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早!”吳大志站在慕婍婍的跟前,將手一伸,笑容猥瑣,“我的酬勞!”
“酬勞?”慕婍婍反問着,“你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了嗎?”
“我做了。”吳大志答得含含糊糊。
“你做了?我記得事先有約定,把事情做好便有酬勞。怎麼,你成功了?”慕婍婍挑眉一笑。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那小丫頭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誰知道,誰知道,唉……”吳大志嘆了口氣,遺憾連連,“都是那個該死的葉洪濤突然出現,才壞了我的好事。”
“怎麼可能是他?”慕婍婍白眼一翻,“我明明已經拖住了他,並且想辦法爲你搗毀了相關路面的監控設施!”
昨天晚上,爲了能讓吳大志行事更加順利,她設法將葉洪濤拖在辦公室裡。儘管工作所耗費的時間並不算長,葉洪濤也是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神情,可她還是脫了很久。
結果,葉洪濤離開葉氏集團後,就直奔和泰花園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吳大志這個窩囊透頂的男人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葉洪濤?
要是讓葉洪濤知道這件事情是她收買了吳大志所爲,那麼,她這次來到洛水所做的一切,之前的種種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就是他,我還讓他打了一頓。”吳大志哭喪着臉,“差點就破相了。”
“……”慕婍婍鄙夷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這相貌,破不破都一樣。”
“幸好我跑得快。”吳大志腆着臉湊近,“小姐,就算我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吧,那可是你答應的,怎麼,你想反悔?”
慕婍婍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神色安然,語氣嫺靜:“我記得我似乎說過,事成之後,我付你五十萬塊。問題是,你沒有成事。”
“哦?”吳大志聞言不怒反笑,作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來,“那我現在也告訴你,小姐,無論我是否成事,你都必須給我酬勞。”
“憑什麼?”一向冷靜的慕婍婍竟也坐不住了。
“我告訴你,你若不乖乖地把說好的五十萬交給我,那我可就很難管好自己的這張嘴。”吳大志一張臉獰得無恥至極,“到時候,你是後悔五十萬好呢,還是後悔找到了我這樣的合作伙伴?”
“你!無恥!”慕婍婍氣結。
“彼此彼此。”吳大志眯起眼,“說起來,你還是個女人呢,你比我更狠毒。何況,就算我沒真正成功,可我也還是冒着很大的風險,最起碼,我已經撕破了她全身上下的衣服。無論怎麼說,葉洪濤見到了這樣的情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純潔了!”
“這是五張銀行卡,拿去!”慕婍婍將一個信封重重地扔向吳大志。
“謝了!”吳大志接過信封,確認裡面裝的是自己註冊的那五張銀行卡後,方誌得意滿地離去。
“蠢貨!’慕婍婍對着吳大志的背影咒罵一聲。
吳大志急着要錢,是有原因的。他這樣的人,原本就是個無賴,是小混混。前不久被損友勾引着去賭博,欠下一屁股債。如果不抓緊還錢,那他恐怕連自己的狗爪子都保不住了。
故而,爲了歸還那筆賭債,他也就壯着膽子,接下了慕婍婍發佈的任務。換而言之,這件事要擱在平時,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而吳大志始終都無法想到,那個勾引他前去參賭並且欠下一屁股債的丁筲,正是慕婍婍僱的人。
他這人小毛小病不少,偷過、搶過、騙過,唯一沒做過的就是強bao。
以前在路上見到一些衣着單薄的美女,若是心動到了極點,那他也就在意念裡想想,哪怕上去摸一把,他也是不敢的。
怪就怪人窮志短卻還賭博,否則又怎會釀出這樣的災禍。
“唉,真是倒黴……”吳大志手裡攥緊裝着銀行卡的信封,一瘸一拐地擺着八字步,走進附近的一家銀行,將五十萬轉到了慕婍婍的一張銀行卡上……
陶酒酒趕到洛水市人民醫院,簡單地和張副院長解釋了一下自己因病不能前來的原因,因而,配型的時間又延遲了一天。
沈顏在掛點滴,睡得很熟,守在一旁的沈清盈許是累了,倚着牀邊打盹,病房靜悄悄的,呼吸可聞。
“清盈。”陶酒酒輕聲喚道。
“酒酒姐姐?”沈清盈欣喜地望着陶酒酒,接着注意到了她身後的葉洪濤,問道:“這位是酒酒姐姐的男朋友?……”
“葉洪濤,你姐姐的未婚夫。”葉洪濤搶着介紹了自己,看了看沈清盈,不禁讚歎——像,太像了,雖然兩個人只有一半相同的血液,但是那眉毛那眼睛,還有鼻子臉型,無一不像到極點,看二人長相,至少有六分相似呢。只不過,兩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陶酒酒畢竟長於富有的家庭,活潑中帶着幾分高貴從容;而沈清盈,因爲更瘦,顯得羸弱,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家碧玉。
“酒酒姐姐心地善良,請姐夫好好珍惜姐姐!”沈清盈語氣中毫無豔羨之意,她所蘊含的,就只有祝福……
“阿姨今天覺得怎樣,好點了嗎?”陶酒酒關切道。
“今天……”沈清盈猛然醒悟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才如實答道:“和昨天一樣,打氨基酸和葡萄糖,醫生說醫院還是沒有合適的腎源。”
“很快就會有了。”陶酒酒若有所思地接口道。
“什麼?”沈清盈沒聽清,反問了一句。
“沒什麼。”陶酒酒起身,踱到窗邊。葉洪濤見狀跟過去,站在她的身旁。
沈清盈目光不經意地飄過去,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心中暗歎。高大英挺的他,嬌小可人的她,好一對璧人。
“公司不是還有公事要處理嗎,先回去吧。”陶酒酒見葉洪濤親自送她到了醫院,陪她到了病房,堪堪呆了半日竟沒有離開的意思,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事情,曉亮也會處理好的。”葉洪濤握着陶酒酒的手,柔聲道:“今天,我唯一想並且應該做的,那便是陪着你。”
“……”陶酒酒很感動,她想說些什麼,動了動嘴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她能說什麼呢?
葉洪濤的態度證實了她當時所看到的情形的確是誤會,葉洪濤可以連自己的身份以及來歷都不計較,她陶酒酒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