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婆婆說的話,喬桑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兒的確是很破敗了。畢竟五年過去了,還真的是物是人非。
而眼前這位老人。看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喬桑輕嘆了一口氣,“我只是過來看看,以前朋友住在這裡,所以您不用擔心。”
“那好啊,你去吧。小心點喲。”老婆婆叮囑了一句。
“謝謝您。”喬桑向她道完謝,轉身朝着自己要找的方向走去。其實她也是隻是來撞撞運氣,可是越往前走。就越覺得這裡都落敗了,墨紀年那種人真的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嗎?
走着走着,喬桑都覺得鼻子不舒服想打噴嚏了,原因無他。只是因爲這裡灰塵積壓得太多了。
只能伸手捂着鼻子一步一步地往前,突然她停住腳步,這裡灰塵積壓了這麼多。說不定墨紀年真的沒有在這裡。
就在喬桑準備轉身想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角落裡傳來了一聲酒瓶落地的聲音。很清脆,很響亮。
她的步子一頓,不自覺地回過頭朝聲音發出的來源望過去。那恰好已經墨紀年住的房子好像。
原來他真的在這兒。
想到這裡。喬桑不再遲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飛快地朝聲音來源趕去。
砰的一聲!
喬桑推開門,進去以後刺鼻的酒味撲天蓋地充斥了整個屋子。
而墨紀年買了一大堆酒倒在角落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這副樣子還真的像醉生夢死。
喬桑看着橫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還有周圍結的蜘蛛網,以及他坐的地那裡,滿地的灰法。
只是幾個小時沒見,一個精緻的男人就變成了這副邋遢的模樣,這麼大的轉戀讓喬桑還是很吃驚的。
她走過去,質問:“你幹嘛跑到這裡來喝這麼多酒?”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實在太過多餘了,索性直接上前彎腰去撿他手中的酒瓶子。
可是卻沒能搶得動,喬桑皺起秀眉,看他一副醉熏熏的模樣,不說話卻又也不放手。
“放手啊,別喝了。”
“管我做什麼?”墨紀年推開她的手,抿脣冷笑了一聲。“去管好你的陸晉深就可以了,反正你要護着他,我要如何就用不着你理會了。”
喬桑怔了片刻,“可是……”
墨紀年忽然擡起頭,眼睛冷若冰霜地盯着她:“五年前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嗎?現在想重蹈覆轍?呵,你還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喬桑苦笑着垂下眼眸:“也許你說的對,我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那你還執迷不悟?當年他說過的那些話你都忘了?還有,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事你也忘了?你就這麼賤?五年前被他傷害了,五年後還要特意跑回國來,讓他再傷害你一次?你還是你也想嚐嚐當第三者的滋味??”
“……”喬桑被他說的無話可說,只能擡起頭眸色冷靜地看着他。
“不管是重蹈覆轍,還是當第三者,這都是我的事情。”
墨紀年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突然扯脣不屑地冷笑起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是在嫌我多管閒事了,對麼?”
喬桑咬脣:“我們……本來就只是朋友,你管我這些感情方面的事,本來就……不太妥當。”
“呵,你裝傻!”墨紀年目光凌厲地盯着她:“五年!我守了你整整五年的時間,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你本來就很聰明,凡事你只要多用一點心思去猜去想,你就能知道對方是在想什麼,別說我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朋友麼?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與你當朋友。”
“……”沒錯,就算她知道又怎麼樣,“可我也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讓你記得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我明白你這女人有多狠心,也知道你這麼多年來就沒把陸晉空給忘了,你心裡一直都有他。”
喬桑被他說中心思,沒得反駁,只能安靜地蹲在原地。
“還真是可笑,我以爲至少時間能削薄你對他的感情,就算你心裡還有他我也不介意,只要你在我眼前就好,可誰知道五年過去了,你居然起了回國的心,而且還真的跑回來,然後繼續跟他糾纏不清。怎麼?你還真想當小三啊?”
“我不是小三。”喬桑看着他認真地辯解道:“你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什麼了?”
“陸晉深沒有結婚。”
“沒結婚?你怎麼知道他沒結婚?你回來以後調查過?你去他家裡看過了嗎?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你就斷定他沒結婚?就爲了他說的幾句話,所以你就無條件地相信他了?”
