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芝在他們面前一站定,瞥了眼寧飛,回頭看着樊妮大聲道:“妮,婚姻這事,父母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我剛纔看見的是表面現象,可我今天是突然襲擊,他都對你這樣。如果提前通知他,他肯定把表面功夫做得讓我無話可說。”
方景芝的這句話,讓寧飛對她有了全新的認識,樊妮卻不服氣地頂嘴道:“媽,你的意思,是我不對了?”
“妮,夫妻之間,也是進一步山窮水盡,退一步海闊天空。”
方景芝的教條主義讓樊妮極度反感,她剛說完,她就氣鼓鼓地把她往防盜門邊推:“好,都是我的錯。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以後就算被他欺負得哭死,我也不會再回家求幫助了。”
她面色上的氣惱,方景芝看在眼底,邊往後退,嘴裡邊大聲解釋:“妮,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讓你試着和他和平相處……”
樊妮纔沒心思聽她這些屁話,還沒等她說完,就大力把她推出了門。
剛轉身回頭,就見客廳中央的寧飛邊撕開創可貼纏指尖,邊嬉皮笑臉地挑眉戲謔她:“樊小姐的後援團突然消失,不知道她以後依靠誰?”
他的幸災樂禍顯而易見,她纔不會在他面前輸了氣勢。樊妮兩步走到他面前,拿眼狠瞪着他:“後援團沒了,我身邊還有備胎,他們可是伸長脖子盼着我回頭了。”
她說完,昂頭一甩清幽的秀髮,故意扭着腰肢上了樓。寧飛瞅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鬆散的肌肉瞬間繃緊,扯着嗓子在她身後大吼:“樊妮,我給你穿鐵內/褲,看你怎麼給我戴綠帽子?”
走到樓梯轉角的她突然回頭朝他莞爾一笑:“鐵內/褲扎肉,小心弄壞你兄弟。”
“你……”
他的鼓眼她沒興趣看,拐進過道直奔臥室而去。推門進去,疾步走到牀邊坐下,拉開牀頭櫃下的抽屜,輕輕拿出那個裝着內褲的塑料袋看一眼,不覺輕聲道:“連我媽都幫他說話,難道我真的錯了?”
她說完,立刻把塑料袋放回抽屜,一頭倒在牀上,伸手就摸忘在枕頭下的手機,手機屏幕上的壁紙竟然換成了他們的合影。這還了得,她一個翻身下牀,馬上衝出了臥室。
她一走,寧飛折回廚房繼續忙碌。剛點火炒菜,就聽見她急促的腳步聲:“又怎麼了?鐵內/褲不準穿,難道想要我給她穿鐵布衫,從頭到腳罩着,別人連摸摸搞搞都沒機會?”
剛說完,後背就被樊妮擰得生痛,接着就聽見她中氣十足的大聲呵斥:“寧飛,誰讓你換我手機的壁紙?”
關掉天然氣,他慢騰騰回頭,笑嘻嘻地對着身後那張完全走形的臉,輕聲道:“妮,你手機的童話壁紙太幼稚,咱們的合影大氣高端上檔次,還可以時刻提醒你這個軍嫂,別打其他備胎的壞主意。”
加力擰着他後背,她臉上的氣惱瞬間被詭笑取代:“你硬塞的這個軍嫂我不想當
,我覺得還是當剩女更逍遙。咱們現在打的是平夥,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散。”
寧飛聽完她的話,勾手把她的手從後背上大力扯開。轉過身來,一雙黑瞳露出邪笑,雙手也用力按住她柔弱的肩膀:“樊妮,不管咱們現在打的是飯平夥還是肉平夥,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窩在這裡不想挪動。”
“我纔不想在一個要死不活的窩裡,聽青蛙成天哀嚎。”她輕蔑一笑,擡手架開他的手,“咔嚓”一聲刪除了他們的合影。
看着她轉身上樓,他“啪”的一聲打開天然氣,邊炒菜,邊無奈搖頭:“樊小姐,如果哪天沒聽見青蛙在你耳邊哀嚎,小心得相思病盼他叫。”
回到臥室的樊妮實在無聊,伸手掀開枕頭想繼續看那日記,卻發覺不見了。
“以前還大方讓我看打發無聊的日子,現在卻收起來不讓看,難道我不在的這一週,他又和岑可纏上了?”
沒見日記的氣惱,瞬間轉變成了醋意,她立刻起身尋找。牀頭櫃下面的抽屜裡沒有,電視櫃下面的抽屜也沒有,最後連衣櫃她都打開搜尋了一遍,還是沒看見。
她氣惱地站在臥室中間叉腰大罵:“王八蛋!一本破日記都不讓人看,真小氣!”
