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重打姨娘阮初晴

腹黑郡王妃 124 重打姨娘,阮初晴

銀色鋒芒扎進肌膚的瞬間,一隻素白小手猛然伸出,緊緊抓住阮初晴的手腕,舉到衆人面前,她白皙纖長的兩指間,一枚長長的繡花針躍然顯現,尖銳的針尖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森冷的寒芒。

“蘇夫人,金姨娘的衣服沒破沒爛,你往她肚子上扎繡花針幹什麼?”沈璃雪冷冷看着阮初晴,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繡花針扎出來的針孔與銀針可是不同的。”

“剛纔繡花針不慎掉落,我是去撿針,不是給金姨娘扎針!”阮初晴望着尖銳的針尖,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做壞事被抓的心虛與慌張。

沈璃雪冷冷一笑:“夫人真是好興致,參加宴會,還帶着繡花針!”

阮初晴望着指縫間的細針,微微一笑:“我有隨身攜帶繡花針的習慣!”

“幸好夫人撿針時沒有將針豎過來,否則,繡花針扎進金姨娘小腹,她腹中的胎兒再無存活的可能!”沈璃雪壓低了聲音,清冷的眸底,冰冷流轉。

衆人懷疑的目光看向阮初晴,貴婦們都懂刺繡,平時,繡花針和絲線都是放在竹蘿中的,刺繡時纔會拿出來,哪會隨身攜帶。

金姨娘一張小臉,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別人離的遠,沒注意到阮初晴的具體動作,她近在咫尺,看的清清楚楚,阮初晴哪裡是在撿針,分明是想將那枚繡花針扎進她的小腹,陷害沈璃雪。

“既然大夫來了,咱們就不要再耽擱時間,趕快讓他爲金姨娘診治病情!”阮初晴猛然抽回手,不着痕跡的藏起繡花針,優雅的站起身,快步退到一米外,冷冽的目光看向金姨娘。

沈璃雪挑眉,嘴角輕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她們要玩遊戲,她自然要奉陪到底,悠然走到一邊,她淡淡看着那名大夫揹着藥箱走到金姨娘面前,伸出手指,爲她把脈。

金姨娘嘴脣動了動,眸中閃過一抹陰森,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只能繼續將戲演下去,陷害完沈璃雪,成爲相府女主人,回頭再找阮初晴算賬!

手指下的脈搏輕輕跳動着,時輕時弱,大夫微微皺起眉頭。

“大夫,我腹中孩子怎麼樣了?”金姨娘哭哭啼啼的詢問着,手帕掩蓋下的美眸中,閃爍着得意與挑釁,她身下的血是假的,但她在馬車上喝了一副藥,可顯出胎兒滑脈不穩之相,對胎兒不會有任何傷害。

大夫松開手指,眉頭皺成一團,捋着鬍鬚,連連搖頭嘆氣:“夫人的脈相很平穩,胎兒的脈相卻是若有若無,又不像是滑胎之意……”

“這是什麼奇怪脈相?”滿座賓客皆錯愕,胎兒的脈弱,卻很健康。

金姨娘一怔,暗中狠狠瞪了阮初晴一眼,聽大夫的意思,那碗藥只改了一半的脈相,大夫能捕捉到胎兒的健康之相,是藥的作用差?還是大夫的醫術太厲害?

無所謂,她只要負責誣陷沈璃雪即可。

“璃雪郡主,肯定是你診斷病情時,那重重一按,把孩子按傷了!”金姨娘手捂着絲帕,哭的悽悽慘慘,就算沈璃雪沒有扎銀針,自己也可以用這個完美的理由,讓她背上蓄意傷害相府子嗣之罪。

“金姨娘的身孕只有三個月,我手勁再大,也不可能將胎兒按流產!”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看向阮初晴,金姨娘頭腦簡單,想不出這麼周密的計策陷害她,一定是阮初晴在暗中指點。

“郡主能將人人害怕的神秘毀容者打的滿臉傷痕,面目全非,武功必定不弱,按傷我腹中胎兒,輕而易舉,嗚嗚嗚……”

金姨娘哭的悲悲切切,眼淚飆飛:“他是你的弟弟,你的親弟弟啊,你居然這麼狠心,想要害死他,我愛憐的孩子,還沒出世,更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看這美好的世間,就要死於自己的親姐姐之手……”

