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看了眼手機,還是賀夫人。
“喂,媽。”
賀夫人聽到秦婷聲音,笑着道:“秦婷,是媽。自己一個人在家呢?”
秦婷點頭道:“是。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賀夫人坐在車裡看着樓頂的燈光,笑着道:“媽有點事想和你說,就是這麼晚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秦婷在沙發上坐下,揉了揉額頭,道:“媽,沒事,您說吧。”
“嗯,還是見面說吧。”不等秦婷說話,賀夫人就道:“我就在你們樓下。你搬進去這麼久了,媽也沒來過,正好看看。”
聽到賀夫人這麼說,秦婷心裡驚了一下!
如果不是賀鎏陽剛好離開,賀夫人一來,撞見了,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秦婷道:“好,媽,您上來吧。在七層,我門開着呢。”
“嗯,好。”說完,賀夫人才掛了電話。
其實賀夫人並沒有來查秦婷的打算,她打電話給賀鎏陽,是聽到他不在之後,纔有意過來和秦婷當面談的。只是沒想到,賀鎏陽剛纔說的並非是真話。
但是,往往這樣的不經意,才最容易發生誤會。
秦婷打開門的時候,心裡還無法完全平靜。她不願意多想,門打開,涼風吹進來,才讓她的心再次緩緩地平靜下去。
不到五分鐘,賀夫人就出現在了門口。
她穿着得體端莊的衣服,面上化着淡妝,比平常在家裡看起來更加精緻一些。一看,就是修養出身良好的那種女人。她笑容溫婉,道:“這麼晚了,媽還來打擾,你也介意。”
“不會的,我正好一個人也沒事。媽,您先進來吧。”秦婷連忙將拖鞋準備好,讓賀夫人穿了進來。
賀夫人走進去,看着整個屋子的打掃和擺設,面上含着笑意,點頭道:“你將屋子佈置得很不錯,要是小二,他可不會這麼上心。”
到處的植物都是鬱鬱蔥蔥,四處看起來也乾淨了很多。更重要的是,更有人味。許多地方多了一些生活的擺設。
“媽,您坐吧。”
“好。”賀夫人坐下,看秦婷笑着道:“今天媽過來,就是和你說點事。這件事,媽希望你暫時不要和小二說。他們男人在外面拼搏,這件事就別讓他們知道了。”
這句話聽得有些刺耳,秦婷點頭道:“我知道了,媽,您說吧。”
賀夫人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其實是當年小二做的一件糊塗事……”
——
賀鎏陽從家裡出來,就直接去了輝煌安保公司。一些不符合軍隊做法的事情,他通常都會在這裡解決。賀鎏陽到的時候,唐大年已經將人帶過來了。
“唐大年呢?”
副手左飛道:“他先回去了,走得挺匆忙,看起來像是有事。”
賀鎏陽道:“問了是什麼事了嗎?”
左飛搖頭,“看他走得焦急,問了他也沒說。不過,他臉上好像有點傷。會不會是唐家家裡出了什麼事?”
聽到這個,賀鎏陽笑了,他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
“不是,由他去吧。”
“嗯。”左飛打開通道的門道:“人在裡面。帶來的時候人是昏倒的,剛醒來沒多久,估計現在還是懵的。”
賀鎏陽從通道進去,到另外一棟樓。這樓只是最簡單的鋼筋水泥,甚至沒有裝修。任何人醒來發現自己在這種地方,第一的反應一定是自己被綁架了。
看到左寧和賀鎏陽進來,那醫生緊張地縮在牆角,用英文道:“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你們是不是想要錢?”
左飛掏了掏耳朵,道:“這個假洋鬼子從醒來,就一直說英文,沒半點人話。”明明長着一張華夏人的面孔,家裡也都是華夏人,檔案上也不過是在米國生活了五年而已,卻張口閉口都是英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假洋鬼子。
賀鎏陽冷笑,用中文道:“那就等到他會說人話了再來。”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們站住!”一句中文冒了出來。
左飛朝他嘲諷地露出一個冷笑,賀鎏陽走到他面前。他身材高大,身姿偉岸,神情冰冷駭人,站在面前,有極強的威懾力。那醫生看到賀鎏陽,害怕得大氣不敢喘一聲。
“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會後悔。”
那醫生不點頭也不搖頭,就跟傻了一樣,不敢看賀鎏陽,就是將整個身子縮着,不斷顫抖。
賀鎏陽朝左飛使了眼色,他一把過來,將人提起來直接摁倒座位上。那醫生身子還沒坐直,一把刀已經直接“啪”的一下子拍在他手邊。
“聽說你是米國籍,”左飛獰笑道:“你要是消失了,你說米國大使館會不會四處派人找你?”
聽到這句,那醫生直接抖得更厲害了。
從1882年米國簽署《排、華、法案》的那一天起,華夏人在米國的地位就一直不高。雖然後來法案作廢,但是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米國人對華夏人的態度。別說因爲經濟增長,華夏人的地位提升之類的話。米國大多數人根深蒂固從骨子裡瞧不起華夏人,雖然也不乏平等精神人士,但是這些人並不足以更改華夏的地位,一個羣體的態度顯然比一個人重要太多。
一個米籍華人在華夏領土內失蹤,除非他能夠引起足夠的外交事件,或說政治影響更恰當,否則米國使館極少可能會去查找。
畢竟,自己種族的人都還找不全,哪有心思去找外來人口。
“別、別殺我,你們想要什麼,要錢,還是其它,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們!”那醫生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賀鎏陽。
左飛則是冷笑,審訊這種人最不費力氣,稍微嚇唬就什麼都敢往外吐。
“還記得八年前的事嗎?”賀鎏陽淡淡問道。
那醫生連忙點頭道:“記得,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爲什麼從高家醫院離開?”
那醫生對於這個問題已經早有準備,但他還是忍不住擦了額頭的冷汗道:“我早知道這件事情藏不住,所以我才收了錢離開的。這件事我說了,你們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