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周笑將報紙往桌面上一拍:“我回來這麼久,你們就給我看這個?拜託,拿點新鮮刺激的東西出來,OK?”
編輯有些委屈,以前的新聞都是這個樣子的,也沒見主編有什麼意見。這位新主編難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燒到自己這兒來了?
“還不去找!”周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真是個榆木腦袋!拿給自己的這是些什麼新聞?民生,整篇頁面全都是民生!除了隔壁老王偷鋤頭,就是王大媽到市場買菜和人吵架!這樣的東西能拿出去看嗎?
一個記者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主編,現在微博上有條熱點是G大的,能拿出來用嗎?”
“什麼新聞?”周笑伸手接過記者早準備好的文件夾。
記者訕訕的說道:“剛纔,我順手潛入了一下G大的網站系統,把這個女孩子所有的資料都給找了出來。”
周笑翻開一看,大大的頁面上,不是狼狽的季歌還有誰!一看是她,下面的內容都不用去看。她的資料,只怕她比她自己記得還要清楚的多!美麗的臉龐上顯現出一朵燦爛的笑容,只要是季歌出事兒,她就高興!
“不用看了,就這條。頭版頭條,順便做個深度報道出來!”
記者連忙拿了資料出去,新聞好不容易有了着落!今天一天,都不用在低氣壓下度過了。
周笑放鬆的坐在椅子上,她之所以不看,是不想知道季歌發生了什麼事情,萬一知道的多了,露出馬腳可就不好了!反正,只要季歌出事,對她來說,都是好消息!微微閉眼,養了會兒神,她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喂,Darling,你幹嘛呢?”
馮明澤一手夾着電話,一手拿着筆在文件上簽字。聽到是他的電話,眉頭不自然的一皺:“上班。”
周笑不甘心的撇嘴,每次都這麼用這麼簡單的回答來應付自己!除了對季歌,就沒見他對哪個女生稍微上點心,如果不是有求於自己,他恐怕連應付都懶得做了吧!“你要是有空的話,咱們吃個飯唄?”
“吃飯?”馮明澤情不自禁的迴應一句,翻開桌子上的日曆看了看,最近一個月之內,既沒有人過生日,也沒有什麼紀念日和情人節之類的,他想不出周笑有什麼約他吃飯的原因來。“怎麼突然想起來一起吃飯?”
一個男人,哦,不或者說一個人需要靠日曆才能記起你的一切。在你提出邀約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是有什麼節日,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在他的心底,你壓根不重要。可惜,這個道理,周笑明白的晚了點。面對馮明澤發出的疑問,聰明如她,當然知道他是不想和自己吃飯。但卻並不生氣,反而依舊一副撒嬌的語氣:“瞧你這話說的,沒什麼事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嘛!”
馮明澤的文件剛好籤完,順手遞給秘書,打發她出去。聽她這麼說,心裡不自覺的軟軟的:“好,那今晚金盛見!”
周笑輕輕‘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面上一片冰寒。
金盛飯店,A市最大的五星級飯店之一。周笑早早的站在門口,馮明澤的車一過來,她立即迎了上去。“明澤,你來啦!”
馮明澤淡淡的嗯了一聲,鎖了車往裡走。
周笑立即將雙手挽上他的肩膀:“明澤……”
馮明澤立即機警的四處掃視,直到沒有看見熟人,這才鬆了口氣。將她的手推開到一邊:“這是在外面,注意點影響。”
周笑被推開的手微微攥成拳,很快又放開。她從沒聽說過摟自己的老公,還要注意影響的!怎麼以前,在學校裡季歌成天膩膩歪歪的靠在他身上,他怎麼也不知道注意影響?
馮明澤見她不走,轉回頭來不耐煩的望着她:“怎麼還不走?不是餓了嘛!”
周笑臉上生生拉出一個苦苦的笑容,勉強答道:“好,這就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金盛,相隔老遠的距離,根本看不出來倆人是一起的。服務員上前十分有禮貌的詢問:“先生,一共幾位?”
馮明澤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笑就立即快步走上前去:“兩位!”
“好的,請跟我來。”
馮明澤跟在服務員身後,面上不自覺的劃過一抹陰霾之色。一個女人,事事搶在自己前面,這讓他感覺丟了自己的面子。
兩人入座後,周笑按着馮明澤的喜好選好了要吃的菜,他的心才微微舒服一些。
“說吧,這次找我做什麼?”