“大夫並不確定你腹中胎兒是否受了傷,金姨娘口口聲聲指責我害你的孩子,未免太過份!”沈璃雪目光冰冷,語氣嚴厲。

“沈璃雪,你貴爲青焰郡主,看不起我這低微的姨娘,我不怪你,但我的孩子被你重傷,我指責你有錯嗎?”金姨娘雙目含淚,怒聲指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楚楚可憐相。

沈璃雪柳眉微挑,冷冷打量金姨娘:“金姨娘流了這麼多血,臉龐白裡透紅,穩穩坐在這裡,訓人訓的這麼大聲,不像是胎兒受傷,身體虛弱的孕婦啊!”

不知應該相信誰的賓客們瞬間回過神,目光齊齊看向金姨娘,孕婦只要出點血,臉色都是蒼白的,這名金姨娘流了一地鮮血,小臉還是這麼紅潤,她的身孕一定有問題。

“沈璃雪,你少強詞奪理。”金姨娘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恨恨的瞪着沈璃雪,賤人,頭腦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看出她不對勁了:“我身體底子好,不行嗎?”

“金姨娘的身體,確實與衆不同!”沈璃雪笑容璀璨,意有所指。

大夫皺皺眉,流血卻沒有滑脈,事情真是蹊蹺。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大手再次把上金姨娘的脈,仔細診過一遍又一遍,瞭解的點了點頭,眸中閃過幾分鄙夷。

“老夫知道這種奇怪脈相是怎麼回事了。”大夫擡起頭,冷冷看着金姨娘,一字一頓:“她服了假孕藥假孕,肚子里根本就沒有胎兒!”

大夫平淡的話語就像一記驚雷,震的衆人半天沒回過神。

鄙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金姨娘身上,在座的都是名門貴族,極重子嗣,府上姨娘小妾爲了身孕,很多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假孕藥他們都聽說過,對它深惡痛疾,金姨娘囂張跋扈,服用此藥假孕,還陷害別人,真真是無恥至極!

金姨娘震驚的忘記了哭泣,臉頰上掛着大顆淚珠,惡狠狠的瞪着大夫:“你這個庸醫,究竟會不會看診?我的孩子是真真實實的胎兒,在我身體裡三個多月了,怎麼可能是假的?你不要信口雌黃誣陷我。”

“老夫行醫半生,從不坑騙病人,這是消除假孕的藥,夫人敢不敢服用?”大夫冷哼一聲,滿目氣憤,拿出一枚藥丸遞到金姨娘面前。

黑色藥丸散着淡淡的藥香,一聞便知是難得的金貴藥,金姨娘目光不自然的閃爍幾下,她也想知道腹中孩子究竟是真孕,還是假孕,但她要陷害沈璃雪,衆目睽睽下,並不是檢驗實情的最佳時機。

她轉頭看向一邊,不屑輕哼:“萬一這是墮胎藥,我吃下去,好好的孩子也會被你害死!”

“老夫保證,這藥對胎兒無害!”大夫緊緊皺着眉頭,冷聲解釋。

金姨娘餘光瞟瞟那枚藥丸:“萬一有害,我的孩子死了,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沈璃雪嘴角輕勾起一抹悠美的弧度,纖指輕彈,無形的強勢內力打到藥丸上,藥丸瞬間脫離了大夫的手,徑直飛進金姨娘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金姨娘只覺喉嚨一噎,一顆不明物順着喉嚨流進了肚子裡,扶着喉嚨,不自然的輕咳幾聲:“剛纔是怎麼回事?”

“夫人吃下了檢驗真假孕的藥!”大夫面無表情,冷冷回答。

“什麼?你居然偷偷給我吃藥!”金姨娘震驚着,雙目圓睜,像潑婦般,咬牙切齒的狠狠撲向大夫:“庸醫,你害我的孩子,我跟你拼了!”

沈璃雪伸手抓住金姨娘的胳膊,輕鬆將她按回了座位,平淡的聲音連嘲帶諷:“金姨娘流了這麼多血,還有力氣教訓大夫,身體底子真是好的令人羨慕!”

“沈璃雪,是不是你搞的鬼?”金姨娘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瞪着沈璃雪,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你買通了這名大夫,故意設計,想害死我的孩子,我跟你拼了!”

