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三戒還是個這麼細心的人。”
方眠將揹包放到牆角的牀上,對着小屋子感嘆了一句。
雖然與前面的相同也是簡單的竹屋,甚至面積也不過是她自己房間的一半,但不可否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乾淨利落的竹牀,精緻的牀頭櫃,嶄新的飲水機,竹子做成的書桌,還有書桌上堆滿了的各式褐色筆記,每一樣都溫馨無比。
“你應該感嘆,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九零後少女,春夏在這個連網線都沒有的地方,是怎麼生活了兩個月還沒有抓狂的。如果換成你,你肯定會哭着喊着回家了吧?”彼岸站在門口環視一圈,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說完卻又轉過頭看了看被他堵在屋外的文竹,“怎麼,你也想進來?這麼小的房間,可盛不下這麼多人。”
文竹慌張的撓撓頭髮,頭頂的花傘也尷尬的抖了抖,他透過縫隙看了看在翻看桌上筆記的方眠,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彼岸大哥,我……我怕引魂師突然來找我,我又打不過他……所以想和你們在一起……再說了,這麼小的房間盛不下這麼多人,可我和你都不是人,我們是鬼魂!”
彼岸眉眼一挑:“打不過,就被他引魂了唄,剛好可以讓你去見一見孟婆。剛剛春夏提起孟婆的時候,你不是很感興趣的嗎?”
文竹泄氣了,的確,方纔春夏說起孟婆是個美女的時候,他的確激動了一番,沒想到他明明戴着面具,可還是被彼岸看到了!這隻鬼,還真是可怕……陰力強大到能號令一衆小鬼不說,還能讀心!
彼岸見他被堵得沒話說,嘴角出現一抹笑意,張開嘴就想再說兩句,哼哼,別以爲他不知道這小子總是對眠眠有着不該有的心思,正好這一次明確告訴他,讓他死心!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屋裡的方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些筆記,居然都是三戒的!”
他一愣,顧不得在門外支支吾吾的文竹,急忙飄到方眠身邊,湊過去看着筆記的扉頁。
“你瞧,每一本的扉頁右下角,都會寫着三戒的名字!”方眠驚訝無比的指着右下角的兩個字,又翻出另一本指了指,“這一本也有!我起初以爲這些筆記都是春夏的前輩給她的,沒想到都是三戒的!”
彼岸也疑惑了,看着桌上那兩摞統一褐色封皮的筆記,皺起了眉頭。
“這個三戒該不會是春夏的親爺爺吧?怎麼對她這麼好,不但給找了前輩,還特地建了小屋,而且還把自己的筆記全都給了她!”
彼岸眯起雙眼掃了掃趁機飄進來的文竹,周身滿是危險信號:“三戒壓根就沒結過婚,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女?倒是你,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這裡最涼快!”
方眠沒心思管他們,乾脆拉開凳子坐下來翻看着筆記,衝着他們擺擺手:“你們倆都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我要研究一下這些筆記,別打擾我……”
彼岸和文竹對視一眼,傻眼了。方眠的這句話,怎麼和三戒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無論如何,既然方眠如此嚴肅的下了命令,他們也不願忤逆她,雙雙飄了出去。
終於安靜了,方眠吐了口氣,皺着眉頭看着三戒手寫的筆記,雙眸中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