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感覺不到溫暖
提着一大包營養品，走進療養院，看過了小美的媽媽之後，步纖仙很自然地朝着院長室走去。
院長是一位四十開外的女人，雖然有些年紀，但是保養很得當，一張討喜的面孔，特別得人緣。
步纖仙緩緩地朝着院長輕笑地點點頭，然後在院長的示意下拉開院長對面的凳子坐了下來。
“院長你好，我是小美的朋友，以前和小美一起來看阿姨的時候見過您，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我記得你，很好的一個女孩子，小美長長和我說起你！院裡的護士說你有事要找我，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步纖仙輕咬了一下下脣，緊接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前段日子我有一個朋友也來過，他告訴我您說小美之前都付了一大筆款子，而且曾經見過一名貴氣的女孩子和她一起，您還有印象嗎？”
院長皺了皺眉心，思索了一小會兒：“說到這個，我還有點印象，小美的媽媽在我們院裡面住了好幾年了，對於小美家的情況我十分了解，她拿錢出來的時候我也很訝異，不過她既然說是朋友借的，那我也不再問了。怎麼是不是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不，沒有！”步纖仙沉默了幾秒鐘，擡起頭笑着說道，“只是小美這麼忽然就去了，我有點難過，因爲阿姨之後都由我來照顧，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弄得更清楚一點。”
“也多虧了你們這些朋友，哎……小美這個孩子呀，我認識她那麼多年了，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會輕生，那不像是她的做法呀！可惜了呀！”
咯噔！步纖仙腦海裡面那根繃緊的弦在院長的這一句話之下，譁然斷裂。
小美確實不是那種會輕生的人，而且她出門的時候明明看起來還好好的，她還說要給她們……
她也許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腦袋混沌着，一個想法就這麼蹦了出來。
連接起何佳炎的話和舉動，還有這所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也許，她應該把事情好好地再想一想，然後再親自去調查一些事情。
黑夜的公寓“夜你還好吧？”畢念兒擔憂地望着坐在沙發上的黑夜。
黑夜擡起頭露出一抹疲憊的神色，搖搖頭：“沒事，黑氏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現在日子越來越緊迫了，我想有些事應該開始慢慢地收網了。”
“黑氏那邊的事情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不過……你確定你還好嗎？我有點擔心你！”
揉揉太陽穴，黑夜朝着畢念兒露出一絲笑意：“放心吧！我沒什麼事情！”
“其實……有些事情我覺得很詭異，非常地匪夷所思，他……爲什麼要那麼做呢？”
黑夜眯起眼睛一言不發，只是沉默地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紅酒。剛看到報告的時候，他也很難以置信，爲什麼是他？不過，他相信他既然這麼做，那麼就有這麼做的道理。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黑夜聳聳肩，說道。
“我今晚住你這裡好嗎？我要是再回去呀，我爸估計要煩死我了，這些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追着我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看啊，我們趕緊把事情完成，然後你娶你的步纖仙，我嫁我的阿娜答！你不會不收留我吧？”
黑夜若有所思地擡起頭望了一眼畢念兒，說道：“那你今晚就住客房吧！”
好想她！黑夜洗完澡之後，身上套着一件純棉白色的浴袍，坐在特意爲步纖仙買的梳妝檯旁，望着臺上的相框。照片之中，是他和步纖仙的合影，背景就是他公寓的大廳……那時候的她和他笑得很開心，雖然他眉心依舊輕皺着，但是喜意不言而喻。
他呀，真的被她咬的死死的。幾天沒見，他就整個人都不對勁。