金姨娘像八爪魚般,伸同鋒利的爪子,狠狠掐向沈璃雪的脖子。

沈璃雪挑挑眉,一腳踢歪了椅子,金姨娘重心不穩,啪的一聲摔倒在地,頭上的髮簪飛出幾米遠,精緻的髮簪凌亂的散開,披頭散髮,像個瘋婆子。

“沈璃雪!”金姨娘吼叫着,也顧不得形象了,手腳並用的爬起來,雙目赤紅,狠狠對着沈璃雪衝了過去,賤人,屢次壞她好事,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你們看,她的肚子沒有了!”賓客中,不知誰喊了一聲,衆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金姨娘小腹上,那裡平平坦坦,再也不見剛纔的凸起。

“她真的是假孕!”一賓客驚呼。

“可不是,如果是真孕,吃了墮胎藥肯定會虛弱流血,你看她現在的模樣,握着拳頭想要打人,生龍活虎的很,哪有半點流產跡象!”一賓客滿目嘲諷。

“我的孩子明明是真的,怎麼會沒有了?”金姨娘反覆輕撫平坦的腹部,滿目驚慌,這孩子是相府子嗣,是未來的一府之主,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更是她成爲相府女主人的籌碼,怎麼說沒就沒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賓客們的指責聲一陣高過一陣,金姨娘痛失愛子,滿心悲痛,對天長叫一聲,手指着滿座賓客,眸中閃着瘋狂的神色:“你,你,你,還有你,是你們合謀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和你們拼了!”

金姨娘狂吼着,面容憤怒的扭曲,拿起一張椅子,對着賓客們狠狠砸了過去。

賓客們一驚,快速躲閃,椅子砸到長桌上,上面的茶杯,茶壺,果盤,點心都被砸了個稀巴爛,撲通撲通,掉落在地。

“這女人瘋了!”賓客們驚魂未定,怔怔的看着金姨娘。

“我看是裝瘋!”一賓客看着披頭散髮,面容扭曲,瘋婆子般的金姨娘,毫不留情的嘲諷:“假孕被拆穿,她面子掛不住,再加上誣陷青焰郡主是大罪,她不裝瘋,就要進大牢!”

“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金姨娘瘋狂的吼叫,拿着椅子在前廳一通亂砸,整潔的前廳,很快成了一片狼藉。

“金姨娘假孕誣陷青焰郡主,攪亂武國公宴會,罪大惡極,重打八十大板,關進順天府大牢,今世不得出獄!”京城小案件都由順天府處理,恰逢他也來武國公府做客,遇到這種事情,當仁不讓的快速給出處理結果。

他的處置並不重,賓客們都沒有異議,兩名侍衛走了過來,抓着金姨娘的胳膊向外拖去。

金姨娘只是一名姨娘,久居內宅,哪掙得過天天訓練的侍衛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拼命掙扎,她身後的血跡已經乾涸,變了顏色,一眼看去,就像一大塊髒兮兮的不明物,粘了半身,整個人十分狼狽:“我是相府最受寵的姨娘,你們敢動我,沈丞相絕饒不了你們……”

順天府楊大人緊緊皺起眉頭,沈丞相身份高貴,如果相府姨娘犯了小錯,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裝沒看到,但現在,她假孕誣陷青焰郡主,還裝瘋賣傻的砸了武國公的宴會,已是犯了大罪,他要處置金姨娘,按的是青焰律法,不必再問任何人的意思。

金姨娘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姨娘,犯了大錯,不知悔改,還敢仗着沈丞相囂張跋扈和他叫板,真是膽大包天:“再加二十大板!”

沈璃雪挑眉,一百大板就是壯漢也受不了,金姨娘肯定會被打死,她誣陷自己,死不足惜,卻便宜了幕後主謀阮初晴。

“楊大人,沈丞相重病在身,需要人照顧,能不能只打金姨娘八十大板,先放她回去照顧沈丞相,等他病好了,再讓她進大牢?”

“這……”楊大人皺眉看向金姨娘,這女人兇悍潑辣,又心高氣傲,強按着打她一百大板,再扔進大牢,她肯定會氣的半死,天天在大牢裡叫囂,倒不如先送她回相府,她丟了相府的臉,沈明輝肯定會狠狠教訓她,等磨沒了她的銳氣,再進大牢不遲。

“就依郡主所言!”楊大人微笑的答應下來,轉頭看金姨娘時,目光再次嚴厲:“重打她八十大板,送回相府!”

