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敢應着陸傳的火氣撞上去,寧國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小心翼翼的擡頭,打量着陸傳,
“那陛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聽着寧國侯問起,陸傳的臉上堆積的烏雲並未散去,冷冷的道,
“如果人是被顧念白帶走的,那就派人盯着晉宣王府。還有,封鎖京城的各個要道,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出城。”
“是。”謹記下陸傳的吩咐,寧國侯恭敬的回答。
幾乎是看都不看寧國侯一眼,陸傳繼續開口,
“西北那邊的糧倉被炸了,定然是林璽的手筆。既然林歡兒跑了,爲防止事情發生變故,朕派你運送糧草前去西北,其中緣由,你可明白?”說着,陸傳還特意加重了言語末端幾句。
自然是懂的陸傳的意思的,寧國侯當下就磕着頭,
“微臣明白。”
對寧國侯並不全然的信任,陸傳又開口,
“林歡兒既然跑了,她定然會想着要回黎國,去給她的皇兄通風報信的。你派人將前往黎國的路全給朕堵死了,還有晉宣王府,也給朕盯緊了。自從上次的事情後,陸離把晉宣王府裡的防衛佈置的滴水不漏,我們的人進不去。但是,外頭的人,可得盯緊了。”
“是。”陸傳說的如此清楚,寧國侯哪能不懂,戰戰兢兢的應着陸傳的話,將陸傳的意思全部記在心裡頭。
然而,陸傳依然是不放心,再加重一句,
“若是遇見林歡兒,她束手就擒就放她一條生路,若是她頑固反抗。格殺勿論,絕對不能讓她逃回黎國。”言語中的狠戾,聽的寧國侯都不由爲之一震。
收起顫慄後,寧國侯恭謹的磕下頭,
“微臣領旨!”
穿堂的風從迴廊兩側來回的灌過去,掃在陸銘臉上,無端撩起他的煩躁。
王宮內院,他來來往往的次數多了去了,卻也從來不似今日這般。覺得眼前的這條弄堂小道,如此的漫長。
因是心急,陸銘的腳步走的極快,冷不丁就跟跟前走過來的人迎頭撞上。
“哎喲”的一聲,來人那把老骨頭,豈是陸銘的對手
。當下“噗通”的就被撞倒在地上,跟隨在身後的侍從邊是一把扶起主子,邊是就要上來,與陸銘爲難。
然而,卻在看清陸銘的那一刻,全都跪下身子,
“見過景王殿下!”
陸銘畢竟是練過家子的人,往後退了幾步後,就站穩腳跟。看也不看跟前的人一眼,甩了甩手,自顧離去。
尚未走遠,依稀聽見身後的竊竊私語聲傳來,
“大人,您可還好。”
“好什麼好,西北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夫哪裡還能好。眼下若讓老夫去變出銀子來給西北大營作爲軍餉,還不如一把被撞死的了了。”剛被陸銘撞倒的,不是旁人,而是剛從陸傳御書房內出來的戶部尚書。
陸銘亦是聽出了他的聲音,有聽到其提及西北大營之事,當下腳步一滯。
生怕戶部尚書就這樣走遠了,陸銘即刻回頭,攔住了戶部尚書一行,
“尚書大人請留步,剛剛聽尚書大人隱約說起,西北大營要什麼軍餉的。本王記得,前些日子,朝廷不是才把軍餉發放到西北去了麼?”
難得陸銘說出了自己的難處,戶部尚書有如找到知音一般,立刻跟陸銘哭訴起來,
“可不是麼,但是就在今日,西北那邊晉宣王傳了摺子回來。說是桐城的糧倉被燒燬了,讓朝廷即刻籌備糧草過去。你說,眼下國庫這樣的光景,哪裡還有多餘的糧草運送過去。”一邊說着,戶部尚書一邊臉露難色。
“倒是讓大人爲難了。”做出感同身受的模樣,陸銘點甚是同情的朝着戶部尚書頷了頷首。
真信了陸銘的表情,戶部尚書朝着陸銘又鞠了一躬,
“得王爺體諒,微臣真是感激不盡。還往王爺在陛下面前多多進言,這國庫已經是入不敷出了。”
“一定一定。”漫不經心的附和着戶部尚書,陸銘纔將戶部尚書打發了去。
從戶部尚書口中得來的消息,讓陸銘甚是詫異,心裡越發的着急,連奔帶跑一樣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出了長廊,陸銘進入宮道,看了一眼後,陸銘轉身往一旁的小道走去。
穿梭在被冰雪
壓沉的梅林中,陸銘一路狂奔。卻又是無意的聽見,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
“快,傳令下去,派人看住入黎國的各個要道。如若見到玉華公主林歡兒,格殺勿論。派人嚴密的盯着晉宣王府,若有一舉一動,即刻回報。”
“是,侯爺。”又聽的依稀的腳步聲,緊接着,又有聲音傳來。
“還有下去準備準備,老夫過幾日便要動身前往西北。還有,將那些糧餉準備好。可是明白?”
“明白明白,必然不會讓侯爺失望。”
……
聽到這兒,陸銘全然沒有了前去見陸傳的意念。當即立馬轉了方向,往宮外而去。
從剛剛的聲音中,陸銘已經聽出來,那是寧國侯的聲音。既然寧國侯要去西北,不用想,陸銘也知道是爲了糧餉的事情。
還有,林歡兒的事情。思及此處,陸銘的心猛然一沉,本想去晉宣王府的,當下又打消了念頭。
特意找了個小孩兒,讓他幫自己帶了信兒入了王府,便去京城最大的花樓裡頭等着。
躺在溫暖馨香的廂房內,陸銘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悶酒。槐月坐在他的身旁,瞧着他那副模樣,略顯得驚訝,
“爺今日是怎麼了,似有心事?”
陸銘也不回她,只管自己喝着酒。
沒一會兒,顧念白跟林歡兒一身男裝的走了進來。瞧着眼前的香豔景象,林歡兒氣的差點轉身就走。被顧念白一把了住,兩人齊齊走到陸銘跟前,
“怎麼,變着戲法一樣的把我們尋過來,就是讓我們看你尋歡作樂麼?”
見顧念白兩人到來,陸銘也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酒杯,坐起身子,看着她們,
“來了。”寒暄後,瞅了一眼一旁的槐月,吩咐道,
“月兒,你出去盯着。記住,這個房間,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聽的陸銘的命令,槐月欠了欠身,退了出去。順手還帶上房門。
看着槐月對陸銘服服帖帖的模樣,顧念白心裡頭好奇,走了過去,自顧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麼,這槐月姑娘,是你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