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賣瓜,自賣自誇。”陶酒酒笑問,“這些有的沒有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對婉兒要好,你明白不?”
“我當然明白。”胡萊拍胸脯打包票,“你放心,若我謙虛地不肯承認自己是天底下對婉兒最好的男人,那就不會有人敢跳出來稱他是!”
陶酒酒很有興趣地看着這個相貌中等的男人:“真的假的?”
胡萊一米七出頭的個子,和一米六的江婉兒站在一起,勉強算是身高上湊合了。
當然,如果江婉兒穿了七釐米以上的高跟鞋,就會顯得他身材不夠高大了。
至於相貌,江婉兒算是那種長相出衆的漂亮女孩,而他呢?“帥哥”這個詞,輪上輪下也輪不到他。
難道江婉兒拒絕他是因爲這個原因?陶酒酒覺得不是,江婉兒並不是一個看重外表的女人。
“愛心烘焙屋的珍珠都沒這麼真!”胡萊叫道。
“不過,我看你的這副尊容,長得不甚可靠啊。”陶酒酒有意調侃他。
“怎麼不可靠了?”胡萊急了,“我這長得忒有安全感了這,保證不招惹桃色新聞,保證絕對不出軌,保證想出軌也找不到對象……”
他的每一句“保證”都惹來一羣鬨笑,到最後說到“出軌也找不到對象”時,連一直繃着一張臉的江婉兒也被他的勇氣與自信給逗笑了。
胡萊說了這麼一句排比句,目的就是要逗江婉兒笑,此時,發現自己這個目的達到了,他有幾分得瑟,片刻之後方恢復了深情款款的陣勢,又對江婉兒懇求道:“江婉兒小姐,請允許我做你的男朋友,細心呵護你,給你帶來溫暖。爲你創造幸福!”
“不行,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江婉兒還是不肯鬆口。
“不會啊,你今年二十五歲我二十六歲,你一米六,四十二點五公斤重,我一米七二,五十五公斤,你屬蛇我屬龍……哪樣都合適啊!”胡萊充分發揮自己能說會道以及私家偵探的專業特長,並且列舉出相關的數據用來證明。
“婉兒。”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插進來,卻是之前一直沒有露面的江婉兒的母親江曙紅。
“阿姨,我覺得這個胡什麼很靠譜,不會虧待婉兒的。”陶酒酒怕江曙紅持反對意見,急着先把自己的觀點表達出來。
胡萊向她投去感激一瞥,又不滿道:“我叫胡萊!不是胡什麼!”
“我沒說不合適啊。”江曙紅笑了笑,鼓勵地望了望胡萊,說道,“小夥子不錯,工作很勤快,爲人也很踏實。最重要的是,對我們婉兒也很有誠意。”
轉而又對江婉兒說道:“婉兒,能有一個男人不介意你的過去,願意和你在一起,你爲什麼不試着和他交往交往呢?”
“媽……”江婉兒沒有想到連母親也站到了胡萊那邊,不禁愣了愣。
“就是啊,不試着交往看看,怎麼知道我們合不合適呢?”胡萊也急着說道。
“婉兒,就給他一個機會唄。”陶酒酒又適時地敲邊鼓。
江婉兒猶豫許久,終於還是點了頭:“好吧,那我們就從朋友做起吧。如果我們不合適……”
“我保證沒有如果!”胡萊搶着打斷“如果”後面的內容。
“好,那你起來吧。你的花,我也收下了。”江婉兒將那束快要蔫掉的花接到手上。
這束快要枯萎的玫瑰,依然散發着陣陣香味,她想,愛情是不是就是如此呢?明明覺得瀕臨結束,依然長存心頭。胡萊給了她那麼多的保證,她卻不能保證一件事情——不去想羅楷文。
“總算可以起來了。”胡萊踉踉蹌蹌地起身,卻因爲保持單膝下跪的姿勢過久,腿麻了,還沒有站穩,又“撲通”一聲,整個人摔倒在陶酒酒的跟前。
“喂,你是給我拜年嗎?”陶酒酒笑道,”可是已經出正月了呀!“
“哈哈哈……”周圍的人也是鬨堂大笑。
“你……”胡萊剛要反脣相譏,一想到陶酒酒剛纔也幫自己說話了,算是個“恩人”,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各自散去,只剩下一些確實是邊看熱鬧邊等着買麪包的人留下。
江婉兒重新回到櫃檯前面招呼客人,胡萊則自告奮勇地前去幫忙,笑呵呵地打下手。
“喂,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追婉兒的,怎麼以前我沒見過你?”客人少了一些後,陶酒酒抽空問他。
“我也沒見過你。”胡萊傲然擡頭,反問道,“你又是江婉兒的什麼人?還管她叫‘婉兒’,我看,說不定你比她還小呢!”
“這你就錯了。”陶酒酒不無得意地一笑,“第一,我和婉兒是上小學就認識了,算到現在快有二十年了;第二,我比她大兩個月,我可是從小把她當做親妹妹看的哦。”
“原來是這樣,失敬失敬。”胡萊忙誇張地作了一個揖,又指指自己,“我,胡萊,以前做過私家偵探,現在在物流公司上班。”
“私家偵探?”陶酒酒對胡萊從前的職業產生了好奇,“這個工作好玩嗎?”
胡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而且很多時候……”
“明明知道是錯的,但卻因爲你們的職業操守,而不得不去做,對不對?”陶酒酒接過話頭。
聽陶酒酒這樣說,胡萊頓生知己之感:“你怎麼知道?”
陶酒酒莞爾一笑,答道:“猜的。”
不多時,江婉兒忙好了手上的工作,便來到陶酒酒的身邊,笑問:“酒酒,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喏,這個送給你。”陶酒酒將一個購物袋交到江婉兒的手上。
“什麼呀?”江婉兒問道。
“你拿出來看看唄。”
江婉兒依言將購物袋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紅色的蝴蝶結髮夾,紅色的圍巾,紅色的杯子,紅色的……”胡萊瞪大眼睛,又有意打趣道,“這位美女,你的眼光會不會太惡俗了點,全是紅色?”
“你懂什麼,本命年,當然什麼都要紅色的!”陶酒酒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
“好像……還差幾樣。”胡萊研究了半天,才說道,“紅色的內衣……”
“……”陶酒酒和江婉兒互望一眼,腦門垂下瀑布汗。
眼前這個男人,真讓人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說他細心,想事情想得周到;還是說他思想複雜,直接想進了“深處”?
“婉兒,你收下東西,我先回去了,過陣子再來和阿姨學做蛋糕。”陶酒酒笑着說道,“洪濤還在等我,再見!”
葉洪濤此前一直都靜靜地坐在一旁,笑看着他們鬧成一團,聽陶酒酒總算是想起了自己,不由笑着起身,伸手摟了摟陶酒酒的腰,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後,斜着陶酒酒,走出了愛心烘焙屋。
望着陶酒酒與葉洪濤相依相偎的身影,感受着他們倆排除誤會走到一起的幸福,江婉兒不由自主地測眸瞅了瞅身旁的胡萊。
她和這個男人,也能像陶酒酒和葉洪濤那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