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京六年,我沒有一刻不盼着他回來。可是,眼下……”話到傷心之處,語氣也變的哽咽。
顧念白聽着傷心,上前擁抱了一下靜太妃,道,
“太妃,沒事的,沒事的。”
這樣的情形,顧念白知道自己必然是走不得了。
陸離重傷未醒,陸傳那邊,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更何況,在圍場的情況倒是如何的,顧念白自己也不知道。
指不定,這個時候的陸離,是危機四伏。
深深擰緊眉頭,顧念白眼角側光瞄過靜太妃的面容。
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拉着靜太妃的手,輕輕開口,
“沒事的,我跟即墨都在。我醫術不差,即墨的醫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我們在,陸離不會有事的。”
得到顧念白這樣的保證,靜太妃臉上的泣色才慢慢消去不少。
“娘娘,我們還是快點將王爺扶到府內吧。雖說已經入了春,但這天氣還是冷的緊。可別讓王爺受了寒,雪上加霜。”不忍心再看靜太妃臉上的哀色,顧念白出言提醒着靜太妃。
靜太妃會意過來,點了點頭,
“對,對,我們趕緊入府吧。來人,將王爺擡進去。”急忙抹去臉上的淚意,靜太妃點頭應着顧念白的話。又是揮了揮手,吩咐着門口的下人。
陳式還有趙莽等人聽到靜太妃的命令,不敢耽擱,大步走過去,七手八腳的將陸離擡到府內去。
顧念白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在陸離養傷其間,跟顧即墨在晉宣王府留了下來。
經過多日來的靜心調養,陸離總算從沉睡中緩緩醒過來。
見到坐在自己牀邊研究着藥理的顧念白,陸離睜開的眼眸,洋溢着濃濃的欣喜。乾澀的嘴脣努了努,吐出口的聲音沙啞而晦澀,
“念,念兒。”
被他的聲音拉的從沉思中出來,顧念白低頭,便是看見睜開眼眸的陸離。心裡亦是一喜,脣角勾起欣然的笑意,
“陸離,你醒了。”
“嗯。”艱難的答過一句,陸離起了起脣,發現自己喘氣的時候,胸口如撕裂一般的疼。
看到陸離皺起的神色,過去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輕輕將衣袍解開。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傷口
,鬆了一口氣,
“你別亂動,你的小命真是撿回來的。那一劍儘管刺穿了你的胸口,好在跟你的心脈擦肩而過。所以,你只是流了點血。”儘量讓自己是神色看起來毫不在乎,顧念白輕輕處理好陸離的傷口,幫他蓋好被子。
“不過,儘管沒在要害上,但是那傷口可是深的緊。你仔細養着,別讓傷口給崩裂了。”幫陸離掖好被子,顧念白輕道一句,站起身。
以爲顧念白要走,陸離急忙出聲,不料動作太急,又扯到胸前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剛讓你小心些傷口麼。”唬的顧念白急忙踱步回來,扶穩他。
搖了搖頭,陸離定定的盯着顧念白,答,
“睡了太久了,有些想你,怕你會走。”
“你胡說什麼。”顧念白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了起來。想去推陸離,顧及着他眼下的傷勢,不敢動手。只能瞪着橫了他一眼。
陸離也不在意,從被褥中伸出手,將顧念白的手給握住。
顧念白的心跳,驟然一停。
羞澀到連話都說的不利索,觸電一樣的又小心翼翼的撇開陸離的手,顧念白再次站了起來,
“那個,我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你好好歇着。”說完,也不等陸離迴應,自己擡步奔出門外。
等的顧念白走遠後,多在門外拐角處的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才偷偷摸摸的現身出來。
滿臉笑意的蹦到陸離跟前,看着陸離,
“離兒。”
“陸叔叔。”除卻靜太妃跟顧即墨,還能有誰。
“母妃,即墨。”儘管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陸離的精神看起來已經很好。張了張嘴,跟靜太妃還有顧即墨打了聲招呼。
“嗯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靜太妃跟顧即墨哼了一聲。
而後,靜太妃兜到陸離的牀前,趴到他的跟前,意味深長的開口,
“兒子,這一劍你是捱了,可你不能白挨。如果不懂的利用這一次傷勢,將唸白拿下的,以後別叫母妃了。”
“就是就是。”附和一樣的點了點頭,顧即墨跟着出聲,
“以後也別叫我即墨了。”
“那要叫你什麼呢?”兩人如此義正言辭的逼迫,
讓陸離很是無奈。不敢去調侃靜太妃,陸離只能將魔爪伸向顧即墨。
顧即墨如此單純的孩子,頓時就答不上話來,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亦是想不出什麼來,求救一樣的看向靜太妃。
靜太妃正要作答,聽見門外有婢女的聲音傳來,
“顧姑娘,您小心些,那藥燙的很。”
聞言,靜太妃跟顧即墨心有靈犀的相互對望一樣,用着閃電的速度,消失在陸離的房內。
那速度快到,讓陸離瞬間產生了錯覺,莫非靜太妃還有顧即墨,都練了輕功。
顧念白跟顧即墨不愧是神醫,在兩人的妙手回春之下,半個月的光景,陸離已經可以下牀了。
這時候,春意已經越發的盎濃。
滿園子的桃花開的芳若煙霞,豔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一朵朵豔麗的花兒,彷彿開在陸離的心中一樣,讓他的心情都是無比的美麗的。
但是,在這個如此美好的時刻,陸銘的到來,帶來了一個很不美好的消息。
將陸銘領到書房,陸離合上房門,纔是開口,
“怎麼了,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情?”
知道陸離在春狩上受傷的消息,陸銘先是去看着陸離的傷勢,
“四哥,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呵。”伸手往陸銘的胸口打了一拳,陸離自顧笑出聲,儘管是用着埋怨陸銘的言辭,語氣中越是不見任何埋怨的痕跡,
“現在纔來問,我受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探望?”
“四哥。”被陸離數落的甚是委屈,陸銘的俊臉皺了下來,
“還不是你,把我派到西北去了。如若不然,那春狩上我豈會缺席?”因爲知道陸傳對西北大營的顧及,陸離讓陸銘往西北大營走一趟。
顧及着陸傳的多疑,陸銘打的是去皇陵還願的幌子。藉口自己夢到了先皇,所以要去皇陵去拜見先皇。
陸傳不疑有他,就讓陸銘去了。
所以,陸銘先得去到皇陵,再從皇陵繞道到西北去。
一來一回間,竟是將年關也跨越了過去。
回到京城的時候,就收到陸離受傷的消息。
這不,前腳剛入京城,他就後腳就來了晉宣王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