術後,明明有告誡過她,不要再惹是生非,好歹也順利唸到畢業再說。當時藍若茜雖然沒有多好的態度,但至少沒有和以前一樣頂撞她,反而還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本以爲那次的教訓已經夠大了,足以讓她收心養性,不再跟那些小太妹和小混混在一起,現在看來,似乎她還是改不掉。
“茜茜最近經常跟人家去酒吧玩,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兒,不然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身的酒氣,她還在宿舍裡面抽菸……不僅如此,好幾次我都發現她的身上有那種痕跡,就是……就是被男人親過的那種……我已經看到過她跟不同的男人來往了,光是我見過的就有三個。”
“而且這段時間茜茜出手很大方,還買了不少名牌的衣服,前兩天還請了全宿舍的同學去吃飯,說她很快就要過上好日子了,到時候讓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都擡不起頭來……若斐姐姐,我真的很害怕……我覺得茜茜可能……可能變壞了……也許現在只有你纔有辦法能說得了她了,所以我才冒昧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小敏似乎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情況說清楚,畢竟這些事兒對於她這樣年紀的小姑娘來說,是難以啓齒的。
若不是出於對同學的關心和一番好意,她也犯不着多管閒事,宿舍裡的其他人就對藍若茜視若無睹了,她是實在不忍心看着藍若茜*下去。
藍若斐的臉色一片陰沉,“小敏,千萬別這麼說,你這麼做不但不冒昧,我們姐妹倆還該好好感謝你纔是。真的很謝謝你!”
誠摯地向對方表達謝意,“不過,小敏,你知道茜茜現在在哪裡嗎?她不在學校對吧?”按照剛纔的說法,藍若茜想必已經有兩三天沒回去過了,指不定又在哪兒花天酒地的*着。
“她應該在城東的維納斯酒吧,這段時間她好像都在那裡的,聽說是做啤酒促銷……”小敏儘量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後邊那些更難聽的話就打住了。
她也是憑着那些線索猜測,藍若茜究竟還做了些什麼,無憑無據就不好亂說了。但是在那種地方上班,魚龍混雜,而且男人去那樣的場所無非就是找樂子,喝多了之後會動手動腳也不少見,就是電視裡也這麼演。
“好的,謝謝你,小敏。改天姐姐去學校的時候再好好請你吃頓飯!”將手機夾在肩窩,藍若斐已經在將錢包和鑰匙塞進包包裡,準備出門。
掛掉電話後,她立刻就給明可帆打過去,誰知他的手機啓用來電提醒了,也不知是沒電了,還是跟客戶在談重要的事情所以關機。
匆匆發了一條短信,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他,藍若斐便小跑着朝小區門口直奔而去。無論如何,她今天一定要把妹妹帶走,絕對不能讓她再繼續在那種地方上班。
“啤酒妹”的工作有多辛苦,其中飽含着多少辛酸,很多人都知道。偶爾她和明大少他們出去小坐的時候,也總有那些促銷員過來,費盡了口水才賣出那麼一打酒。所幸明大少身邊的都是正人君子,沒有爲難促銷員,更沒有出言輕薄或者毛手毛腳。
可是以茜茜的性格,她那麼好強,一定想做出更好的業績來,指不定就會主動犧牲色相去讓客人佔便宜,那樣就可以多賣一些酒……
唉,越想就越是慌亂!
就怕那些客人知道她急功近利,就藉着給數目不小的小費,或者隔三差五送點兒小禮物之類的,讓她上鉤。男人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這麼好,還能有什麼目的?
茜茜涉世未深,爲人又虛榮,這個弱點很有可能會致命,別人興許就看中了她這樣。對於流連於風月場所的男人來說,一點兒小錢算不得什麼,就當是花錢來買開心。但茜茜不同,有了錢,她就可以挺起胸膛傲視別人,她一直都覺得優越的物質生活就可以掩蓋掉她是在貧困家庭長大的事實。
車子停在維納斯酒吧的門口,一下車,藍若斐便感覺到這裡的混亂環境。外面的牆邊站着些小混混,一個個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要麼就是穿着無袖背心,要麼就是很多破洞的牛仔褲,無一例外,手裡都拿着煙。
站沒站相就算了,身上基本都有紋身,賊眉鼠眼地盯着過往的行人看。還有好些單身的女孩子,經過的時候特地跑到對面馬路走,生怕會被這些地痞*樣子的男人糾纏。
眼前的景象,對藍若斐而言無疑就是個龍潭虎穴,老實說,她膽怯了,連雙手都在輕輕顫抖着。這樣的地方,她還是頭一回單獨來,而且平時明大少帶她去的酒吧都是慢搖吧,比較優雅清淨一些。不像這裡,音響震天響,彷彿都能將a市的這片天空掀開。
可是一想到妹妹還在裡頭,不知道正在遭受哪個*的騷擾,興許還被人佔便宜……
她的渾身就充滿了熱血和能量,就算明知是條死路,她也要勇往直前!茜茜的將來是不是會毀掉,就只有靠她去拯救了,挽救失足少女之類的事情最有愛,何況那個還是她的妹妹?
