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從屋頂上下來,便看到了他,龍囚牛,他的大哥。
明顯,他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到了自己都有些嫌棄的模樣。
他在質問,可是自己並沒有需要回答他的目的,是吧。
“龍嘲風,你把她牽涉進去,是真的因爲愛她?”
龍囚牛看他一再的否認,若不是看着他的臉色不佳,知道他此刻的身子不適。他絕對不可能繼續輕鬆的站在這裡的。
“大哥未免管的多了一些吧。”龍嘲風的臉上仍舊是淺淺的微笑,他只是看着,淺淺的看着,並不覺得難過,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龍囚牛笑了,因爲看着他,所以笑了出來。
諸雨與他確實沒有多少的干係,不過,正是因此,才更能將龍嘲風的行爲顯示得如此的可悲,龍嘲風沒有否認,他只是淡淡的承認了這一切。
“龍嘲風,有時候,你挺可憐的,真的。”
龍囚牛轉身離開。
嘲風只是看着,也只能看着。龍囚牛說的話,他並不在意。
大哥已經知道很多的事情了,這是鯨容與他說的,可他自己其實早就知道一些事情的,因爲大哥那時候,年紀不小,又在龍母身邊,不可能不知道。
特別是他性子的改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曾經的他,以龍宮爲主,時時維護龍宮,改變了的大哥,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甚至從此不管龍宮任何事,彷彿一瞬間,龍宮中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爺,龍母到了,想見見您。”
龍囚牛才離開,嘲風在院子裡頭待了許久,才聽到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卻也是熟悉的。
戟白見三爺回看了自己一眼,才緩緩說道。
“我出去見她。”
早就知道,三爺不會讓龍母進來的,所以人家也都不進來的,外人看來,只是不想,其實是不能。
“戟白,你留在這裡。”
臨走的時候,又吩咐了戟白一句。
戟白只好留了下來。
出了龍骨閣,前方好不容易被清空了的院子中,她就在遠處很空曠的地方,等着自己。
緩步走近,龍嘲風看着她,眼中很平和,真的很平和。
“嘲風見過龍母殿下。”
禮貌的說了一句,等候她的回答。
淺色身子轉身,看了自己一眼,眼中多了幾抹不舒服。
“不必客氣。”
他何時客氣了?龍嘲風自嘲,也正是因爲自己對她的尊重,纔有了一聲龍母殿下的,否則,怎麼還能有別的?
“前幾日,小雨的行爲,嘲風在這裡與你道歉。”
龍嘲風臉上仍舊銜着笑意,就是很認真的與她道歉,一臉的深感歉意。
龍母看着,雖覺得有些諷刺,可還是繼續忍了。
龍嘲風一直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捅開,她自然也是不能輕易的說了出來的。
“無礙,我只是路過,看到了囚牛過來,便來看看你。”
“嘲風自然也是無礙,頂多只是靈力越來越淺,生命無虞。”
龍母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樣東西,臉上平和,龍嘲風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
“是嗎?”
“這個東西,終究是送回來了,嘲風。”
龍母感慨一句,龍嘲風也看到了她手中的東西。
雲滄珠,消失幾日的雲滄珠,如今在龍母手中,他知道是雲滄珠,不過,並沒有打算認出來。
“這是何物?”
他迄今爲止的生命裡,還沒有出現雲滄珠,就不該在這裡表現出來。
雲滄珠在龍宮之中,但是沒有人把雲滄珠的具體位置查出來。
“這個,不過是一顆不重要的珠子。”龍母把手裡的珠子收起,龍嘲風並不在意,甚至對珠子沒有一絲在意的想法。
她不禁在想,到底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龍嘲風是不是參與了這些事情的母后兇手,聽諸雨那日說的,龍嘲風的冤屈,他知道,還有,諸雨那日殺的人,明明就是當年與那些事情有關的人。
她該多疑還是不多疑,可是龍嘲風多年來,都是這樣的性子,若說他是真的假裝,上千年,也真的是蟄伏長久了。
“哦。” 龍嘲風不以爲意的表示自己的意見,只能這樣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她察覺到,不過不能直接的表露出他就是與雲滄珠有關。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只是把雲滄珠帶了過來,給他看到,又想計劃什麼?
龍母收起自己的手,不過,卻看着他,眼神中很堅定的說道,
“今日見你,他必然會起疑的,嘲風,你爲何不痛快一些,與我做個交易?”
