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居然被親了!她守了十幾年的初吻,沒有奉獻給一個大帥哥也就罷了,居然給了娘娘腔!方眠怒氣衝衝的瞪着距離她只有一公分的娘娘腔葉紫蘇,憤憤的推了推,可就是推不開!
方眠雙眼一眯,注意到站在門口傻傻看着他們倆的衆人已經有了動作,尤其是紫蘇爸爸,臉上的冰渣都能將她凍死了。
她眉頭一皺,用餘光看看彼岸,大眼睛眨了又眨,同時心中默唸着:“彼岸,你把這個傢伙從我身上拽開,要不然,我就不給你做泡麪了!”默唸完了,方眠還用力擠擠眼睛,企圖讓那個明明從手指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切,卻裝作啥都不知道的帥鬼知道她的心思。
但出乎意料的是,彼岸竟真的聽到了她的畫外音!方眠忍受着那個竭力想要撬開她嘴脣的紫蘇,眼睜睜的看着彼岸糾結的皺着眉頭,原地不動轉了個圈後總算是下定決心,手指衝着紫蘇指了指,下一秒,紫蘇強有力的雙臂就迅速從方眠肩膀上滑落,可憐的紫蘇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自己整個身子就往後一撤,生生的離開了方眠的嘴脣。
啊,解放了。方眠大大的呼吸着,同時悄悄的對着彼岸比了個大拇指,擠眉弄眼:“彼岸乾的漂亮!等我給你做老壇酸菜的泡麪!”
彼岸順利從她的雙目中讀取了她的這一獎勵,立刻如同哈巴鬼一般興奮的吐了吐舌頭,又轉了個圈。
但是方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圍觀羣衆已經靠近了案發現場。她的手機還放在紫蘇身邊,而紫蘇還坐在舊桌椅上。她咽嚥唾沫,看了看全都是詫異表情的羣衆們,心裡開始計劃着,她現在是該拿起手機就跑,還是放棄手機直接跑?
而那個莫名其妙在桌子上來了個滑行的紫蘇,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自己老爹就來到身邊,帶來了一陣冷風:“葉紫蘇,跟父親回家。”
紫蘇一副被抓包的表情,聽到聲音後立刻翻身跳下桌子,背起自己的書包拿着手機就乖巧的負手而立,腦袋順從的垂着,一臉恭敬:“是,父親。”
請原諒方眠的脫線,爲何她此時此刻會覺得這父子倆甚是討喜?
在一旁見證了她的喜怒哀樂的若添先是瞪了一眼彼岸,又敲了敲方眠的腦袋,低聲說道:“趕緊走,別在這兒給老孃丟人現眼。”
方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背起書包,耳邊聽着若添向保安叔叔求情,另一邊衝彼岸使了個眼色:“走,聞泡麪去。”
彼岸笑眯眯的露出小酒窩,用力點點頭。
這一次的浩劫,好歹是順利度過去了。當然,要撇去紫蘇爸爸畢恭畢敬的帶着紫蘇上門拜訪,老爹卻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小插曲。
方眠窩在房間裡看小說的時候,紫蘇父子倆正在客廳裡與老爹商議着什麼。她看一頁就嘆一口氣,恨不得衝出去將紫蘇撕成稀巴爛。
彼岸剛回家就被若添趕回房間裡,勒令三天內不許出房門,她也被若添鄙視了許久,最後承受不住,只好逃回了家。結果一進門,就萬分驚恐的發現自家客廳裡,居然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溫文儒雅的紫蘇爸爸,另一個就是一臉乖巧的紫蘇!乖巧個大頭鬼,這種天天拿筆戳她後背的人怎麼可能乖巧!
方眠此時此刻完全不想見到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一看到他們就找了藉口回房間,讓他們在客廳裡聊。可是到了房間裡,她卻又後悔了,老爹若是知道自己閨女被人強吻了,會不會當即揮拳頭?
不過幸好老爹是個智商受阻的人,在紫蘇父子倆離開之後,他立刻手忙腳亂的衝到她房間,眼神慌亂着:“閨女,剛纔他們說了些什麼?什麼倉庫什麼道歉!我完全聽不懂!爲了不讓他們嘲笑我,我只能假裝我聽懂了,但是其實我啥都不明白。閨女,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方眠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看着他,搞得他更加困惑。她早該猜到,以自己老爹的智商,他是聽不懂來自紫蘇爸爸的高深語言的,甚至她懷疑自己都聽不懂紫蘇爸爸極具內涵的詞彙。
“沒什麼。”她笑着,“紫蘇今天在倉庫的時候不小心撞了我,所以他們來道歉。”
“哦……”老爹恍然大悟,“他居然撞我的寶貝閨女,那是得來道歉!”
好不容易打發走老爹,方眠將小說往旁邊一扔,呈大字型往牀上躺去,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接下來該幹些什麼。睡覺?睡不着。寫作業?這兩天考試,壓根就沒有作業。去找彼岸玩?若添不肯!
話說,彼岸這個時候會在幹什麼?在房間裡恢復陰力嗎?還是無聊透頂的在房間裡飄來飄去?據若添所說,她已經在學習禁錮結界了,打算重新在她家設下結界。那他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出來了?
