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沒有說話,只是顧着開車。
高柔見他不搭理自己,就耍起了小性子,“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不去!”
聽到這句,賀鎏陽猛地踩下剎車。高柔一個不慎,差點往前撲。饒是如此,她的頭還是被玻璃重重地磕了一下。
“鎏……”
她話沒說完,就見賀鎏陽冷冷道:“下車!”
高柔聽到這句,連忙道:“鎏陽,我是開玩笑的!好嘛,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只是這個提議而已。”
賀鎏陽看向她道:“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聽到這句,高柔纔算是安分下來。
從兩人離開的地點到福利院有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而高柔在經歷過最初的衝擊之後,犯懵的腦袋逐漸恢復理智。他漫不經心道:“鎏陽,你和秦婷什麼關係?”
“你覺得呢?”
說起秦婷,高柔就覺得自己滿肚子委屈。
“上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兩個正在一起……”高柔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她面色微紅道:“鎏陽,你打算對我怎麼辦,如果我真的證實了的話。”
賀鎏陽道:“你不是還沒證實嗎?”
高柔道:“那真的不是我的孩子。我就想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和秦婷,是真的嗎?”這纔是高柔最在意的。如果賀鎏陽心中已經有了秦婷,對於她來說,未來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可不想當見不得光的女人。
她要堂堂正正地當賀家的夫人,她高柔絕不當那些被男人藏起來的女人!
賀鎏陽道:“我的秦婷,難道你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高柔聽到這句,看了他一眼,雖然心中不希望是這個答案,但是最可能的也就是這個答案了,“你是爲了對付……我們高家?”
賀鎏陽冷嘲道:“傷心了?”
“……鎏陽,真的不能算了嗎?”
賀鎏陽沒有說話,高柔也不敢再說話。因爲自從這個話題之後,她就察覺到車裡的氣氛頓時降了下去。她能感覺得出,賀鎏陽對高家有多麼的不滿。
高柔看着賀鎏陽的側臉,不禁問自己,賀鎏陽這麼恨高家,真的會接受她嗎?也許,他今天來……
“到了。”
“嗯?”
高柔想到一半突然被打斷,她不解地看着賀鎏陽,在他嘲諷的目光中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然後看向外面,此時他們正在福利院門口。透過欄杆,還能聽到福利院裡頭傳來的孩子的笑聲。
“下車。”
高柔下車,卻不見賀鎏陽下車。
“鎏陽,你不和我一起嗎?”高柔疑惑開口。
賀鎏陽冷笑道:“你是想讓我去看你和其它男人的孩子嗎?我沒有這個愛好。一會兒我會給你打電話,把手機打開,我要聽到聲音。”
高柔點頭。
高柔走進去,林院長對高柔並不陌生。自從小寶入院之後,高柔是最經常來看他的人。雖然這幾個月來也不過才兩三次,但是比起其他人來說,的確是算多的。
雖然秦婷也經常來,但是以往都是因爲小豪。專門來看小寶的行爲,還沒來得及。
高柔進去和林院長打了招呼,自顧帶着小寶去了會客廳。在看到小寶被帶走的那一刻,賀鎏陽就給高柔打了電話。高柔感覺到電話,連忙打開接聽鍵。
小寶和高柔來到會客間,立馬道:“媽媽,今天又……”
“閉嘴!我不是你媽媽!”
說話的時候,高柔就只差將小寶的嘴巴捂住。她的目光很兇狠,讓小寶想要出口的話都嚥了下去。他不明白,爲什麼今天高柔一上來就變了臉。以往,都是至少要說兩三句話之後,纔會這樣的。
高柔見小寶用一種她不喜歡的眼神看着她,更是道:“你給我聽好,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媽媽!”
小寶看高柔兇巴巴的眼神,還有那種態度,小小的腦袋裡本能地察覺出她不是在開玩笑。
小寶繃着臉道:“你是我媽媽。”
“住口!”
高柔直接打了小寶一巴掌,她冷冷道:“我纔沒有你這麼一個倒黴孩子!我告訴你,我不是你媽!你媽早死了!我要不是看你可憐,當初早該掐死你!省得留下你來連累我!”
小寶看着高柔,眸中的眼淚一直沒有下來,他道:“我沒有連累你。”
“還說!”
說完,高柔又是一巴掌,但是這次還沒有打下去,她就被小寶兇狠的眼神給嚇到了,“你既然不是我媽媽,你也沒有資格打我!”
“你說什麼!”
小寶看着高柔,道:“我要去找齊爺爺!”
“哼,你有本事去找啊。我告訴你,你齊爺爺如果不是因爲我每個月給他錢,他纔不會養你。我告訴你,以後你就在這裡呆着吧!再也不會有人來管你了,從此之後,你就是沒有人要的小孩子!”
“纔不會!”小寶大喊了一聲。
高柔冷笑道:“那就走着瞧。沒有了我,你以後就會和他們一樣,成爲孤兒,你知道什麼是孤兒嗎?就是被所有人討厭的小孩子,所有人都討厭!”
看着高柔冷嘲的樣子,小寶兩眼兇巴巴,雙手攥着拳頭,他的眼淚忍不住一顆顆掉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高柔。那眸中除了兇狠之外,還有些控訴和不滿。
高柔看着小寶的眼神,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八年的時間,雖然她一直都把小寶當工具,但是這麼多年,就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更不用說人,她看着小寶,咬牙道:“不許這麼看我!我本來就不是你媽媽,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不求回報的養着你,現在就當是爲了我,從此以後,你不許再喊我媽媽,否則,我打死你!”
說完,高柔轉身就走。
小寶看着高柔轉身,擦了擦眼淚,撒腿跑了上去,“媽媽!”
聽到喊聲,高柔轉過身,看到小寶居然還在一直喊,她大怒,擡起手,重重扇了下去!
“啊!”
高柔手還沒有扇下去,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牢牢鉗住,那力度,疼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