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遠郊某處地下實驗室,有壓抑而隱忍的慘叫一陣陣悶聲傳出。撞擊着空蕩的四周聲若鬼魅。
繞過那些熟悉的器材與通道,那一道隔絕了裡外的門邊站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子,卻是此前跟小成要好的小怡。她手裡端着一個裝滿了鮮血的臉盆,她不知道這血做什麼用,若是失血過多不是應該用血漿麼,爲什麼會有新生的鮮血?
這樣的疑問從幾個月前實驗室突然來了很多實驗怪人開始就有了,今晚,更加想知道答案了。幾個小時前她最仰慕的老闆渾身是血的被這些怪人抱進來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她的任務就是不停不停的從實驗室端他們不知從何處取來的鮮血送到這裡。
老闆,怎麼了?!
想到蕭肅的英俊帥氣,小怡那因對鮮血的恐懼感消了幾分,多了幾分嬌羞。實驗室自從殞星死了之後小成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自從那次實驗室進了小偷之後老闆再也沒來過。沒想到現在出現了,而且是在他最危難的時刻,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了機會。
門突然吱呀開了,露出一張面無更讓臉,讓她一下子醒神來,連忙將手中的盆遞了過去,接過另一個空盆。也不知怎地突然大了膽子前頭往前一探,就想看看。身子卻突然一輕,似飄了起來,隨後重重跌落。
她,被扔出去了。
小怡站在地上,一臉愕然,這如果對方要摔死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樣的認知讓她隨即臉色更白了幾分。
室內,蕭肅一臉蒼白,嘴裡鮮血如泉水般涌出,源源不絕。
牆角隱成一把黑色的沙發,裡面的人擡起頭,雙目帶着攝人的死氣,不是染華明是誰。他雙手抱胸,翹着二郎腿,看着病牀上在麻醉中仍在低呼的蕭肅,沉身問:“怎麼樣?”
“部分內臟已經灼燒。我注射了託魯斯的解藥,因爲也是半成品,所以效果並不那麼明顯。不過好在已經止住繼續燒燬下去。”說話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戴着口罩,說着話手裡卻是不停。
“大少爺這
只胳膊要截肢。”老醫生指着蕭肅那一隻血肉掉落,白骨森森的胳膊,語氣極淡,眼裡卻充滿了嚮往與崇拜。託魯斯,居然有人研製出了成品。
“截吧。”染華明一揮手,老醫生眼裡的嚮往盡數落到他眼裡,接着說道:“神醫如能珍藏的真臂假肢給肅兒,這截手骨便送給研究。”
老頭一聽撫着手骨的手一頓,眼神諱莫,幾經變幻,似在比較這樣的交易合不合理。真臂假肢是當初他在赤瞳族遭遇屠殺救下一個瀕死的人對方感念他的恩德,便在自毀雙目後將自己的遺體留給他做實驗。真臂假肢就在那個時候實驗出來的。至今他不捨得拿出來。但是,這是託魯斯……
老頭幾經糾結,終於點點頭。
手術繼續,門外有聲傳來。進來一個黑西服男人,在染華明耳邊低語幾句。染華明目光一沉,立刻起身,只交待老頭結束通知他,便走了。
“三宅家人怎麼說?”一出門,染華明臉色一肅。剛剛的消息是三宅澤野和部分三宅家人都死了,且都死於託魯斯。
染華明疾步往前走去,嘴角卻多了一抹趣味與邪肆,看來這個兒媳婦他還真是小看了。
“還有什麼?”
“剛剛卓總給蕭董打電話了……”黑衣人一頓,偷偷看了一眼染華明的臉色,見沒有什麼怒意,便接着說道,“我沒有接,隨後他發了訊息過來。似乎是他的那個女人不好了,不能參加今晚的會。”
“哦?他哪個女人?”染華明一頓,回過身來,嘴脣上揚,扯出一抹鬼氣森森的笑意,“他,不是染傾城的前輩麼?”
黑衣人一愣,隨即明白染華明指的是仇星落和卓紹堂的豔照門事件。頭一低,沒有接,名義上,染傾城還是他的少主人。
“既然他不方便來,那,改個開會的地方,就去他家吧。”
………………
卓林公墅,湖光山色圍繞着一個飄落般的莊園。密集排布的明燈映着青碧典雅的宅院內一道來來回回不停穿梭的身影。半中式的裝修,深紫
色民國風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她大腹便便,分明坐得難受,可是卻不敢往後窩上一分,硬是將背挺的筆直,雙手端放在腿上,腳尖併攏,雙脣緊抿,目光閃爍。
“紹,紹棠,我,我……”
雖然懷了他孩子,可是,直呼他的名字,她還是不習慣。
“你真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卓紹棠煩躁的抽着煙,來來回回的走動,腳下一步也不停歇。
她回來了,蕭肅在港口布了人,他莫名的擔心,遣了人在一旁看着,若真有性命之憂並出手相救。可是他去的人,和蕭肅的人都沒有回來,她回來了。
他很高興,可是,還沒來得及見她,消息再次傳來仇家被仇老爺子拿回了控股權,蕭肅被弄死了,那接下來,是誰?動手的又是誰?
會是她麼?想到那個一直在暗處偷窺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跟他劃清關係時本該高興的他,莫名的空虛。所以纔會在某次在和肅星集團大樓裡看見這個和她相似的女人,有了一夜。
“不,不記得。當時天太黑了,而且她從高處下來,距離有點遠,我看不清是誰。後來我就暈了,醒來阿姨就給我打電話了。”女人低着頭小聲的講着自她出門到最後到的事。
“是,是個女人嗎?”卓紹棠忽然有些激動,打開手機遞到她面前,神情雀躍,“是這個嗎?是這個?”
女人擡頭看向手機,一個清麗秀美的女孩剎時撲面而來。明明看着青澀稚氣,可那眉眼,卻讓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開了。
看着照片裡的人,女人有些顫抖,她忽然就明白爲什麼那一夜身爲集團貴客的他會請她喝酒,並留下一夜。
“我,我沒看清楚。”女人大眼圓睜,楚楚可憐,含淚搖頭。
“那你好好休息。”卓紹堂長嘆一口氣,最後仍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仇星落,如果炸掉肅星集團的人是你,那你到底有多少面在我面前藏拙。
【作者題外話】:要交待的事好多,所以……這一章先嘮叨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