衆人讚賞的看着沈璃雪,被人算計陷害,她還心存善意,不想取人性命,真是難得的好品性,金姨娘得了原諒,不但不感激,還肆意辱罵,真真是品性惡劣,不識好歹。

阮初晴面色陰沉着,素白的小手緊緊握起,指甲扎進肉中,卻毫無察覺,沈璃雪不但聰明,還很會做人,短短几句話,讓衆人對她僅存的那一絲懷疑全部打消,憤怒的情緒全部轉移到金姨娘身上,真是厲害。

金姨娘哭喊着,嚎叫着,拼命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侍衛們,被強行拖到偏僻的院子,按在板凳上,痛打了八十大板,身上的真正鮮血再次染紅衣衫,和着剛纔那塊假血跡,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金姨娘已經沒了叫罵的力氣,口中哼哼着,氣息虛弱,被粗魯的擡到馬車上,快速送回相府。

阮初晴看着板凳上的血跡,目光陰沉,只要沈璃雪坐實心狠手辣,傷害相府子嗣的罪名,絕對會身敗名裂,就算有戰王的維護,她也休想在京城立足,哪曾想金姨娘居然是假孕,沒設計到沈璃雪,還被她反咬一口,險些被打死,真是沒用的東西,枉費了她這麼多心思。

“夫人,前廳開宴了!”小丫鬟站在一邊,怯怯的提醒着,阮初晴的面色陰沉的可怕,她不敢上前。

阮初晴淡淡應了一聲,收回思緒,轉過身,緩步走上青石路:“回前廳!”

狼藉的前廳已經恢復如初,桌椅板凳,整潔乾淨,丫鬟們在各個桌前來回穿梭,上着一樣又一樣精緻菜式,賓客們喝着美酒,吃着飯菜,觥籌交錯,談笑風聲。

宴廳的座位是按身份排的,阮初晴是溫國公夫人,和身爲青焰郡主的沈璃雪坐同一桌,緩緩在沈璃雪正對面坐下,阮初晴冷冷看着她,不動聲色,巧妙除掉金姨娘,還博得了好名聲,呵呵,她還是小看了沈璃雪。

“夫人怎麼纔回來?菜都上了一大半了!”沈璃雪故做不知的詢問。

“有件事情要處理,耽擱了些時間,讓郡主擔憂了!”阮初晴沉了眼瞼,輕輕笑着,拿起筷子準備用膳,目光看到沈璃雪左邊坐位一名年輕女子,鵝蛋臉,柳葉眉,嫵媚的眼晴看着她,眸底閃爍的不是微笑或討好,而是震驚。

阮初晴也是一驚,動作一頓,剎那間變了臉色:“白姨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姨娘身體猛然一顫,小手顫抖着放下筷子,低垂着頭不敢看阮初晴的眼睛:“妾身,是……是……”

“夫人,是我請如意姐姐來用膳的!”沈璃雪右側一名女子驀然開口,美麗的容顏,蒼白的面色,羸弱的身體,正是楚悠然。

武國公府設宴,沈璃雪下了請貼給她,她在京城除了看病,沒有其他事情,就來參加宴會,想多走走,順便將好姐妹白如意也叫了來,卻沒料到,和白如意的主母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

阮初晴放下筷子,姿勢優雅,一副高貴主母的姿態,居高臨下的俯視低賤的白如意:“姨娘不能出席宴會,白姨娘不知道嗎?”

金姨娘代表相府來送禮物,參加宴會無可厚非,溫國公和阮初晴親自來了武國公府參宴,哪還用得着白姨娘,她出現在這裡,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阮初晴動作不大,還是驚到了其他的客人,賓客們疑惑不解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

白姨娘被阮初晴凌厲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妾身知罪,妾身以爲只是一般的宴會,纔會來參加,早知夫人也在,給妾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武國公府……”

“夫人,是我不對,不應該邀請如意姐……”楚悠然看着謙卑的瑟瑟發抖的白如意,鼻子一陣酸澀,她也曾是大家閨秀,沒想到卻落得給人做妾,時時被人欺壓的地步。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邀請白如意,白如意也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難堪受罰。

阮初晴冷哼一聲,傲然訓斥:“既然知道錯了,還不快回府閉門思過,杵在這裡幹什麼?”

