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伊人的眼裡滿是羨慕,她輕聲道:“父親說攝政王爲了你費盡了苦心,想來他對你的情意是真的,只是他終究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
蘭傾傾自然是聽到了戚伊人的言外之意,卻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釋。
只是這樣分開的日子,卻讓蘭傾傾心中的思念轉濃加深,那看似極淺的情絲在她的心裡反反覆覆的糾纏着,讓她的心裡生出了濃濃甜蜜。
暮春的景緻,剎那間似乎便有了些花影扶疏的味道。
陽光也似乎一日比一日熾熱,微暖的風吹來,竟似已有了盛夏的風情,牆邊的薔薇開開謝謝,院牆之上也似已經有了層層複復的凋零之意。
轉眼已是一月之後,慕青告訴蘭傾傾景曄已經將九門提督打敗,如今京城又恢復了一片安寧,而景曄的信也越寫越長,再沒有之初的潦草,多了一分厚重的思念。
蘭傾傾並沒有給景曄寫信,只是讓暗衛將她的簪子送給了景曄。
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已將蘭府安排的七七八八,蘭府的那些夥計,願意跟他們一起遷到京城的,她都給了豐厚的遷家費,不願意離開紹城的,她也給相對合適的安家費。
蘭老爺的身體也一日日見好,這一日凌珞給他施完針之後,他的面色已有了健康的紅潤之色。
蘭傾傾看到蘭老爺身體大好心裡也很是高興,只等蘭老爺的身體一好,她就帶着蘭府所有的人一起去京城。
這日黃昏,她從玉來坊查帳回來,馬車在經過沅水之畔停了下來,她伸手將簾子拉開,卻見寧淺陌一身白衣站在橋畔,見她望過來,朝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蘭傾傾知道寧淺陌並未離開紹城,原本以爲他在景曄離開之後便會來找她,卻沒料到他竟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她下了馬車朝他行了一個禮後道:“見過左相。”
寧淺陌只淡淡一笑道:“到如今你還需要向我行這樣的禮嗎?”
蘭傾傾輕聲道:“我不過是一介尋常商女,雖然已與攝政王拜堂成親,卻並無誥命在身,見到左相禮數不可廢。”
寧淺陌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景曄眼光很好,你不因虛名而喜,不因他人言而悲,你這氣度,做攝政王妃實是合格的,只是可惜……”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蘭傾傾也不問,只是無比淡定地站在那裡,也不去猜他那未盡之話到底是什麼。
寧淺陌笑了笑後道:“我明日便要回京了,離開之前還想再見你一面,於是便來了。”
那日寧淺陌看到那塊元帕之後氣怒攻心,再加上他在寒冰洞裡受了不少的寒氣,再加連日勞心勞力,便一病不起,直到這幾日他的身體才大好。
蘭傾傾聞言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比之前看起來瘦了一大圈,看起來依舊溫文爾雅,許是因爲他瘦了,眼窩陷了下去,他比之之前反倒多了一分凌厲之色。
蘭傾傾只淡淡地道:“勞左相掛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