“不是這樣的紀年,我昨天晚上……”喬桑想解釋昨天晚上去陸晉深家裡,見到了他爺爺,也看到了他家中,的確是沒有其他女生的存在。
她也觀察過了,不管是浴室還是沙發,或者是牀上,地上都沒有女生的長頭髮。
那就說明他屋子裡根本沒女人。
不僅陸家沒有,就連他的私人別墅,簡西花園也沒有。
所以她覺得陸晉深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覺得把這些說出來,無疑就是再一次傷害墨紀年,於是她又不說話了。
“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昨天晚上怎麼了?你一夜未歸,是不是整個晚上都跟他在一起?”
聽言,喬桑倏地擡起頭,眼神有些慌亂:“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墨紀年鄙夷地看着她。
“算了。”喬桑別過頭,輕嘆了一口氣:“反正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多了傷身,起來吧。”
墨紀年不理會她,坐在那裡臉色冰冷地道:“你覺得我多管你的閒事,那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多管閒事,你我既然沒有關係,那我喝不喝酒,傷不傷身,又跟你有什麼關聯?”
好吧,看來自己今天是勸不動他了。
喬桑心裡想着,覺得自己還是到一邊去看着他比較好,等他一會喝醉了,再打個電話找人來把他扛回去好了。
喬桑是這樣打算的,然後一邊想着就一邊起了身,準備去旁邊找個地方呆着。
卻沒想剛起身的時候,墨紀年眼神中閃過一片慌亂,然後直接扣住了她雪白的手腕,將她給拉了回去。
“啊……”喬桑一頓驚呼,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往前撲去,直接跌入了墨紀年滿是酒氣的懷裡。
砰的一聲,他手中的酒瓶子也應聲落了地,他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託着她的後背,身子往後傾,順勢地將她托住。
喬桑回過神來,擡起頭就撞進了墨紀年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眸裡,她手指顫了顫,想推開他。
不想她一掙扎,墨紀年便將手上的力道收緊了幾分,然後靠近她,“就這麼急着推開我?是不是陸晉深也經常這樣對你?你推開了沒有?”
聞言喬桑臉色變了幾變:“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放開我。”
“我不放。”墨紀年索性賭氣地直接將她抱到了懷裡,鎖進她的腰身,滿身的酒氣撲面而來,“我一放開,你就又要回到他那裡去了,是不是?你不是說我們沒有關係麼?輪不到我來多管閒事,那是不是……只要我跟你之間有點什麼,我就可以管了?”
後面的話,墨紀年幾乎是呢喃細語說出來的,喬桑聽得並不真切,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墨紀年很危險,而且還是喝了一大堆酒的墨紀年,
酒能壯人膽。
這句話總歸是沒說錯的,過去的五年裡,他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但從未有過越矩的舉動,別說是抱她了,就連牽手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居然把自己抱緊了,而且她還掙不開來。
“紀年,你放開我!你別這樣。”喬桑不想跟他撕破臉,只能輕聲地央求道:“有什麼事情我們靜下心來談一談好嗎?”
“靜心?我守了你整整五年,你看不見嗎??”墨紀年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掌心按在他的胸膛上,不讓她掙脫半分:“你聽到我的心跳了嗎?這五年來,這顆心臟都是爲了你而跳動着,如果你離開了,那麼它也沒有再持續跳動的意義了……”
聽言,喬桑心裡涌過一片震驚,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喬桑震驚地瞪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墨紀年低頭悽慘地笑着:“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你是在威脅我?”喬桑秀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威脅?”墨紀年森冷地笑:“這怎麼能說是威脅呢?如果這是威脅的話,難道他陸晉深就沒有這樣威脅過你?”
“沒有。”喬桑堅定不移地道:“他不會這樣威脅我,從來沒有。”
“你確定沒有?”墨紀年眯起眸子:“還是你覺得,他說的就是自然的,我說的就是威脅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死活對你而言根本無所謂,所以我守了你五年你纔看不到站在你面前我的,你能不能……用你的眼睛看一看,我就在你的眼前啊!”
他說得過於淒厲,喬桑聽着都覺得心酸。
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辜負誰,包括陸晉深和墨紀年在內。
“我看得見你,但是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