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葦想起之前太后派人給他帶來的消息,讓他破壞景曄和蘭傾傾的婚事,他之前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因爲蘭傾傾那樣的身份配景曄實在是再合適不過,沒有危險。
可是他此時已經徹底改變了主意。
寧淺陌看着蘭傾傾的景曄雙雙走出去的時候,心裡終究覺得堵得厲害,只是那種堵的感覺,他知他許是一輩子。
他看到顧青葦眼裡的殺機時,他的眸光深了些,單手負在身後,卻沒有說話。
宮宴散去,太皇太后看了蘭傾傾一眼,太皇太后雖然是常居深宮的女流之輩,但是卻是極有見識的,在見到兵部尚書那癡迷的樣子時,她便知道蘭傾傾是懂機括的,兵欲戰必先利其器,若是蘭傾傾日後真能做出殺傷力巨大的機括,對大鄴王朝實有頗大的助益。
只是這些太皇太后只是放在心裡,卻又覺得有些奇怪,蘭傾傾一個商女怎麼會這些東西。
她的心裡有這些考量,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牽着景君影的手親自將他送回了他的寢宮。
送完景君影之後,太后扶着太皇太后回了她的寢宮,太皇太后一出宮宴的大門便將太后的手拂開,太后知道太皇太后必定爲這件事情生氣了,她一時間倒不敢多說什麼,卻也知道就算不說話,也得將太皇太后送回寢宮。
到太皇太后的寢宮門口時候,太后準備離開時,太皇太后開口道:“你進來。”
太后的眸光深了些,應了一聲後便緩緩走了進去,才一進去,太皇太后便道:“跪下!”
太后見太皇太后的臉色不佳,知道太皇太后必定已經生氣了,當下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斜眼看了太后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道:“你的心思,我從來都知道,平日裡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覺得你實在是不易。而且沛在世時,對你甚是寶貝,對他而言,你是他的命根子。可是如今,他纔去了兩年,你竟就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太后伏在地上道:“今夜之事,並非母后看到的那樣……”
“我不管事實是什麼樣子,但是今日朝中大臣看到的就是那副樣子!”太皇太后的聲音裡滿是厲色道:“你已經讓皇族蒙羞!”
太后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一件極大的事情,這一次的事情一鬧,她以後在朝臣的眼裡便已經有了污名,只是放眼古今,廢后之事常有之,但是從來沒有廢太后之事。
她心裡很清楚的知道,只要景君影還是一天的皇帝,那麼她一日還是太后。
只是如今這般失了禮數,被人議論紛紛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她伏在地上道:“我必定會將那個設計害我之人揪出來。”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道:“後宮一直都歸你節制,我平日裡都不過問那些事情,你在這後宮之中被人算計,只能證明你馭下的能力不行,還有你自己也實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