說多了不直接的話,還是說直接的比較好。什麼囚牛,什麼珠子,她的目的,他應該早就開始猜疑了,同樣的,他就真的以爲自己不知道。
那日親自上她的宅院的人是他,就算是大家都在證明,他並沒有出現在哪裡,可她就是確認。
龍嘲風冷漠以待。
然後臉色緩和,“您是說笑嗎?嘲風與你,何來的合作,只有吩咐而已。”
加重了吩咐兩個字,她只是看着大家,靜靜的看着,畢竟其他的,也沒什麼說的價值了。
“不必吩咐,你只要把他放出來,我便不與他說,這珠子是你拿走的,如何?”
龍母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來,不遠處,很多的侍衛,就看着兩人,她知道今日來這裡,會被懷疑,但是,她被懷疑,意味着嘲風也會被懷疑的。
也就不害怕了。
至於她來的目的,一定要把章湳帶出來,所以把雲滄珠帶來了這裡。
“說了又如何?難道把我再送去宮域受一次骨刑?”
龍嘲風挑眉,繼續的不以爲然,甚至連臉色都改變了很多的。
“……”
龍母臉色一驚,有了怒氣。
龍嘲風繼續自己的話,“可惜,我這裡沒有您要的東西,所以,這東西,我自然也不會想要,該是誰的,便是誰的,龍母殿下。”
從來就只是尊重她,喚她一聲龍母,且她就是認定自己知道很多,也在進行着很多,可她不敢開口,不是嗎?
她若是開口,提到了當初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會開始被重新解開,她受不了現實的摧殘,他便暫時不摧殘,這樣挺好的。
“好……”
還有好多的話想要說的,可是都說不出來了,只是說了這一個字。
“那這珠子,便是她的了?”
龍母突然笑了。
“小雨?”嘲風確認?
龍母點頭。
龍嘲風才把自己的笑容收起,很鄭重的說了一句。
“無礙,您得擔心一件事,現在。”
“什麼?”龍母詫異。
她該擔心什麼?今日的所有,他逃不過的。
“父王知道珠子在您的手裡的。”
“他不可能知道的!”
怎麼不可能?龍嘲風挑眉,冷酷的臉色,配上他很有興致的眼眸,實在是鮮明的對比。
“父王在雲滄珠里加了自己的真珠,您不覺得,這珠子,看起來,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嗎?”
千年前的雲滄珠,是真的雲滄珠,但是,如今的雲滄珠,早就不只是雲滄珠了,雲滄珠在父王的眼中,太過重要,連他放在龍宮重要位置,已經是不放心的了。
這得得益於上次,章湳的栽贓,他不是讓大家都認爲是他三龍子想要雲滄珠的。
他也查了很多的內容,太多的雲滄珠的事情,他也察覺了雲滄珠的問題。所以,纔會把雲滄珠送到了龍母手中。
她還是認爲雲滄珠在合理的保護下,能擋住所有人的追捕,一點都不知道,父王已經知道了。
雲滄珠,是父王的命,因爲雲滄珠,他能將自己的女人處死,如今的行爲,他只是其中的一點。
“不可能,這雲滄珠。本就是他的真珠,他哪裡來的真珠?”
龍母雖然有些害怕,卻也不是特別的害怕。
“是嗎?雲滄珠,爲什麼這也重要,父王沒有告訴你嗎?”
“不必說了,你只是謊我而已,他知道了,你又有什麼好處?”
龍母還是不信,值不得她信,也不能相信的。
“有啊,我可以把當初紀樂的事情查清楚,可以告訴他,當初,是您讓他親手把自己的女人送進鬼門關的。”
越說越是坦然,龍嘲風並不在意,可是,面前的人,臉色變了幾次,海水中顯得這麼的明顯。
“章湳不放過,我自然也是不放過的,我始終是想的簡單了,你們的局佈置的太久。”
感慨之餘,她想了想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她若是要被懲罰,也絕不可能只是一個人接受處罰的。
龍嘲風不是都知道嗎?她可以直接的指控。
“您是不是想要指控我爲了紀樂,才把所有的局佈置出來,陷害了你?”
龍嘲風說了她想要表達的話,臉上笑着,可笑,她只要指控,他就可以直接反問當初的事情了。
他相信孃的爲人,也相信越姨說的,所以,他能不能活,還是她能不能活,都是要她開始的。
“你就是等着我開始?”
她有這麼的傻嗎?
可是,這嘲風,真的是紀樂的孩子?明明龍王說了的,這孩子不是蛟龍的,更是拿出了很多的證據,證明他與蛟龍沒有任何的干係。
她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沒有關於嘲風與那人有關的。龍嘲風爲什麼爲了紀樂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