他的心智倒退的這麼厲害,今天已經回到幼兒時期了,該不會明天她一覺醒來的時候,這帥鬼就不記得她了吧?
心中升起這個恐怖的想法,方眠猛地坐起身來,越想越怕。他們才認識短短兩天,就要直接分開了嗎?就算人鬼之間不能談戀愛,好歹做個朋友也是可以的啊!她還指望每天看着彼岸養養眼呢!顧不得給若添打電話驗證她的想法,方眠一躍而下就要往外衝,可她還沒衝到房門面前,身後就揚起一陣涼風,揚起的窗簾沙沙作響,連帶着她的長髮也凌亂了。
不對,房間裡怎麼會有風。方眠擔憂的雙眸轉爲欣喜,瞭然於胸的轉過身,果然,是她的帥鬼彼岸!
那個永遠都是黑色夾克短短頭髮的彼岸,正害羞不已的浮在窗簾前面,右手不好意思的撓着後腦勺,小酒窩若隱若現,甚至在暗黃色燈光的映照下,臉頰上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緋紅色。他的腳掌明明距離地板只有一公分,可因他本就是個修長的男孩,故此時就像是個天神一般出現在方眠眼前。
“若添不是不許你出門嗎?怎麼會來?”方眠快步走上前走到他面前,擡起腦袋衝他大大的笑着,雙眼彎成月牙,月牙之中是黑色寶石般的雙眸。
彼岸低頭看着這個如同陽光一般的女孩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竟傻傻的愣了。身後的窗簾緩緩平靜下來,方眠飛舞的長髮也老老實實的落在她的肩頭,只是她眼眸中的黑寶石,卻絲毫沒有動搖。
“是來吃泡麪的嗎?”見他沒有反應,方眠笑意更濃,開口問道。
彼岸也笑了,粉色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脣,臉頰的緋色依然,像是抹上了一層淺色胭脂。
不多時,老壇酸菜泡麪的香味飄散在方眠的閨房。爲了不讓老爹前來搗亂,她還特地多泡了一碗送到老爹房間,以此讓他以爲,她房間裡的泡麪香味不過是因爲她餓了。回到自己房間後,方眠機智的將房門反鎖,這纔回身看了看彼岸。
但是帥鬼這次很奇怪,明明她早就將泡麪放到書桌上了,可他卻飄在一旁沒有立刻聞上去,等她轉過身的時候,剛好對上他的雙眸。四目相對之後,他就學着方眠的樣子,大大的笑了。
“怎麼還不聞?涼了可就不是那個味道了!”方眠下意識的認爲彼岸是擔心還不到時間,不由心下一笑。果然是個小孩子,居然這麼聽話。
她欣慰的對着孩子拍了拍凳子:“來,坐在上面。雖然我知道你是無法真正坐上去的,但是飄在上面也會輕鬆許多吧?”
彼岸低頭看了看房間中唯一的凳子,隨後看了看一屁股坐到不遠處牀上的方眠,果斷的搖搖頭。他手指一揚,桌上的泡麪穩穩當當的飄起來,飄啊飄,飄到她面前。緊接着彼岸也飄過來,竟在方眠對面幻化出一個凳子,自己乾脆利落的坐上去,雙手像小狗一般搭在泡麪下的虛幻平板,這才滿足的抽動鼻翼,嗅了嗅泡麪。
方眠好奇的看着彼岸做完這一切,歪着腦袋想了想,這纔想明白。原來他是想創造一個兩人對坐的環境啊!現在這個樣子,泡麪放在幻化出的平板上,彼岸與她相對而坐,倒像是麪館裡的13號桌。她坐在這邊泡麪,他躲在對面牆上的海報裡,一臉陰鬱的看着她手下的美味泡麪,卻吃不到。
老壇酸菜的味道漸漸減弱,方眠知道消失的香味已經進到彼岸的肚子裡了。她專心凝視着這個滿足笑着的鬼魂,心中也覺得很溫暖。她的雙臂不自覺的放到平板之上,溫柔的望着他,輕聲開口:“彼岸。”
正在聞着泡麪的彼岸聞聲擡起頭,身子向前傾,搭在平板上的雙手蜷起來,更像是一隻小狗了。方眠笑着,一字一句的說了接下來的話:“我們倆,做好朋友吧。”
好朋友?彼岸眨眨眼,疑惑的看着她。
“沒錯,好朋友。”方眠堅定的看着他,“彼岸和我,一起玩,一起吃泡麪,好不好?”
聽起來倒是不錯。彼岸揚起笑容,衝着方眠的笑顏,用力的點了點頭。
“噢耶,我和彼岸是好朋友了!”方眠握拳小小慶祝一番,隨後指了指自己的書桌,“好朋友,幫我把明天考試的內容劃出來吧。你這麼厲害,肯定是可以穿越到明天的吧?”
這又是啥?考試?穿越?明天?彼岸不懂了。
“不會吧,你居然不會穿越?不對啊,小說裡不是這麼寫的!”
小說?彼岸又不懂了。
“算了……”方眠暗自哭泣,“你還是聞泡麪吧……”
啊啊啊,明天的考試怎麼辦?若是又考倒數第一,若添會不會一時想不開,直接把彼岸圈禁起來?不要啊!她的帥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