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寧心中暗喜,卻沒上前去,這個時候她不會去傅靳南面前找存在感的。
沈阮的話她也聽到了,她去年感覺的沒錯,傅靳南到底還是有些在乎她的。
雖然她現在的情況,要挽回傅靳南的心,成功率幾乎低到難以實現。
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所以,段新寧心裡頭首先要做的,並不是想方設法如何回到傅靳南身邊。
只要這個男人還對她有所掛心,那麼,她就有把握在他們這段婚姻裡繼續攪和。
沈阮越鬧,便會將傅靳南推得越遠。
段新寧巴不得她吃醋,醋個翻天覆地更好。
讓大家都看看,這假惺惺的所謂高嶺之花,妒忌起來同一般女人也沒什麼兩樣,摘下她所謂凜然不可侵犯的面具!將高高在上的所謂正房傅太太,放到腳底下狠狠碾踩!
以報她這些年的羞辱之仇,除開出生,她最是不平,自己哪裡比沈阮差?
段新寧立在原地,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暗光。
連着三天,沈阮的生活突然之間,好似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樣。
沒有傅靳南,沒有段新寧。
安安靜靜的一人上班,一個人下班回到家中。
一切看起來好似恢復了平常,可只有沈阮自己心底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到底不是一場夢。
萬萬沒想到只有一件事,那天傅靳南果真不曾追出來。
而她無聲無息地回到了自己原先住所,他更是連通電話都沒打過來過。
彷彿她這個人出現又消失,對他傅靳南沒有半點影響般。
三天的時間,沈阮離開前同他說,摸清了自己的心後再過來找她。
但沈阮可不相信傅靳南真會這麼老實,他若有心,千軍萬馬都阻擋不住他。
可是他遲遲不曾出現,是不是代表了什麼?
沈阮自那天離開醫院後,這幾日一直不斷地在胡思亂想着。
心思平靜不下來,不禁自我嘲笑道,
瞧你,像個怨婦!
第三天,又是一晚輾轉反側,沈阮在牀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竟遲遲不能進入睡眠中。
心裡端着事情,壓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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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卻習慣了身邊有個人,早晨醒來時,當看到牀邊空蕩蕩的還會一愣,遲鈍幾秒後,才反應得過來現在的情況。
沈阮心中暗恨自己這不爭氣,同時,卻也又惱傅靳南表現態度,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真打算舊愛回來就將她給扔一邊?
收拾了下思緒,沈阮呆坐片刻後,將心思從傅靳南身上收了回來。
已經四天了,傅靳南連個泡都沒冒,她在這裡糾結個什麼勁。
收拾了下,換好了衣服打開門出去,今天要隨領導去隔壁Z省開會議,走出房間時,沈阮低頭檢查了下包裡今天必須帶的東西。
確認無差之後,她方纔關上房門,一邊走一邊思索着事情。
到了樓梯口時,忽地察覺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她在樓梯口定定站了片刻,微微擰起眉心,回頭看了眼,不知自己是否忘了什麼。
怎地總覺得有些地方挺奇怪的,沈阮又返回去,走沒兩步,定睛一看,發現客房的門沒完全關上。
她當是之前來打掃的阿姨忘了關,便上前擰上門把,欲拉過來關上。
手剛碰到門把,沈阮眸光隨意地掃過去,忽覺得奇怪。
昨天阿姨纔剛來掃的,拖得乾乾淨淨的地板,此刻房門前怎會有髒亂的幾枚腳印。
她再看向門的縫隙,心頭忽地突突跳了起來。
該不會是……遭賊了?!
她凝神靜氣,在這下一瞬伸手迅速地將房門打開,與此同時,胸腔裡的那顆心也飛快地緊張狂跳起來。
推開門後,房間裡並不是想象中的場景。
依舊整整齊齊的,牀上的被子都是疊得好好的。
寧靜依舊,晨曦的光從百葉窗簾的縫隙中透露出來,傾在房間的木地板上,斜拉出一跳明亮的光。
沈阮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知爲何,也隱隱地閃過一絲失望的情緒。
沒人來過,應當是她想太多了。
沈阮低頭看下錶,正欲關門走人,忽地表情微微一凝,鼻尖微微聳動了下,嗅了嗅。
她敏感的嗅覺中,似乎在這房間裡面聞到了一絲違和的味道,一種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氣味,本欲離開的沈阮又重新返了回來。
走進房間,這回目光在不大的客房間裡頭巡視了翻。
她擡腳走了進來,沿着靠牆的架子走,隨手翻了翻上面的書。
停頓了會兒,她視線往某個方向看了眼,似是漫步不經心地隨手翻了兩下架子上的書籍,一陣書頁翻動的聲音悉悉索索而過。
而後她轉身,放輕了腳步,幾乎是聲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越走近,那隱約的味道便越是明顯。
沈阮停在了浴室門口,微微側耳,不見裡頭有任何的動靜,心跳緊張地加速,她提了口氣,跨前一步猛地將門推開,同時大喝了聲,“誰在裡面!”
