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霞回過頭來,有些猶豫,也有被撞破的尷尬,“找找他們倆哪去了,怎麼轉頭就不見人影。”
“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李敏霞,“……”她就是要偷偷找看看的,要是打電話不就徹底暴露了?
她走過來,在丈夫身邊坐下,只聽得他悠悠道,“行了,不用瞎操什麼心,該好的他們好着呢。”
“不是。”李敏霞側過身來,“你不覺得奇怪嗎?怎麼突然間就好……就在一起了呢?”
面對着妻子滿滿疑惑的表情,傅歷城心中暗笑,擡手攬上她肩頭道,“都跟你說別操心了,他們自個去處理。”
兩人起身回房,傅歷城咕噥道,“走,回去給我按按,這兩天腰疼。”
傅靳南再次證明了,原來沈阮真的不會喝酒這個事實,不過是一瓶菠蘿啤,這樣度數低得如同飲料的果酒,也能讓她從天台上下來後,就滿臉的暈紅。
但神志還是十分清醒的,一路平平穩穩的下來,傅靳南還擔心是否需要他扶一把,見沈阮自己走得好好的,便將虛擋在一旁的手收了回去。
居然一瓶果啤都能紅了臉,這個女人的酒量,也是差到不行了。
樓下安安靜靜的,傅家是樓中樓別墅,從樓上往下望去,樓底黑漆漆一片。
傅家二老已經休息去了,傅靳南與沈阮今晚也是留宿家中,回到他們的‘婚房’,這間他們踏足極少次的房間,卻每一次進來情況都是不一樣的。
洗漱過後上牀睡覺,沈阮的酒意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傅靳南洗過之後從浴室出來,身上帶着清冽氣息,沈阮正靠在牀頭閉眼假寐,忽覺他向自己靠過來。
睜開眼,已來不及阻擋,他強勢而霸道地吻了上來。
禁慾了幾年的傅靳南,好不容易纔開葷了,這一開要比從前忍着的時候還要難受。
心裡體諒沈阮初次他便折騰得有些過了,那晚過後,連着幾天他都沒有碰她。
能看不能吃的感覺,可沒這麼好受,誰知道這兩天與她同牀,他都是怎樣的煎熬。
到了今晚,他僅僅同飲了一罐果啤,便也想學沈阮來個酒意,將她給辦了。
鼻息間滿滿都是她身上的香味,他的吻一路流連下來,到了她脖頸間,迷戀的吮了上去。
這蠱惑了他許久許久的脖頸,像妖孽一般,下了迷幻術。
哪都不着迷,偏生幾次對着她這漂亮的頸項,看得差點一不開眼了,現下總算讓他得償所願。
情迷意亂的不僅他一人,沈阮從最初的推拒到後頭的情迷。
初生菜鳥哪敵得過傅靳南這手段高超的,嗯,沒幾下,便被折騰得七葷八素的。
趁着還有一絲理智在,牙齒兜着下脣,微微使了力氣推了下他,羞道,“別在這裡……”
他不聽,一雙手在到處點火作亂,低哄道,“怎麼不行?”
“這是家裡。”她近乎羞恥地低聲說着。
傅靳南輕笑了下,又重新覆上來,“放心,這裡隔音很好。”
卻不知沈阮怕的不是隔音什麼的,而是怕在這裡折騰得一團遭,等明天保姆
上來收拾,他們的事情也不也叫家裡的長輩知道了麼?
然而這些顧前顧後的想法,都抵不上傅靳南如火的攻勢,她最後還是從了他的意願。
沈阮想,肯定是今天晚上那瓶果啤害了的,她是醉了,纔會如同他這般放縱。
第二日兩人起得極晚,最後離開傅家的時候,沈阮幾乎全程面無表情的狀態。
這模樣惹得二老有些疑惑,唯有傅靳南才知道,此時她心中的感覺。
心中忍着笑,面上淡淡地牽着她同父母告別,傅歷城欣慰地看着這兩孩子驅車離開。
不管怎麼樣,再難再折騰也是叫他們兩個在一塊了,傅歷城心中自是欣喜無比。
待離開了傅家之後,車子開得遠遠時,沈阮才似被點穴的人,忽然間被解掉了穴道般。
全身一鬆,面上的面無表情狀態普通崩裂般,她垮下肩頭,將臉埋到了雙手掌心。
從手縫間低低地透出一絲懊惱的聲音,傅靳南緊繃着脣角忍笑。
心知,她臉皮薄也不在面上顯露得太明顯,沈阮現下埋頭着,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傅靳南便好聲好氣地哄着道,“不要惱了,他們不會去特意關注這種事情。”
昨晚對他來說也算是圓了洞房了,那間婚房可是最初兩人‘結婚’時的房間,只可惜這麼多年了纔派上用場。
對於沈阮來說,可就不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她臉皮沒有傅靳南厚,沒有搭理傅靳南的話,自個埋頭在掌心埋了一會兒。
調理好情緒,剛擡起頭來,聽得傅靳南戲謔道,“原來之前的冷臉都是害羞?”