“是是是,妾身這就回府!”白如意快速站起身,頭還低垂着,身體不停顫抖。

沈璃雪目光一凝,微笑道:“蘇夫人,來者是客,武國公府重立京城的大好日子,豈有吃到一半,就將客人趕走的道理。”

“郡主難道不知,白姨娘是溫國公府姨娘,沒有資格參宴,更沒有資格與正室,千金同桌用膳!”阮初晴冷冷看着沈璃雪,平靜的聲音,暗帶嘲諷。

“白小姐是以楚小姐朋友的身份前來武國公府參宴,並非以溫國公姨娘的身份,她有資格與我們同桌用膳!”

沈璃雪知道阮初晴討厭白姨娘,正因爲知道,才更要將白姨娘留下來,能給阮初晴添堵的事情,她都樂意去做,況且,她接下來還有個計劃,必須要讓白姨娘刺激到阮初晴,才能順利實施。

“璃雪郡主!”白如意美眸中蒙了一層水霧。

“白小姐不必驚慌,坐下來用膳吧!”沈璃雪俯身扶起白如意,按到身旁的座位上,迎着阮初晴憤怒,銳利的目光望了過去:“坐在我身邊的,是白府千金白如意,不是溫國公府的白姨娘,白姨娘沒有犯錯,夫人回府後,不會找白姨娘麻煩對吧?”

“當然!”阮初晴恨恨的瞪着沈璃雪,咬牙切齒,衆目睽睽,她不能說介意,否則,就是小肚雞腸,惹人閒言碎語。

沈璃雪真是好本事,居然當衆逼迫她。

“多謝郡主,多謝夫人!”白如意低垂着頭,感激的道謝,手帕不斷擦拭着下落的眼淚。

“時候不早了,夫人坐下來用膳吧!”沈璃雪輕輕笑笑,拿起筷子,繼續用膳。

阮初晴看着悠然自得的沈璃雪,咬牙切齒。

白如意是溫國公府姨娘,來武國公參宴,與她一起用膳,是對正室的一種侮辱,在座的賓客,口中不說什麼,心裡肯定在腹誹她這個主母窩囊無能,連府內的姨娘都管不住,還騎到了她頭上。

她心中憤怒,很想拂袖離開,但衆目睽睽之下,如果她真這麼做了,半柱香後,京城大街小巷就會傳遍她不重大局,任性妄爲的惡名,幾十年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

慢慢落座,阮初晴拿起筷子,夾了青菜,吃到口中,卻味同嚼蠟,嘗不出什麼滋味。

沈璃雪溫柔淺笑,阮初晴還真沉得住氣,爲了顧全大局,忍着侮辱,與白姨娘同桌用膳。

“璃雪!”林巖快步走了過來,神色匆匆。

沈璃雪一怔,放下筷子:“巖表哥,出什麼事了?”

“戰王爺喝醉了,丫鬟們不敢靠近他,侍衛們又不會照顧人,你去看看吧!”林巖壓低了聲音,賓客們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阮初晴夾菜的動作猛然一頓,目光卻不自然的閃了閃。

沈璃雪點點頭,歉意的對楚悠然,白姨娘,阮初晴笑笑:“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失陪一下!”

沈璃雪站起身,隨林巖快步離開前廳,阮初晴看着兩人的背影,冰冷的目光沉了沉,放下筷子,緩步向外走去:“你們慢用!”

沈璃雪,林巖腳步極快,阮初晴出了前廳,一路急奔,遠遠的跟着兩人來到一座小院前,院門口有侍衛把守,她不能跟進去,就隱藏在一棵大樹旁,看着兩人走了進去。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聲音傳來,阮初晴心中有些焦急,正準備想辦法進去查探,一名小廝從院中走了出來。

阮初晴目光一沉,緩步走了過去。

“夫人!”那小廝是跟在溫國公身邊的,看到阮初晴,恭敬的行禮。

阮初晴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在這裡幹什麼?”

小廂行了一禮:“回夫人,老爺喝醉了酒,在蘭廂休息,小的去給老爺端醒酒湯!”

