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聽了秦小鳳陰陽怪氣的話，沈輕盈委屈地幾乎都要哭出聲來了。
思想單純、還未經人事的沈輕盈，從前緊緊只是在小說中看到過像秦小鳳這樣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所見，故而有些不知所措。
沈顏聞聲輕斥道：“清盈，不要對陶夫人這樣說話，這件事都怪我們自己走路不當心。何況媽也只是小傷，我們自己去醫院就行。”
陶酒酒才聽了幾句話，就發現一個很不尋常的問題，追問道：“母親，你是怎麼知道沈阿姨全名的？”
“我……”秦小鳳沒想到陶酒酒竟會捕捉到這個細節，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她，面上的神情萬分尷尬。
陶酒酒沒有執意再問，而是提出了此事的解決方案：“母親，我看這樣吧。既然時間來不及，那我就不前去參加新聞發佈會了。反正原本也沒我什麼事，我正好可以送沈阿姨去醫院。”
就這一會兒時間，她們四周已經有了爲數不少的圍觀者，不管有沒有看到事情經過，大部分路人都同情受了傷的沈顏。
故而，陶酒酒一提出解決方案，路人中就有人發表看法：“還是這個做女兒的熱心腸，看看這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哪，簡直是冷血動物！”
“你們知道什麼？簡直就是瞎起鬨！”秦小鳳氣得夠嗆，又因爲在衆目睽睽之下不能發作，只得厲聲命令陶酒酒：“她們不是說了自己去醫院？你不許去！”
“母親，這樣怎麼可以？”陶酒酒這回鐵定了心腸和秦小鳳對着幹，“新聞發佈會固然重要，可沈阿姨受傷也不是小事啊。何況我去不去都沒區別，就這麼說定了……”
說了這一句後，陶酒酒立刻攔下一輛過路的出租車，跟車內司機說道：“去洛水市人民醫院，越快越好！”
“幾個人？”那個司機還忙着討價還價。
“價錢隨你出，先讓我們上車！”陶酒酒說着，與沈清盈一起把沈顏扶上了出租汽車。
“酒酒你回來！”秦小鳳氣咻咻地伸手拉陶酒酒，可陶酒酒的動作卻更快，“嗖”的一聲便溜進了出租車副駕駛座。
“母親，你快趕去發佈會現場吧，不用等我了。我會打電話和父親解釋的，你儘管放心！”出租車緩緩啓動時，陶酒酒探出頭，跟秦小鳳交代了一句。
秦小鳳無計可施，站在原地，氣得呆立半晌，直到旁人催促，才重新上了車。
抵達洛水市人民醫院的時候，陶酒酒與沈清盈相互分工，一個負責掛號交費，一個負責在沈顏身邊陪護。一行三人從前往外科檢視傷口，到包紮、拍片，整整折騰到下午兩點。
檢查的結果讓三個女人都放下心來，那一撞，沈顏沒有傷到筋骨，僅僅只是手臂、膝蓋磨破了皮，都是小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元秘書，其實你不必跟過來的。”沈顏有些歉意地望着陶酒酒，“畢竟新聞發佈會肯定很重要。”
“阿姨，我叫陶酒酒。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叫我酒酒就好。”陶酒酒笑眯眯地接着說道，“反正我對新聞發佈會本就沒有半點興趣。要我和那些記者們周旋，說不上幾句我就會出錯，去了也沒意思。何況，你的傷是我母親造成的，我也有責任。”
“你……你心地真善良，和你母親不同。”沈顏幽幽地地嘆了口氣，一些細碎的片段浮上心頭……
“把這份協議簽了，拿着這筆錢，從此遠走高飛。”二十來年前，秦小鳳便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終身不得再見……”她震驚，手中的紙抖落在地，眼淚漱漱滴落，“不，不可以，她是我的女兒！”
“她是陶家的女兒，她身上留着陶家的血！”秦小鳳對她的眼淚毫不動容，漠然道，“因果循環，種下什麼樣的因，就得承擔什麼樣的果。錯，是你自己當初鑄成的，要不是海陽堅持，我巴不得讓她和你一起滾！”
“把女兒還給我吧！我什麼都不要了！”一想到從此與女兒天各一方，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她哀切地慟哭起來，驚慌之下抓住秦小鳳的衣角懇求，“求求你，把女兒還給我吧！”
“現在後悔，晚了！”秦小鳳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中揚起一種快感，繼而又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甩開，就像甩掉一塊骯髒的手帕。
“陶夫人！我求求你！我要我的女兒！”她仍不顧一切地哀求着、哭泣着。
“你想要女兒？怎麼，你居然不想帶着這筆錢讓你丈夫重新開始？”秦小鳳譏笑道，“他不是減刑了嗎？過了明年的清明節就該出獄了吧？剛從牢裡出來的，想要重新做人，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何況，就她現在這樣嚴重的病情，你拿什麼給她治？難不成再去賣一回嗎？哼哼，只怕你想賣，未必有人願意花錢吧？！”
秦小鳳只是隨口說出一句輕輕的話，就將她駁得無言以對。
“而且，你老公若是知道他才坐牢，你就無恥地和別人生了孩子，他會有什麼感覺？”秦小鳳的話說得更爲露骨，每一句，都像巴掌一樣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因爲恥辱而覺得生不如死。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沒話說就帶着錢滾，滾得越遠越好。”秦小鳳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沈顏，我真的覺得，多看你這種人一眼，都是對我的污辱。”
“你……你要好好對酒酒，就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她含淚叮囑。
“放心，她是錦城花園的小公主，整個洛水不會有第二個女孩比她更幸福。”
“有些東西……”她頓了頓，艱難地說出，“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滿足的，一個母親的疼愛對於女兒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她。”
“是嗎？如果不是某個女人恬不知恥地在我丈夫面前推銷她的**，又怎麼會有她這個小孩子？”秦小鳳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她的機會。
她垂下頭，羞愧地說不出一個字。
的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她錯了，陶海陽也錯了……
【作者題外話】：陶酒酒的身世之謎會慢慢揭開。
前塵往事這個系列寫起來費力又費神，更加唯恐大夥兒不喜歡這樣的插敘手法，只求輕噴。
如果覺得回憶往事有些墨跡，推薦攢一些稿子一次讀完，那樣的話或許可以更爲流暢一些。
最後，還是感謝大夥兒的支持！感謝諸位的留言與打賞！
qaq發完這章下班回家，一個多小時的公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