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濤悄悄轉身走開,直到離病房很遠了,纔給秘書顧悅打了一個電話。
他在記者招待會上的這一番表白,不僅是說給陶酒酒聽,亦是向世人宣誓自己的心之所繫。
接下來,他更要尋求合適的方式,向陶酒酒表達自己的心意。
雖然他想到的方法很俗氣,但似乎也只有這個方法最管用最可行……
半個小時後,葉洪濤捧着顧悅訂來的99朵玫瑰進了病房。
陶酒酒正準備出去洗水果,一看到葉洪濤,幾乎嚇了一跳。
“洪濤,你……你這是做什麼?”
好香,這一大束的玫瑰一捧進來,整個病房就充滿了花香。
葉洪濤深情款款地向陶酒酒行來,直至到了她的面前,忽而單膝下跪。
他輕輕地舉起手上那束鮮紅欲滴、芳香四溢的玫瑰,對陶酒酒說道:“酒酒,我請求你嫁給我,做我的新娘。”
“嫁……嫁給你?”陶酒酒嚇得倒退了一大步。
“是的,如果你剛纔看了電視,你應該記得,我說過的,——曾經的那些誤會與傷害,都是因爲我太傻太愚蠢;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珍惜你,守護你一生一世!”葉洪濤仰起臉,英俊的臉上是一雙灼熱的眸子,那麼深的柔情,幾乎滿得要溢出來……
“我知道,從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也知道你不會輕易接受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會等你回心轉意,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默默地守在你身邊,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葉洪濤繼續訴說着,眸中那股bi人的熱焰讓陶酒酒又一次沉淪其中……
該不該,就這樣答應他?
嫁給他,真的會幸福嗎?
兩種念頭不斷地在陶酒酒的腦海中閃逝而過,彷彿有兩個小酒酒在打架。
一個小酒酒告訴自己,嫁吧,這樣深情的男人不嫁,還猶豫什麼呢;而另外一個小酒酒告訴她,事關一輩子的幸福,她必須要好好考慮……
“酒酒,這99朵玫瑰代表着我的心意,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
玫瑰的花香瀰漫在病房,讓人深深沉醉其中,陶酒酒愣了愣,再一次陷入思想的掙扎之中……
手機鈴聲猛地響起,擾亂了現場的氣氛。陶酒酒拿出手機,發現是江婉兒打過來的。
“婉兒,你還好嗎?”陶酒酒下意識地料定肯定又出了什麼事情,否則江婉兒不會打電話聯繫她。畢竟現在這個關卡很微妙,或許她的手機已經被警方監控了。
“酒酒,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江婉兒語無倫次地說着,帶着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剛剛哭過。
“發生什麼事了?”不祥的預感從陶酒酒的心底升起,她隱隱感到不安。
“胡萊爲了替我頂罪,去警察局自首了……”費了很大的力氣,江婉兒才把話說清楚,“怎麼辦,怎麼辦,他會不會被判死刑,我好怕,我怕……”
“婉兒,你冷靜點,胡萊不會被判死刑的,你放心好了。”饒是自己心裡也沒底,爲了安慰江婉兒,陶酒酒也只得撒了這個小小的謊。
“那他會不會坐牢?酒酒,都是因爲我,都是我害的……”江婉兒說着,放聲大哭。
陶酒酒仍保持着鎮定,沉聲勸道:“婉兒,你不要太自責,我現在去警局看看胡萊,有什麼情況,我再給你打電話。”
“酒酒,謝謝你……”江婉兒泣不成聲。
“婉兒,胡萊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個人記得要小心。”陶酒酒再次寬慰道,“你不要再做傻事,先等我的消息再說。千萬記得,老老實實呆在酒店裡,那裡也不要去,什麼都別想,就安安靜靜地睡一覺,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江婉兒猶豫良久,才總算應生出口。
葉洪濤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一看陶酒酒的表情和話裡的內容,他就能斷定,電話是江婉兒打來的。
陶酒酒掛了電話,他馬上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江婉兒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胡萊爲了幫她頂罪,去警察局自首了。”陶酒酒重重地嘆了口氣,感慨道,“老天爲什麼對婉兒這麼不公平呢?在她初戀的時候讓她遇見一個感情騙子,現在她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幸福,又要煙消雲散了……”
“酒酒……”事情似已成定局,葉洪濤也不知道要怎樣安慰陶酒酒。
“洪濤,我得馬上去一趟警局,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南南,好不好?”陶酒酒輕聲請求道。
“我……我陪你一起去。”葉洪濤不贊同地說道。
陶酒酒之前被警察帶走,他的心裡就七上八下地,說不出的難受,這一回,他怎麼也不願意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那些生了副討厭的嘴臉的傢伙了。
“可是,南南一個人在這裡……”陶酒酒不放心地搖搖頭。
“媽媽,我沒事的,護士阿姨會照顧我。”南南很懂事地說道,“而且,昨天外婆不是打電話給你,說會過來看我的嗎?還有,婉兒阿姨對我可好了,她可不能出事,媽媽一定要打跑壞人!”
“南南……”陶酒酒還是猶豫不決。
“我一個人可以。”南南擺擺手,示意陶酒酒放心,“這邊櫃子裡面還有點心呢,如果我餓了,可以先吃點心。”
“南南,你要乖乖地在這裡,有事的話按電鈴叫護士阿姨過來,爸爸媽媽很快就會回來。”葉洪濤揉揉女兒的頭,安慰一番,旋即與陶酒酒並肩離去。
陶酒酒與葉洪濤匆匆趕到警察局,一番詢問之後,果然瞭解到了胡萊自首的消息。
據那名接待他們的警察形容,胡萊一來警察局,就把所有的罪責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二話不說,就承認自己是殺害羅楷文的兇手……
陶酒酒要求見胡萊,那人想也沒想便拒絕了,葉洪濤搬出了自己的背景,這才讓他們網開一面。
胡萊的樣子很平靜,彷彿做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酒酒,葉先生,謝謝你們來看我。婉兒就拜託你們了……”原本臉色平靜的胡萊,一提到江婉兒,便一陣擔心,“酒酒,她膽子小,你記得幫我開解她。”
“你這麼做,不後悔嗎?”陶酒酒如水的目光直望進胡萊的眼底。
“不後悔。”胡萊鄭重地搖頭,笑意堅定,“曾經,我最大的願望是能夠給婉兒幸福;而如今……我已經給不了她幸福,只希望,她能夠平安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