阮初晴眉頭微皺:“老爺獨自一人睡在這座院子裡嗎?”

“不是。”小廂搖搖頭:“戰王爺也喝醉了,在竹廂休息!”

阮初晴目光一寒,輕輕擺擺手:“你下去吧!”

“是!”小廝得了命令,快速離開,阮初晴恨恨的看着寂靜無聲的小院,美眸微微眯了起來,戰王,竹廂,他對林青竹還真是念念不忘,住客房,都住竹廂。

稍頃,小廝端來醒酒湯,走進小院,一刻鐘後,沈璃雪,林巖走了出來。

“義父醉的太厲害,喝下醒酒湯,最快也要兩個時辰後醒來!”沈璃雪緩緩走着,無奈嘆氣。

林巖輕輕笑笑:“他一人喝了一大壇酒,醒酒湯估計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醒不了也無所謂,就在武國公府住一晚。”

沈璃雪皺皺眉:“義父在戰王府時很少喝酒,怎麼來參宴,會喝的這麼醉?”

“可能是心情好,一時沒注意,多喝了幾杯!”林巖解釋。

沈璃雪挑眉,也只有這麼解釋了!

林巖看向沈璃雪:“璃雪,姑姑的房間已經恢復如初,以後你來武國公府,可以住在那裡,要不要去看看那裡的房間?”

“好啊,前面帶路……”沈璃雪,林巖說着話,漸漸走遠。

阮初晴從大樹後走了出來,嘴角凝着一抹冷笑,他們不知道戰王爲何會喝的伶仃大醉,她卻非常清楚。

武國公府是林青竹長大的孃家,重新修葺後的武國公府,景緻佈局雖然改變了一些,但保留了大部分的原貌,他想到林青竹的死,觸景生情,心情鬱悶,當然會借酒澆愁。

遠遠的,小廝走出小院,走上了去前院的路,不知要去做什麼。

阮初晴目光閃了閃,纖細的身影一躍,長長的裙襬在半空中飄出一道美麗的驚虹,瞬間跳進了小院,身體輕盈,未發出任何聲音,自然也沒有驚動守在門口的侍衛。

院內是高檔客房,雕欄畫廊十分精緻,阮初晴無心欣賞,徑直走向竹園。

輕輕推開房門,淡淡的竹葉香撲面而來,阮初晴緊緊皺起眉頭,美眸中閃着濃濃的恨意,大步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這間房間就像主人的正房,分內外兩室,外室擺着會客的桌椅板凳,內室住人。

看着條條門簾拼成的竹子圖案,繡着青色,紫色,墨色竹子的窗簾,帳幔,牀單,被子,阮初晴氣的咬牙切齒,衝進內室,對着牀上那道修長的身影怒吼:“你就這麼喜歡林青竹,她已經死了,死了!”

牀上的人正對着他,靜靜側躺着,被子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容貌,但看那俊逸的小片側臉,定是戰王沒錯,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響在房間,淡淡的竹葉香壓去了醉人的酒氣。

看着那修長,挺拔,兀自沉睡的身形,阮初晴的眼圈瞬間變的通紅,他沒有應答她,無論是清醒,還是沉睡,他都不願意理會她,哪怕是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她多講。

“十三歲那年,七夕之夜,在清澈的湖水邊,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可你爲什麼只邀請林青竹遊湖,把我冷落在一邊?聰明,美麗,高貴的身份,她有的,我也有,可你爲什麼會喜歡上她?是因爲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我的名氣比她稍差嗎?”阮初晴聲音哽咽,幽怨的看着牀上的身影。

從小到大,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她都是最優秀的,皇宮設宴那次,她僅以一點兒之差,輸給了林青竹,從那之後,林青竹名滿京城,她阮初晴的名字卻鮮少有人提及。

她不比林青竹差,真的不比她差,爲什麼京城人人都知道林青竹,卻不知道她!