話音未落,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錯愕不及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一股酒味撲鼻而來,他本以爲沈阮是走了,卻沒想到她突然殺到了面前來。
宿醉的大腦此刻懵懵然的還有些鈍,他愣愣地看着沈阮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沈阮一顆心高高提起又重重摔下,重呼了口氣出來,她還以真是碰上賊了,卻沒想到是沈聰。
“這話該我問你。”沈阮按着胸口,裡頭的那顆心還在緊張地加速着,她沒好氣道,“整成這樣躲在這裡做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啊!”沈聰理直氣壯地道,他擡手撓撓頭,略有些尷尬地,“我那個公寓鑰匙丟了,指紋解鎖解不了,六點多就打車過來了。”
還好他有他姐這邊的鑰匙,本以爲沈阮是不在家的,進來的時候,他醉意還未退,沒得空去注意架子上是不是多了女主人的鞋,踉踉蹌蹌地上樓來。
悶頭便衝進了房間中,趴到洗手間馬桶,想吐又吐不出來,不知不覺昏昏地睡了過去。
他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跑進來,而她竟然絲毫不知。
沈阮背上不由得冒了層冷汗出來,沒
好氣道,“你過來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爲遭賊了,嚇個半死。”
沈聰訕訕道,“你警戒心太低了,一個人在家門都沒反鎖。”
哈!這傢伙居然還倒打她一耙。
沈阮後退了步,嫌棄地捏着鼻子道,“怎麼弄成這樣?”
“昨天聚會…… 喝多了……”
“趕緊收拾收拾,難聞死了。”
如果不是他身這股酒味,沈阮還察覺不到家裡多了個人出來。
沈聰提着領子自己聞了聞,擰着眉頭道,“我這正要洗,你突然就冒出來。”
“我以爲遭賊了。”
沈聰滿臉冤枉,“哪有……”他偷偷摸摸地躲在這,不過是怕自己這樣被沈阮看見挨訓。
到底是沒能躲得過去,被抓了個現行。
沈聰也知現在自己身上的味道着實難聞得很,尷尬地撓了撓鼻子道,“那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沈阮擡手看了表,應了聲,“你自己收拾好,走的時候記得把我門鎖好,我大概有三天不在家。”
“你要去哪?”
“Z省開會。”
沈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亂蓬蓬的頭髮,隨口問道,“你不是住傅靳南那裡麼。”
沈阮面色微微一變,她轉開話題,“走之前記得鎖好門,我先走了。”
“哦。”
虛驚一場,再磨嘰一下出來時間不早不晚,剛好再不走就會遲到的情況。
沈阮正在玄關處換鞋,她只隨身帶了個小包,裡面裝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護膚品。
這次出去的時間才三天兩夜的時間,並不需要那太多的東西。
她換好了鞋子正要開門走,沈聰頂着一頭亂蓬蓬的發追了出來,急急道,“姐,等等。”
“怎麼?”
“Z未來兩天有雨,你記得帶把傘。”
沈阮心頭一暖,“知道了。”
……
傅靳南直到第五天才追到這邊來,面上的青紫痕跡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點點青黃的淤痕,他手上有鑰匙,這回卻不敢直接開門進去。
而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外按鈴,他心中忐忑萬千。
已經五天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下現在沈阮氣消了沒。
他並非是隔了這麼久纔來找沈阮的,從沈阮在醫院裡走掉的當天。
傅靳南本想追上去,思慮過後又止住了腳步。
她現在正生氣着,傅靳南沒把握再追過去會惹得她更惱火,還是能將人給哄回來。
哄?大概是沒這個可能性了。
立誓保證的話說太多了,現在恐怕他在沈阮那裡,可信度幾乎已爲零了。
他抑制住了去找沈阮的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吳應華雖知現在事情應當是處理乾淨了,但爲了擔保無後患,他還是厚着臉皮請求傅靳南留下,等到警察確認沒事了再走。
傅靳南沉默片刻後,應了下來。
胡齊聲暗惱吳應華這個雞婆老頭子,都沒他的事情死硬過來插什麼手。
他女人的事情關他屁事了,老頭子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