馮明澤冷冰冰的話,讓周笑有些受傷。她有些痛苦的低聲輕嘆:“明澤,我們是夫妻。我只有有事的情況下,才能找你嗎?”
馮明澤沉默不語。
“我也是周家的千金小姐,這些年來如何對你,你心中難道沒數?”這麼久以來,周笑第一次爆發出來。當你的付出,完全看不到一點回報,這種感覺令人很痛苦!
馮明澤有些憤怒:“周笑,你比我更清楚我們這段婚姻是如何來的。”
周笑啞然,她的算計,她當然明白。可是即使這出發點是因爲愛情,也不能被原諒嗎?“我愛你……”
“可我並不愛你。”馮明澤並不買賬,如果一切都真的要依賴於愛情的話,那麼現在他跟周笑也不可能扯上一點點關係。他愛季歌,毋庸置疑!“如果不是你先用手段,讓我和你上牀的話……”
周笑痛苦的閉起雙眼,那對她來說,完全是這一生的夢魘。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此生最愛的男人,在牀上從頭到尾喊得都是別的女人的名字。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他憤怒的幾乎要將自己掐死。如果不是後來那單生意給自己加分的話,大概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任何干繫了!“別說了,求你!”
馮明澤優雅的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知道就好,周笑,是你欠了我的!你給我記清楚了。”
“什麼你給我記清楚了?”一個溫婉的女聲,卻帶着尖銳的聲音響起在馮明澤耳畔。
馮明澤手一抖,刀叉瞬間跌落在盤中。回頭一看是蘇沁如,立馬警惕的看着她身後,沒有發現季歌的身影,才悄悄鬆了口氣。訕笑:“沁如,你怎麼在這兒?”
蘇沁如身後跟着幾個高大的黑衣男子,而她雖然有些狼狽,卻顯得十分淡定。“我在不在這關你什麼事!哦,對了,是不是影響你和你的小婊子用餐了?”
“蘇沁如,不是你想的那樣。”馮明澤着急的解釋,生怕一個不對付,她跑去和季歌說什麼。
“我呸!”蘇沁如難得發飆,衝他吐了一口。
周笑端着旁邊的紅酒,就潑了上去:“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明澤這麼說話!”
蘇沁如抹了把臉上的紅酒,不客氣的端起隔壁桌上的飲料,順着她的腦袋便澆了下去:“你丫的小婊子,憑什麼這麼對我!”
馮明澤上前一步,將周笑拉到自己身後:“蘇沁如,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我要怎麼過分,才能比得上你對季歌的殘忍!”蘇沁如越說越憤怒,自己得不到幸福也就算了,可是,就連最好的姐妹也在時時刻刻遭受着別人的欺騙!她在夜色工作,沒少見過馮明澤跟着那些男人一起出去應酬,所以纔會一個勁兒的勸季歌不要輕信這個男人,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季歌卻總當做是耳邊風。
馮明澤開始憤怒,特別是聽蘇沁如談到季歌,這讓他很不安:“夠了!你口口聲聲說別人婊子,你自己又比別人強到哪去!不過是個酒吧裡的*女,現在出來裝什麼純情!”
蘇沁如臉色煞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軟肋和秘密,而她的便是聽人說她的過去。
“老子養着你們是讓你們在這兒看好戲的嗎?”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蘇沁如不由自主的一抖,臉色白的更加厲害了些。她那天從夜色出來,找了個小賓館住了幾天,發現沒有別的動靜,這纔開始策劃着逃離,沒想到剛到車站便被人給逮了回來。
歐陽凡閒庭信步般的向他們走來,溫柔的貼上蘇沁如的臉頰:“疼嗎?”
蘇沁如不做聲,生怕他什麼時候再犯神經,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我給你們錢,要你們來就是看我女人受欺負的!”歐陽凡見她不搭理自己,對着身後那羣黑衣人冷若冰霜的說道。“回頭自己下去領罰,我這裡不接收廢物!”
“是!”幾個黑衣人無辜的垂下腦袋,這位祖宗只說將人帶到這裡來,哪裡下什麼保護好的命令!
蘇沁如咬了咬脣角很想開口爲他們求情,但卻明白自己一說話,只會更慘,瞬間閉嘴。垂下美眸的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馮明澤上前一步和歐陽凡打招呼,歐陽家在A市的產業比他們家要強出許多。產業鏈遍佈每一個行業,兩家的實力着實懸殊,可以說,歐陽凡在A市,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歐陽先生,你好,我是馮明澤。”
歐陽凡卻連頭沒臺,漫不經心的打量着桌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