還有東方朔,自從認識了他,她就時時刻刻關注着他,所有他親筆寫的字,畫的畫,她能收集的都收集,就連那幅雨後初晴圖,因爲是他畫的,又暗含着她的名字,她纔沒捨得毀掉,留下來做個念想,卻沒想到被沈璃雪偷走,成了她做壞事的證據。

“知道你喜歡騎馬射箭,爲了配得上你,爲了和你有共同語言,我悄悄請高人教我武功,教我射箭,我每天累的筋疲力盡,白嫩的雙手也磨出了繭子,可我一次次告誡自己,爲了配得上你,我可以承受這些痛苦。”

“當我練好了武功,箭術,得知你也從教場回來,我興高采烈的跑去找你時,你可知我看到了什麼?你站在武國公府門外,和林青竹道別。”那眼中的深情,像一汪能淹死人的秋水啊……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最心愛的人,居然揹着她,走到一起了!

哈哈哈,昔日口口聲聲不會和她搶任何東西的閨中蜜友,明目張膽的搶了她的心上人,英俊瀟灑的心上人,揹着她,勾搭她的閨中蜜友。

東方朔是她先看到的,要喜歡也應該喜歡她,林青竹憑什麼撿便宜,虛僞,做作的賤人,她得不到的男人,林青竹也休想得到!

牀上的人,依舊靜靜躺着,一動不動,只有冗長的呼吸聲在房間響着。

“林青竹從未爲你改變過什麼,對你也是不冷不熱的,你爲什麼要對她一片癡情?”阮初晴壓低聲音怒吼,她以爲林青竹嫁了,戰王就會喜歡她,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林青竹的出嫁,讓戰王對她更加瘋狂,天天悄悄潛到武國公府去看她,看她懷着身孕,曬着太陽,輕撫着腹中的孩子,滿眼幸福。

他去一次,傷一次,還天天跑去看,心被傷的體無完膚,心疼的碎成碎片,卻不知收斂:“她不喜歡你,喜歡沈明輝,她嫁他爲妻,有了他的孩子,你爲什麼還要對她那麼癡情?”

“你可知道,我正是氣你對她這麼好,眼裡看不到我,纔會一氣之下,答應嫁給溫國公,你還記不記得,成親前一天,我讓人送給你一隻木盒,那隻木盒裡寫了我的決心,洞房當晚,我一直都在拖延時間,心裡想着,只要你出現,我毫不猶豫的就跟你走,我費盡心機,拖到了天亮,沒有洞房,可是天亮後我等到了什麼?那隻木盒,原封不動的退給了我,你連拆都沒拆,就給我退回來了,你可知當時我有多絕望,等不到心愛的人,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爲妻……”

事隔多年,阮初晴現在想起那件事情,還是痛的撕心裂肺:“一直以來,我喜歡的人都是你啊,如果當初,你肯拆開木盒,肯再跨出一步,咱們一定可以結爲夫妻,誰都不必受這麼多年的痛苦……”

牀上的身形動了動,又靜了下來,好像又睡了過去,冗長的呼吸聲再次響起,阮初晴繼續訴苦:“十三歲到現在,二十年了,我愛了你二十年啊,你可知道?”

“林青竹早在十五年前就傳出死亡的消息,可你不但沒放下她,還爲了她心灰意冷,連王爺都不做了,跑去寺裡清修,你對她可真是癡情。”

阮初晴加重了聲音,語氣中滿是嘲諷:“可人家心裡沒有你,被夫郡拋棄了,寧願和女兒在鄉下吃苦受罪,也不來投靠你!”

“二十年了,我對你一直都懷着一線希望,可你卻始終都沒來找我,呵呵,你可知道,我從來沒喜歡過溫國公蘇烈,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可以放下所有一切,陪你遠走高飛……”

“夠了!”伴隨着一聲怒吼,牀上的身影一躍而起,面容剛毅,英俊,很熟悉,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張容顏,看着那人眸中燃燒的熊熊怒火,一聲驚呼穿透雲層,響徹雲霄:“怎麼是你?”

“你希望是誰?”溫國公恨恨的瞪着阮初晴,憤怒之火熊熊燃燒,他的妻子,當着他的面,向另外一個男子訴說衷腸,還嘲諷,說從來沒喜歡過他,只是在利用他,拿他做踏腳石試探男子對她的感情,世間還有沒有比這更嘲諷的事情?

“你不是在蘭廂休息嗎?”阮初晴心中慌亂,有些慌不擇言,小廝明明告訴她溫國公在蘭廂,戰王在竹廂,爲何蘇烈會躺在竹廂。

她進來時,看的清清楚楚,門外的牌子上,端端正正的寫着竹廂,並且,她也看過其他幾個廂房,確實是梅蘭竹菊的正確排列。

“這裡就是蘭廂!”溫國公怒吼着,大步走下牀塌,急步逼近阮初晴:“你要進哪個廂房,找誰?”