傅靳南也是屬性行走的冰山,但與沈阮所有的冷淡氣質不一樣。
沈阮更多的是長相原因,不笑的時候,通常看着都是一副比較難接近般的高冷形象,再加上她又比較寡言少語,與傅靳南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不相同。
她扯了扯嘴角,“誰冷臉了?”
要比冷臉還有誰能比得過他傅靳南?好好的一塊冰山說話就化。
頭抵上車窗玻璃,她忍不住彎起脣角微微笑了起來。
傅靳南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地聊道,“以前每次看到你時,對着我都是一副冷着臉的樣子,我總覺得你那時是很討厭我的”
沈阮歪了歪頭,“沒有。 ”
說不上討厭,只是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對她來說與陌生人沒什麼差別。
至於冷臉什麼的,只是她日常習慣表現性,與討不討厭傅靳南沒大多的關係。
沈阮沒多做什麼解釋,只聽得他繼續道,“後來有一天早上。”
車外的風景迅速後退過去,她目光垂落在儀表盤上,耳朵卻是安安靜靜地聽着他講。
“你還記不記得有天我們回家來,那天也是睡同牀?”
沈阮與他一起出現,一起回家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但同牀共枕的次數也就那麼幾回。
雖然少,但沈阮也不記得他指的哪次,唔了聲,模糊着聲音道,“你說。”
那次傅靳南記憶猶深,他第一次對沈阮莫名其妙的起了邪念。
被她身上的神秘香氣,折磨得幾乎一個晚上都不能成眠,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當時的那股衝動按了下去。
他本以爲沈阮也是極討厭他的,卻在那天早上起牀之後,沈阮臨離開前,對他做了和噓聲的動作,像是慢電影鏡頭般。
她臉上猶帶着初醒的朦朧之意,烏髮雪膚,動作輕巧地出了門去。
那門合上的聲音,咯噠一聲彷彿也落在了他心中。
現下講起來的時候,他也沒講得那般文藝又煽情,只是淡淡地描述了遍,沈阮出去時,忽然對着自己噓聲的溫柔動作。
倒讓他有些錯愕,覺得好似有什麼顛覆了般。
聽到傅靳南現下提起,沈阮不由得微微詫異地側眸,傅靳南說的事情,她是不太記得了。
但他所描述的自己的動作和反應,沈阮卻是不陌生。
因爲這是她查房時,臨離開碰到有說話聲音,大了些的家屬們的正常反應。
卻不想落在傅靳南眼中,卻成了相反極的溫柔一面,叫他極爲詫異並記在了心底。
沈阮有點哭笑不得,說誤打誤撞,不過也就這個意思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原來點點滴滴的動心,都是有跡可循的。
只是沈阮不知他這些,甚至很多時候,他也沒去注意到。
從暗暗關注上心,再到心動喜歡上了,承認了自己的心。
成家的教訓猶在眼前,到了家中,傅靳南停好了車,安全帶還未解開,忽地伸手覆了過來在她手背上。
修長的五指慢慢地扣進她的手縫中,微微收緊了手,親密相貼。
他凝視着二人交握的手,沈阮也同樣垂目注視,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各種複雜交織的感覺皆有之,他握緊了手,力道收發得愈發的緊。
沈阮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傅靳南開口道,“成家的老二你還記得嗎?”
那位成二少?沈阮自是記得,一想起他,便連着想起了那條輕生的年輕生命。
“前些天碰到了他,喝醉了,摟着和溫棋有點像的小姑娘,一聲嚷着一聲叫棋棋。”
沈阮開口,“他過得跟不好?”
傅靳南只是微微地擡了擡脣角,鬆開她的手,兩人下車來。
走到了外面,傅靳南又過來自動自發地牽起她的手,繼續着剛纔的那話題。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後悔莫及。”
豈止是後悔莫及,成律前段整個人都瘦得有些不成樣了。
住院住了一段時間纔好些,公司出了些事情,據說勉強從病牀上下來去處理事的。
有聽說成律似乎要賣掉公司,準備離開出國去。
他死命的拼了這些年就爲復仇,結果卻幾乎送掉了他半條命。
各人有各人的福禍,成律不該的,是將怨恨牽連到溫棋身上。
甚至利用着她去對付她家人,打着愛的名義去傷害對方,最終致天人永隔。
他只能在醉酒時,抱着個相似的女人,去痛訴悔恨,醒來時繼續做殺伐果斷的成總,卻一日比一日行屍走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