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這麼說,我們還拿這事沒法子呢?”景曄的眼裡有了一抹陰鬱,也覺得頗有些惱火。
蘭傾傾笑了笑道:“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只是稍微費神一點罷了。”
景曄的眸光微斂,那邊去尚衣局裡取針線的宮女已經回來了,蘭傾傾拔弄了一些那些絲線道:“一切如我所料。”
取來的針雖然也算細,卻絕對不是細如牛毛的細針,那線也是尚衣局裡頂好的白色絲線,用來劈成六十四股也是合格的,這一切也算是安排的天衣無縫了。
景曄問道:“當真一點都不合用?”
“那倒也不是。”蘭傾傾的嘴角微微一勾道:“至少這裡有白色的絲線。”
景曄的眉頭微微皺起,蘭傾傾卻已從髮絲裡拔下一根最細的髮絲,再拿起剪刀極爲小心地順着長裙的下襬剪開,景曄對於針線之事並不知曉,他看到蘭傾傾這樣的做法,心裡有些不解。
蘭老爺的眼睛卻微微一亮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其它地方的線不能用,但是這條裙子上面的線卻是和裙子是一體的,自然合用。”
“這法子父親之前也是不能用的,你若當着那些人的面一剪刀將這裙子剪開,只怕直接就有人用鞭子抽過來了。”蘭傾傾含笑道:“其實織補刺繡這事陌雅最爲擅長,我始終只有學了一點皮毛。”
她的語氣甚是輕鬆,只是聽在景曄的耳中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之前在紹城蘭傾傾和蘭寒竹比賽刺繡的時候,他也是提心吊膽的,雖然知道她甚是聰明,但是終究是心疼,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罷了,琴彈得好,刺繡刺得好,還要掌管整個蘭府,這些年來她只怕是極累的。
景曄輕聲問道:“我能幫什麼忙?”
蘭老爺笑呵呵地道:“王爺,這縫補之事還比不得刺繡,旁人是幫不上任何忙的,王爺在這邊好生休息便好。”
景曄卻搬了根板凳坐在蘭傾傾的身邊道:“傾傾在這裡忙,我又哪裡能休息?我就坐在這裡陪傾傾。”
他這般一說,早已完全沒有形象的半趴在桌前,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蘭傾傾。
蘭傾傾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嗔道:“王爺別這樣看着我,再看我怕是一針都縫不出來了。”
景曄輕輕一笑,當即吩咐道:“來人,把本王的《越氏札記》抱來。傾傾補衣服,我看書。”
蘭老爺看到兩人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微揚,今日裡他受了些驚嚇,原本心裡有些惶惶,可是此時看到景曄這般待蘭傾傾的樣子,他的心裡又有一片安寧,對他而言,蘭傾傾能幸福,讓他承受任何事情都可以。
景曄幼時看到尋常的百姓人家,妻子縫補,丈夫在燈下看書,一直都覺得那是極幸福的事情,如今自己一體會,果然覺得幸福。
蘭傾傾已拆出了一根絲線來,門外卻響起了腳步聲,景曄一扭頭,便見太皇太后走了進來。
景曄微愕道:“母后怎麼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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