“我……我……”溫國公曾是邊關副將,也是習武之人,雖然多年的安逸生活,磨滅了那種氣質,但他一氣之下,特有的濃烈殺氣還是壓的阮初晴險些喘不過氣,身體輕顫着,連連後退。

“賤人!”溫國公雙目赤紅,狠狠一巴掌甩到了阮初晴臉上,成親十幾年,她一直都想着其他男人,呵呵,當初的洞房花燭夜,他以爲她是初出閨閣,不好意思,沒料到卻是爲了另外一名男子,對他別有用心的拒絕。

在她眼裡,他只是她報復的工具,根本配不上她,只配拿來利用,無恥的賤婦,踐踏了他男人的自尊,還毫不留情的踐踏他的感情。

阮初晴纖細的身體被打倒在地,白嫩的小臉上瞬間浮現一座清析的五指山,大半張臉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蘇烈,你就只會打柔弱的女人嗎?”

“你這個無恥至極的賤人,也配稱柔弱女子!”溫國公氣憤至極,憤怒難消,飛起一腳,狠狠踢到阮初晴身上,她纖細的身體被踢出幾米遠,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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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明天繼續虐渣,親們想讓阮初晴有什麼下場啊……

081 郡王入住璃雪閨房060 渣母渣女掉粥桶034 換他灌她藥101 惡整蘇雨婷119 捉姦在chuang169 初入西涼馬驚番外七打你落花又流水159 誰算計誰127 當年的大火真相上207 明爭暗鬥渣妹自取其辱075 氣渣女見戰王028 繼母設毒計073 再次飛醋痛打刁奴145 揪出幕後主謀148 迷心迷情065 痛打周文軒079 郡王千瀧互吃醋106 渣妹被強失貞117 救駕立功075 氣渣女見戰王163 洞房花燭夜049 渣男進大牢002 喝茶看戲176 滾落斜坡曖昧無限143 我們生個孩子吧074 氣昏渣母情敵對戰024 安郡王病發207 明爭暗鬥渣妹自取其辱219 氣壞東方湛077 渣女勾引安郡王064 璃雪整渣女039 反目又成仇番外八自己找死你怪誰176 滾落斜坡曖昧無限153 湛王纏璃雪078 郡王踢殘渣妹120 火燒濺夫淫婦219 氣壞東方湛219 氣壞東方湛135 我愛你039 反目又成仇211 雷劈龍椅兄弟相殘064 璃雪整渣女063 英雄救美034 換他灌她藥050 設計又陷害番外七打你落花又流水179 設圈套強佔沐國公府095 拒絕假貨氣壞渣爹069 千瀧怒砸萬花樓146 賜婚048 整渣男渣女026 郡王飽眼福166 蠢宮036 古怪的難題185 郡王整人西涼大亂001 見死不救112 血染洞房風流男變太監005 整南宮嘯212 皇帝大怒殺麗妃039 反目又成仇067 郡王璃雪樹下許願059 安郡王教訓南宮嘯149 爭搶寒石花075 氣渣女見戰王196 捉姦當場118 敲詐黃金氣壞渣爹155 整湛王李渣女190 璃雪有孕080 千瀧憤怒鋼釘扎殘渣女腿019 重回丞相府186 宮亂150 自取其辱058 渣男當問斬169 初入西涼馬驚103 吃拆入腹春色無邊166 蠢宮203 湛王反擊璃雪設計182 溫情脈脈算計沐國公015 白衣小美人210 五皇子回京明爭暗鬥050 設計又陷害033 她不想喝藥048 整渣男渣女175 顛鸞倒鳳丟官掉職058 渣男當問斬172 恩愛纏棉故人初現101 惡整蘇雨婷215 萬蛇嘶咬死有餘辜044 逼她送禮物137 診病211 雷劈龍椅兄弟相殘203 湛王反擊璃雪設計215 萬蛇嘶咬死有餘辜191 東方洵入獄183 識破女兒身015 白衣小美人198 千媚之死218 事情敗露103 吃拆入腹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