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的疼痛還在身體裡糾纏,干涉的淚花讓眼角有些癢,周圍卻靜謐得只有她無限放大的心跳聲。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樊妮瞅了會周圍,突然把手摸向牀頭。
“啪”的一聲響過之後,她看清了一切。這不是剛纔寧飛殘忍折磨她的那間房,薑黃色的印花牆紙,頭頂簡潔的鐵質頂燈,左手靠牆是一排衣櫃……
收回目光瞅着眼前白底繡花的柔軟被褥,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的雄性氣息。剛纔我們是在客房,現在這裡,難道是他的臥室?
這個念頭一閃,她立刻撩開被子。只見身上穿着他寬大的白色睡衣,再摸摸下身,底/褲裡有微微粘手的感覺。
不知道他給我擦了什麼,想到這,她突然掀開被子下了牀,大步流星走了幾步,瞬間停下來,暗罵一句:“寧飛,你這個王八蛋!積蓄三十多年的子彈一起朝我發/射,痛得我要死不活的!哼,今天回去,馬上就吃緊急避孕藥,絕不能讓你的孽種在我體內生根發芽!”
再次擡腳的時候,她放慢了速度。出了房門,沿着狹小的過道走了一分鐘,在樓梯口就聽見了嘈雜的歡笑聲。
從高處向下俯覽,客廳裡是一片祥和的氣氛。長沙發上的幾個泰國學生眼睛鼓鼓的瞅着電視,精彩的春晚讓他們笑得前仰後翻。坐在兩側單莎發上的洪亮和寧飛,也一臉的隨和笑意。
世人都快樂,唯有她一人痛苦。樊妮看着想着,突然心生憤恨,大步衝到了客廳。
聽着身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寧飛立刻回
頭凝望。她這麼快就起來了,也不知道身體的疼痛是不是有所緩解?還沒等他開口,就看見樊妮氣勢洶洶地指着他:“寧飛,你現在倒是神清氣爽,可我卻……”
剛纔是他負氣強佔她,可怎麼說,都只是人民內部矛盾。還沒等她說完,他立刻從沙發上起身,右手把她大力一攬,嬉皮笑臉地朝她道:“妮,你看你,今天太累了,休息了一會,現在感覺怎樣?”
“我太累?明明是你……”樊妮聽完他的話,立刻掰開他攬在腰間的手,瞪着眼珠朝他反問。
那些泰國學生看見樊妮,即刻收斂臉上的笑意,關切的眼神馬上佔據眼眶:“老師,剛纔你累暈過去,把我們都嚇住了,現在好點沒?”
他們一插嘴,立刻把樊妮的心思轉移,她憤恨的眼珠瞬間變得柔和:“你們別擔心,老師現在好多了。怎麼樣?喜不喜歡看春晚?”
“喜歡。”
“好看,老師,來,你跟我們一起看。”那些學生邊說,邊起身拽樊妮。
洪亮見剛纔的尷尬局面被化解,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前行兩步到了樊妮面前,和顏悅色地看着她:“樊小姐,還沒吃飯吧,我讓飛兒現在給你熱菜。”
我的面子小,可老東西的面子,她好歹也得照顧一下吧。寧飛還沒等洪亮說完,立刻轉身來到飯廳,邊拎起桌上的紗罩,邊回頭反問:“妮,過來,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熱什麼。”
呵呵,他這態度好像我真是他什麼人,曖昧得讓人作嘔!樊妮聽完他的話,沒有回他,反而一
屁股坐在他剛坐過的沙發上:“還吃?我都被你氣爆了!”
她的話音剛落,寧飛的手機突然響起。他苦笑着看了眼樊妮,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我是寧飛。”
剛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寧飛,和我們緊擰的C市藏區發生大面積雪崩,地方醫院人力不足,請求我們派人支援。考慮到你在休病假,又是單身漢……”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寧飛就一臉凝重地大聲回道:“好!我馬上回醫院。”
掛斷電話,他轉身就朝二樓奔去。五分鐘後,一身軍裝的他已經揹着一個軍綠色的布包下來。
在客廳邊上站定,他指着洪亮就大聲吩咐:“老東西,我現在要回醫院,一時半會回不來。今晚放煙火的人多,一定讓他們呆在明早再走,不然,樊妮的麻煩可大了!”
他邊說,邊從褲兜裡掏出鑰匙扔給他。一說完,他深邃的目光馬上禁錮在樊妮臉上:“妮,本想好好陪你過,我們認識以來的第一個除夕,但現在遇上突發情況,我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他說完,根本不等她回答,轉身就朝客廳大門疾奔而去。樊妮看着他從接電話到現在的五分鐘時間裡,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人,突然脫口而出:“哎,寧飛,你去哪?”
“妮,別擔心!我一定會安全回來。”寧飛拉門瞬間聽見她的話,突然扭頭朝她燦爛一笑,回頭“啪”的一聲帶上了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