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將軍?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經不得而知,只是聽說,派出去尋找樓蘭古國的人,沒有誰是活着回來的,若是沐將軍去了,只怕……”龍辰亦府頭看着懷裡的沐天雪,不解道:“你懷疑沐將軍曾去尋過樓蘭古國?”
“我只是一時興起,所以才問”沐天雪淡淡一笑,心中暗自思忖,樓蘭是在沙漠地帶,那裡,應該是乾旱,氣溫高屬於熱帶,她腦中靈光一閃,忙問道:“樓蘭古國的那片沙漠,距離皇朝多少路程?”
“路程較遠,騎馬日夜兼程,至少也要數月,若是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不眠不休一直趕路,至少也要一個月”龍辰亦不解的看着沐天雪,難道她想去不成?
“一個月……”沐天雪微微蹙眉,斂下眸子,回想到她說出紅竹背竿草時,玉面驚詫的神色和難以置信的反映,還有他所給的期限,難道,他是……?
“雪兒,你怎麼了?身體開始不舒服了嗎?”見沐天雪秀眉蹙起,龍辰亦心中一顫,取出白玉瓶,倒出七香解毒丸,送到沐天雪嘴邊,“快把七香解毒丸服下。”
“我沒事……”沐天雪張開嘴巴,含住那顆紅色的七香解毒丸,猛的吞下去後,看向龍辰亦道:“我要回一趟將軍府,現在就回。”
“什麼事情,非要回去不可,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好好的躺在榻上休息”龍辰亦眉頭深鎖,放下白玉瓶,雙手摟住沐天雪,道:“你需要什麼?或是想知道什麼?告訴爲夫,爲夫命人去辦,爲夫不允許你再外出。”
“這件事情,只能我親自去”沐天雪掙扎着從牀上起身,她必須要回到孃親的東南院,仔仔細細的找一遍,或許,有可能,真的會有,也說不定,去試一試,總比躺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要好。
“若是你一定要回,爲夫陪你一同回”龍辰亦見勸不住,只好妥協,命人來給沐天雪梳洗後,便給她披上了一件斗篷,抱着她從辰王府的後門,向將軍府飛奔而去。
因爲,不能驚動潛伏在辰王府外的那些皇上的眼線,所以,兩人只能從後門出去,進入將軍府內,也是從沐天雪之前所住的後院進入府內。
此時天色昏暗,又下着霧茫茫的細雨,將軍府裡非常的安靜,龍辰亦抱着沐天雪按照她的指示,一路飛快的向東南院奔去。
一路上什麼人都沒有遇到,東南院沒有人住,因此也不會有人出會現在東南院,也不怕有人會看到兩人。
“快放我下來”到了東西院後,沐天雪眸光掃視院子裡荒蕪的草樹,說道:“你去找一種葉子是紅綠色的草,根莖細長,高達膝蓋下方的草,找到後,別輕易碰它,先告訴。”
龍辰亦聽了沐天雪話,便將她的放下,看她神色着急的樣子,也沒有多問,想必那個草與解除她體內的毒有關,他便仔仔細細的院子裡尋找。
沐天雪也匆匆的尋到了院角處,擦亮眼睛看清每顆草顏色和形狀,就這樣,兩人分開在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裡搜尋着,尤其是在那些樹木四周,因爲那種草,多半都是生長在見血封喉的樹根四周。
兩人院子裡尋了半個時辰,也沒有找到見血封喉的樹,更沒找到她需要的那顆草,沐天雪看着被她們搜遍的院子,失望的嘆了口氣,擡起腳,憤怒的踢向面前一片荒草。
“啊……”沐天雪輕聲痛叫一聲,急速收回踢出去的腳,就在她憤然的將腳踢出去時,不知道腳尖踢到了什麼硬東西上面,撞的她的腳尖有種斷裂的疼痛感。
“你怎麼樣?沒事吧!”龍辰亦急速的奔到沐天雪身邊,雙眼滿是擔心的說道:“你去房間裡躲躲雨,爲夫來找,這雨越下越大,你的身子經不起風吹雨打。”
沐天雪對他的話恍若未聞,雙眸看向她剛纔所踢的地方,然後蹲下身體,將那片草從根部撥開,這纔看清楚那個她踢到的硬東西是什麼。
原來是一顆從地平面砍斷的樹樁,她蹙起眉頭,仔細的看着那胳膊粗的樹樁,卻發現那樹樁砍斷的切口處,有些被挖起來的鑿痕,看那切口發黑的舊痕,應該是砍了好多年頭了,而那些舊的中間,卻有一片新的痕跡。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見沐天雪蹲在地上,龍辰亦也跟着蹲了下來,蹙着眉頭看向那個再普通不過的樹樁,當看到那片鑿痕時,他雙眸中閃過一絲疑問,道:“這樹樁看上去砍了很多年,可中間那片鑿痕卻是新鑿出來的,誰閒的沒事,會來鑿樹樁,這樹,會不會就是?”
“很有可能,沒有枝葉,我分不出來,不過有辦法知道?”沐天雪蹙着眉頭,取下發髻上的銀釵,這是她出門前特意帶上的,就是爲了測認哪些草有毒,哪些草沒有毒,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將銀釵的尾尖,插入那鑿開的樹痕中,輕輕的攪動着,一分鐘之後,她纔將那銀釵取出,迎着並不明亮的天空,由城天色較暗又下着細雨,她根本無看清楚銀釵是否有變化。
“用這個試試”龍辰亦從袖子裡拿出一根火摺子,吹燃起來,然用手擋着細雨,將那銀釵遞到火摺子的火光邊上,好借用火光來看清那銀釵子的尾尖,有沒有染毒的跡象。
“這顆樹樁,果然是見血封喉的樹樁”沐天雪看到銀釵的尾尖已經變黑,便知,這樹是有劇毒的樹,至於爲何確定這樹是見血封喉,那還要從那新鑿的樹痕,和她中毒事情來綜合判斷。
皇上和嫺貴妃,是如何得來見血封喉的毒汁,以他們足不出宮,哪裡有可能得到這樣的劇毒,現在看來,她所中的毒,大有可能,是從這顆樹樁裡取出來的。
確定這顆樹樁是見血封喉後,沐天雪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痛心,高興的是,有見血封喉的樹,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找到紅竹背竿草,也就可以解了她體內的毒。
痛心的是,這毒卻是從將軍府送到嫺貴妃手裡,知道東南院有見血封喉樹樁的人,除了她的父親,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吧!
她心中冷笑,父親取毒,姑姑下毒,果真是親是兄妹,是一家人,個個都這般心狠手辣,若是換成別人,只怕對自己的女兒,對自己的侄女,根本下不了手,可他們,確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