剛罵完,門就被推開,寧飛一張笑爛的臉就出現在她面前:“老婆,請用餐。”
他的廚藝無可挑剔,自己的肚子又餓得呱呱叫,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無視他爛笑的臉,樊妮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托盤。
酒足飯飽之後,她一頭倒在牀上,翻身背對他。寧飛搖頭瞅她一眼,轉身走出了臥室。他一走,一直沒上來,她也沒管他,矇頭大睡開來。
她媽被她氣跑了,以後幫她的機會不多了,看她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寧飛邊下樓,邊往回看,冷不丁一頭撞在了樓梯轉角的水泥牆上。
摸摸撞痛的額頭,緩緩向客廳沙發走去的他一陣傻笑:“她現在鬧翻天,她媽都不會管了。”腰痠背痛地躺在沙發上,幾夜沒睡好的他馬上進入了夢鄉……
方景芝從樓下回家,神色一直不好看,樊進人一直忍着沒問。在牀上躺下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朝他道:“進人,我們過去錯怪寧飛了,其實他對妮真不錯。不僅全包家務事,連內/褲都幫她洗,她還成天跟他鬧。”
樊進人聽完她的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
方景芝狠瞪他一眼,繼續道:“這還有假,我今天是突然襲擊,他都對她那樣。如果提前通知他,他肯定表現得比現在更好。我剛纔跟她說,讓她試着和寧飛好好相處,她不僅不虛心接受,還氣鼓鼓把我推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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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這事,我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她得自己成長。寧飛比她大七歲,什麼事都忍着讓着,她還嫌他不夠好。那個死丫頭,非要吃夠苦頭才肯回頭。”
樊進人對寧飛的印象中立,但一個巴掌拍不
響,兩個巴掌響噹噹。如果他沒錯,樊妮怎會對他有意見?
方景芝一說完,他立刻接口反問:“照你這麼說,他們成天鬧騰,都是咱們妮的錯了?”
“寧飛瞞着她弄結婚證這事,就是妮心裡的一個結。如果把這個結解開了,他們的關係肯定能有質的飛躍。”
方景芝憂心忡忡的回答,樊進人也瞬間陷入了沉思,好一會,他才緩緩開了口:“景芝,只有他們都削去性格上的菱角,這個心結才迎刃而解。”
父母的擔心,樊妮渾然不知,她一直在夢中和周公捉迷藏。當她突然驚醒,才發覺寧飛根本不在身邊。
“還說一輩子只愛我一個,我回來了又不關心我。”氣鼓鼓地在牀上哼了一句,她撩開被子下了牀,慢慢走出了臥室。
過道上異常安靜,輕推開對面的客房,沒見他人影。轉身下樓,輕微的鼾聲馬上竄入耳畔。
輕腳輕手地屈跪在客廳的長沙發前,他俊朗的容顏愁雲一片,淡紅薄脣還發出喃喃低語:“妮,你可以和我吵得天翻地覆,但別離開。知不知道,你一離開,我又回到過去的孤獨中了。什麼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連欲/望的發泄都自己解決……”
他一說就沒個完,她卻不想在他的愁苦中糾結。剛扭頭想走,睡着的寧飛剎那間睜眼,大力一拉,她應聲倒入懷中,他的舌尖立刻欺脣霸嘴。
“放開我!放開我!”她失聲在他懷裡尖叫。
他卻抱着她翻轉,把她狠狠壓在身下:“手握具有宰殺權的紅本本,親一下都不可以嗎?”
他幽深的黑瞳中玩味無限,她卻拼命推攘他:“宰殺權握在你這種人手裡,我一定沒活路!”
見她掙扎得厲害,寧飛瞬間從她身上下來,故意敞開睡衣,擎天一柱即刻映入她眼簾。她馬上轉身往樓上衝去,卻聽見他在身後大聲道:“那好!不想被我宰殺,那就讓我被別人宰殺好了,反正醫院裡的小護士個個如狼似虎!”
“隨便你,最好染上艾滋病,我也好早點解脫!”她沒回頭,大聲嚎叫一句,轉身拐進了過道。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原來她那麼在意他和別人翻雲覆雨。
一顆淚珠不知何時滴落在白皙的面頰上,剛擡手去抹,一個黑影就把她緊緊按在牆上,傷感的話語瞬間入耳:“既然那麼在乎我,爲什麼要咒我死?”
“你死了,一切一了百了!”她扭頭頑抗的臉上淚水奔涌。
“我死了,你真的能一了百了嗎?”她的不服輸,讓他既痛又氣。
“眼不見爲淨,心就會平靜,沒認識你之前的我多快樂!”不看他灼灼逼人的眼神,她繼續強硬。
大力扳正她的臉,他一針見血地大聲道:“如果對我沒感覺,你現在一樣快樂!可惜,你愛我,既聽不得,也看不得,我和別人玩曖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