還沒進門,就有一個黃頭髮的小年輕走過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喲,美女,一個人呢?這麼寂寞?要不要哥哥陪你玩兒啊?哥哥會的花樣多着呢,保證你滿意。”*的表情,那猥瑣的目光還緊盯着她胸前。
驚得藍若斐趕緊將包包摟在胸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推開門進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霓虹燈晃得眼前視物都有困難,舞臺上還有幾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大跳鋼管舞。媚眼如絲,那水蛇腰當真柔若無骨般,還做着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動作,極盡挑逗之能事。
正想往裡走去,卻被守在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去路,“對不起,小姐,您的包包大小已經超出規格了,不能帶到酒吧裡,麻煩先到那邊寄存。”
心急如焚之下,藍若斐也顧不得許多,依照他的指示去存放包包,拿着手機就往裡闖。可是這人山人海的,連走路都得緊貼着別人,要找到藍若茜,談何容易?
不過小敏說過,她是在這兒做啤酒促銷的,也就是說,她一定會穿着那些緊身的連衣短裙式的制服,只要找到“啤酒妹”打扮的人,就能找到茜茜。
“美女,一個人啊?在找朋友?別介呀,相識即是有緣,我們既然在這兒遇上了,好歹也算朋友了。來,一塊兒喝兩杯嘛!”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突然拉住她,色米米地盯着她的臉,大手還不老實地在她後背摩挲。
被這動作嚇得面無血色,藍若斐奮力掙開他的手,“放開!我不認識你,請你放尊重點兒!”義正詞嚴地怒斥了一句,就趕緊走開了。
從她到這見鬼的酒吧那一刻開始,狀況就不斷出現,可想而知,茜茜在這兒上班,每天可能會遇上多少個混蛋?真是令人堪憂。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的十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酒吧裡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個個不是在跟着音樂扭動身體,就是在喝酒、大聲划拳。空氣中充斥着煙味兒和各種酒的味道,藍若斐都快被這難聞的味道弄得窒息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沙丁魚一樣,在這擁擠的人潮裡穿梭。幾乎將大廳的每個角落都轉了一遍,也沒見到藍若茜的身影,難道她沒看清?沒有理由啊!
後來她改變了策略,守在吧檯旁邊,等着那些“啤酒妹”過來取酒,來來往往有好幾個人,卻都不是藍若茜。小敏給的信息沒有理由會出錯的,肯定是藍若茜自己親口說出來,小敏纔會知道的,所以她一定在這裡。
叫住一位“啤酒妹”,“你還,請問你們這裡做啤酒促銷的,是不是有一位叫藍若茜的姑娘?她大概身高有一米六三,頭髮到肩膀的長度,左邊的耳朵上有三個耳洞。”
藍若斐心急如焚地儘量將妹妹的特徵描述清楚,唯恐表達不清晰,而打聽不到任何線索。
對方一愣,隨即就很輕蔑地笑了,“你說的是茜茜吧?她在天宮包廂裡頭,正陪着大老闆喝酒呢!怎麼,你是她的好姐妹?真行啊,跟這種人做朋友,我們可沒有她那麼狠的勁兒,賣酒還兼顧賣*身。呵呵!”
冷笑兩聲,便從酒保那裡去過一籃子啤酒,快速消失在人羣中。
而藍若斐聽到別人對妹妹的評價後,只覺得幾欲昏厥過去,難道茜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兒?!是不是別人對她有什麼誤會?無論如何,先找到人再說!
有了明確的信息,很快就找到天宮包廂,從那扇門上方的透明視窗往裡看,便見到一個“啤酒妹”打扮的人跪坐在地上,沙發上的一名男子正掐着她的臉給她灌酒。動作很急,有不少酒還潑了出來,將她衣服的領口都弄溼了。
當那女孩兒低下頭時,那臉上的笑容,還有那張臉,赫然竟是藍若茜!!!
頭腦一熱,藍若斐不由分說地推開門,“茜茜,你跟我回去!”衝過去拉起妹妹的手,就要將她拉起來。
“哎--你誰啊?想帶她走?行啊,給老子一口氣喝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