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怒道:“這個朱泉之好大的膽子。
對太皇太后而言,不管太后如何算計蘭傾傾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傷了蘭傾傾腹中的胎兒,重要的是她絕不能動了傷景曄的心思。
太后一旦動了這個心思,在太皇太后看來,那便只有死之途了。
此時太皇太后不用景曄說,朱泉之不過是個六品行走,單憑他個人是絕沒有這樣的本事,此時景曄在說太后的事情,那麼幕後之人是誰也便也能猜得出來了。
“他的確沒有這樣的膽子。”景曄緩緩地道:“他的背後還有人。”
太皇太后輕嘆一口氣道:“青綰也是糊塗,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景曄沒有直接指出太后的名字,太皇太后卻已經說了出來,他淡淡地道:“朱泉之在應試之初,因爲家境貧寒,無力住客棧,然後被顧太師知道了,發現他有些才華,所以就出資資助於他,這一件事情顧太師做得極爲隱秘,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且當時這件事情也極小,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到。”
太皇太后的眼睛微微一合道:“你的意思是朱泉之早就被青綰收買,從一入朝就另有心思?”
“是的。”景曄看着太皇太后道:“確切的說,他是顧府的人,是顧太師留給太后的人脈。”
太皇太后的眼裡有了一抹深沉,景曄又道:“我知道母后是個極重情義的人,但是這些事情還請母后三思,若是再留着太后,日後必定還會再生出其它的事情來。往日裡太后在母后的磁面前,是很溫順乖巧,但是母后也需知道,顧府是我拉下去的,她不可能不恨我,也不可能不恨傾傾腹中的孩子。”
太皇太后輕嘆道:“真沒有料到她如今的心思竟是如此惡毒,倒是我以前看錯了她。”
“母后以前並沒有看錯她,只是人是會變的,當初她嫁給先帝的時候,只怕就是揹負了濃烈的恨意而來,在她的心裡,怕有萬千的不甘。而她在宮裡的日子一久,所行之事自然也就加的惡毒,而她的手段,也日漸高明瞭起來,之前她在落鳳宮裡都可以生出這樣的事情來,那麼往後就一定還能生出更多的事情來。這一次是一個朱泉之,往後還不知道是朝中的哪個大臣,而我始終都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若是存心害我的話,我也會防不勝防。”景曄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着太皇太后的的眼睛的。
太皇太后輕輕點了點頭道:“曄兒,我雖然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但是她若是這般害我的兒子和孫子,我又哪裡還能容得下她?”
景曄輕聲道:“母后仁慈我是知曉的,但是在這朝堂之上有太多的風浪,也有太多的陰謀和算計。”
“這些事情我又豈會不知曉。”太皇太后幽幽地道:“只是我終究是年紀大了,先後經歷了大行皇帝和先帝的離世,我的心裡也甚苦,實不願皇宮之中再添亡魂,可是事到如今,是不添也得添,青綰是負了我對她的良苦用心啊!”
太后做下害景曄的事情,太皇太后是無法容忍的,這禍根到此時的確是要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