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的顧念白給她解釋個清楚,兩人的舉動已經被皇后給瞧見,當下,皇后就問着林歡兒,
“公主殿下是想跟王妃說什麼悄悄話呢,可否說來與本宮聽聽?”
既然皇后都這樣說,林歡兒不好再藏着掖着,便直言開口,
“是這樣的,歡兒出生黎國,對中原的文化了解頗淺,不懂妯娌何意,故而前去討教顧姐姐。”
“噗。”聽着林歡兒的話,皇后隱隱笑出聲,
“公主真是個實誠的人,不過也難怪,公主能跟晉宣王妃處的這樣好。公主不知道吧,當日晉宣王妃爲了不讓王爺迎娶新人入府,可是連大婚的儀式都可以拋下的。今日跟公主相處融洽,倒也是兩位的緣分呢。”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對於皇后繞來繞去的話語,林歡兒一句也聽不懂,更是有些不耐煩。
對於林歡兒的無禮,皇后也不計較,更加殷勤的給她解釋着,
“本宮的意思是說,公主你跟晉宣王妃的關係真好。可真是晉宣王的福氣,能得你們兩位賢妻。”
“什麼亂七八糟的。”皇后說的這樣直白,林歡兒總算能聽的明白,當下就有些不樂意了,
“我要嫁的人,乃是陸銘。所以,我不會是晉宣王的妻子了。”
還真是沒想到,林歡兒會爽快到這樣的地步,皇后稍微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頓,纔是笑着開口,
“公主可真是愛說笑,前些日子,不是公主自己來求的陛下賜婚的麼。如今國書下了,婚也賜了,公主一句不想嫁了,便要換人。可是將我利國置於何地呢?”
一言一語,皇后把握的可是到位,字字珠璣,只怕將林歡兒逼的啞口無言。
可惜,林歡兒又豈是那樣容易妥協的人,直接迎着皇后回聲,
“本公主就是要顧及你們利國的顏面才做此決定的,和親跟誰不是和。而本公主跟陸銘之間,確實是不清不楚的,如果我真的嫁入晉宣王府,那纔是對你們利國的大不敬呢。日後我若有了孩子,那是管陸銘喊爹呢,還是管陸離喊爹?想想,本公主都被晉宣王感到憋屈呢。”
這樣大膽的話,也
只有林歡兒敢講。
莫說是一旁的宮女們,就是皇后也爲她驚世駭俗的言辭,震的無言以對。唯有顧念白在一旁聽的,低低笑出聲來。
可是絲毫沒有意會到自己話裡有什麼不對,林歡兒繼續開口,
“再說了,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老話,叫一人做事一人當麼。那事兒我跟陸銘既然做了,我們兩自然就會當着,總不能讓晉宣王來幫我們背這個黑鍋吧。”
“公主。”見的林歡兒越說的越離譜,皇后趕忙出聲制止了她,
“公主,此話關係到女兒家的名節,不可亂說。”
“我沒有亂說呀,這些都是事實呀。而且,我跟陸銘是情投意合,彼此傾心。有什麼不能亂說的,娘娘若是不信,也可召陸銘入宮來一問。”可沒有領悟到皇后話裡的意思,林歡兒一點也沒有領會皇后的好意。
被林歡兒的話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皇后直接啞口無言。
不管怎麼說,皇后皆是不會讓宣召陸銘入宮來,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景王的驚世駭俗之事,在京中發生的可不少。一個林歡兒已經讓她手足無措了,再來一個陸銘,她是鐵定吃不消的。
只能,打着哈哈糊弄過去,
“公主說笑了,皇宮內院的,我們女眷的聚會,豈能讓景王一個男子參加。”
“哎呀,你們真是麻煩。”像是不經意一樣,林歡兒爆出一句。
看着皇后臉色駭然大變,沒等的一旁的柔兒一句放肆喊出,顧念白先站了起來,
“娘娘,玉華公主自小長在黎國。西陲國家風習淳樸,不同我國的繁瑣,冒犯娘娘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顧念白都這樣說了,林歡兒又是黎國的公主,皇后當然不能怪罪了她。只能笑着,將事情圓去,
“這是自然的,公主這性子,倒是率真的可愛呢。”
這時,林歡兒纔算是反應過來一樣,哈腰跟皇后道歉着,
“娘娘真是對不起,我冒犯了。哎,我這人就這樣,那我就告辭了,不然惹了娘娘不快,真是我的罪過。”
等的林歡兒把話說完,顧念白也急忙接着她的話
開口,
“眼下天色也晚了,臣婦也就不叨擾娘娘了,臣婦告退!”
知道留不住兩人,皇后不再強求,放任兩人離去,
“那,兩位慢走。”
“玉華(臣婦)告退!”說完,顧念白跟林歡兒退出殿外。
秋季步入末端,寒意攙和在夜晚的風裡,夜色粘稠的如新研的墨汁。
黑沉沉的欺壓下來,伸手都見不着五指。
天青色的王府車駕,風鈴懸在車檐上,風一吹,散出叮鈴鈴的響聲。伴隨着林歡兒銀鈴一樣的笑聲,倒讓深沉的夜,顯得別緻起來。
顧念白伸開手,扶了扶因馬車碾過路邊的石子都抖動的燭火,折眸望着坐在自己跟前的林歡兒,一臉的寵溺,
“瞧你笑的這模樣,何事如此的開懷?”
“顧姐姐。”尋思着顧念白的話,林歡兒一把攙了上去,趴在顧念白的手肘上,
“你沒見着那皇后的臉色麼,被我那兩句氣的。顧及她是要爲難我兩來着,可是,她又不敢。”
“你啊。”自回京之後,經歷過這些個事情,顧念白的個性多少磨圓滑了些。此時跟林歡兒一相比,顯得溫婉許多,
“她到底是皇后,背後又有寧國侯撐着,惹怒了她,對你終歸是沒有太多的好處。”
“怕她做什麼。”林歡兒不以爲然,
“她背後有個寧國侯,那我背後還有我皇兄呢,還有整個黎國。我就不信,她能揹着兩國的交情,給我不落着好?”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我的公主殿下。”厚實的簾子,將夜風隔在窗外。瀲灩的燭光中,林歡兒的臉更加的神采飛揚。那種由內至外的自信,是讓人移不開眼的色彩。顧念白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只是呀,你日後行事留個心眼。寧家的人,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這個我信。”當下就懂了顧念白話中深意,林歡兒即刻點點頭。
不等兩人在多做磕嘮,晉宣王府的門口,就到了。
在婢女的伺候下,兩人下了馬車。仔細叮囑林歡兒幾句後,顧念白就回了自己的房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