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在心裡思索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了結。
轉眼就到了科考之日,今年的科考是景曄當上攝政王后的第一次科考,所以他很是重視。
這一次的科考由任太傅主考,秦追夢監考,然後再由新提拔出來的幾位大學士一起閱卷。
今年科考的題目和往年不太一樣,不再讓考生按標準寫八股文,而是由景曄親自出了幾個題目,那些題目都是一些關於時政的。
這樣的題目對那些整日裡只知道讀書書生而言,無疑是增添了極大的難度,古往今來,歷史書上說到的朝代的更替,撰寫的前朝歷史,很大的程度上代表的也只是那個寫歷史的那個人的態度。
而那些書上的見解說到底也只是那些人自己的見解,書呆子們讀書也只讀到的是那些書史,要將那些書史之中的見解自己融會慣通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發榜之日也實在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狀元樓裡,蘭傾傾和景曄坐在那裡喝茶,這喝茶之事,是蘭傾傾提出來的,景曄自然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來,他自然會過來陪着。
此時幾個書生正在狀元樓裡大聲說話,那大概意思是今科的考試不公平,榜首上的幾人的文采不是最出衆的,他們的文采比起榜首上的那幾人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那些書生又都喝了些酒,那模樣赫然是極爲激動的,那神情也是極爲激昂的。
又藉着那幾分酒勢,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過份。
有幾個膽大的更罵主考幾人無德無材,攝政王行事太失人心,更有狂放一點卻道:“誰不知如今攝政王只是攝政王罷了,當初他做上攝政王還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否則的話先帝年紀青青,又豈會輕易死歿了?我瞧着他根本就是欺今上年幼,借顧府之力而行,這才坐上那個位置,只是他的德行當真是有些虧損的,否則的話不會將顧府連根拔起。”
這樣的言論,那些書生平日裡是絕計不敢說的,只是今日裡受了些刺激,來之前又被人挑拔了,然後又喝了些酒,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着邊跡了。
蘭傾傾聽到那些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有些擔心地看了景曄一眼,卻見景曄只是極爲淡然的依舊坐在那裡喝茶,那模樣好似根本就沒有把那些人的話聽進耳中一般。
只是蘭傾傾卻知道,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了,他又豈會沒有聽清楚。
自景曄當上攝政王之後的這幾年,他對於國家可以說是傾心了心力,到如今竟還有人這樣說他,那麼他當日初登那個位置的時候,不知道又聽了多少的閒言閒語。
她的心裡有些替他抱屈,她欲起身,景曄卻拉她坐下道:“不過是一些不懂事的狂放書生,又何必與他們一般計較。再說了,此時他們說出這些話來,只怕心裡也是害怕的,你又何必要去嚇他們,且聽他們如何說這些事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