“咳咳，”畢念兒臉上帶着剛沐浴出來的紅暈，一張本身就嬌俏無比的臉蛋，看起來更是誘人可口，“不好意思，我已經敲過門了，不過你沒有聽到，嗯……可不可以借我吹風機，客房裡面好像沒有！”
“吹風機應該在衣櫃的第二個格子裡！“黑夜緩緩地抽回神，說道。
“在想仙仙嗎？”其實黑夜在想什麼畢念兒在一進門就發現了，當時一口怒氣在她的心頭縈繞，不過，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又把它們壓過去了，不急於一時不是嗎？
“夜深了，你去整理一下早些休息吧！”
黑夜的避而不談何其刺耳，畢念兒赧然一笑，慢慢地走出黑夜的房間。當她關上門之後，她那張美麗的臉龐幾乎扭曲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看來事情不能再等！
從ktv出來，步纖仙漫無目的地晃盪在街上。今早七早八早的，她就起來了，就是想趕在ktv早上關門之前到店裡去找那天做前臺服務的員工。
雖然她很用心地去找線索，但是可惜的是那天上班的員工基本上也沒說出什麼相關地東西來，而剩下的兩個人，一個服務生一個是櫃檯人員，則是在出事之後不久就辭職了。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那天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爲什麼兩個員工都辭職了。不過以ktv經理的說辭，那兩個員工的辭職信早就在兩個星期之前就上交了。
晃晃悠悠地走着，步纖仙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當她從神遊之中回過神來，她居然站了黑夜的公寓下面。
娘娘滴，她來這裡幹什麼？剛想要離開，公寓樓的兩個言笑晏晏的男女吸引了她的眼球。
現在這個時候，黑夜和畢念兒居然一起從黑夜住的公寓樓出來，那是不是說他們兩個昨天晚上……住在一起？
他們上牀了嗎？所以說，這些日子，黑夜沒有再來找她，是因爲他已經放棄了，而且身邊也有其他的人了？
她以爲她已經心靜如水了，她以爲她的心不會再起波瀾了，可是望着不遠之處那兩個邊笑邊聊的兩人，她的心就像是抽空了一般。
這很好呀，他們看起來是那麼地相配，不管是家世還是外貌……
這也很好呀，如此一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不是嗎？
口是心非！她真的是口是心非，明明在乎地要死，明明就不願意放手……
一雙淚眼緊緊地盯着兩人，那絕望，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相互交談着的兩人好像也感受到了，黑夜鬼使神差似地朝着步纖仙的方向望去，只可惜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步纖仙已經一個轉身，走入了另一個巷口，離開了……
步纖仙回到唐雪妍的住處時，唐雪妍已經出門了。她愣愣地住在沙發上，目光無神地看着前方，眼前就像是倒帶一般一直來回地重複出現黑夜和畢念兒在一起的鏡頭，甚至她一想到他們昨晚上的纏綿，心頭的刺痛就更甚了。
兩耳發鳴，心就像是在滴血，那種感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了一般。
很好呀！這不就是她要的嗎？真的很好呀！她爲什麼還要心痛？
反覆地安慰着自己，反覆地回想着……
瞬間，一股羶腥味快速地涌上喉頭，心肺之間忽然一陣痠痛，“咳”地一聲微微地響聲，在步纖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血就這麼從步纖仙的口中吐了出來。
她深深地震驚了，吐血？原來，黑夜在她的心中所佔有的成分真的那麼重！握緊拳頭，無神地望着前方，半晌之後，步纖仙才緩緩地抽出一張餐巾紙，緩緩地把嘴角的血跡抹去。
步纖仙整個人一攤，趴躺在沙發上，淚水緩緩地順着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出現在那裡……我明明決定要放手的，爲什麼還要去在意？我明明決定了的，爲什麼？……不是說愛我嗎？不是說不放棄嗎？爲什麼才這麼短的時間，你的身邊就出現了別的女人？還是她其實一直都在？我是傻瓜嗎？爲什麼要哭，爲什麼……我不愛你了，不愛了……”
她不愛他了，真的不愛了……
步纖仙強迫着壓制住眼眶中的淚水，不願意再爲黑夜再流一滴眼淚。
“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淚水不受控制，不僅沒有止住，反而流的越發多，越發澎湃。
用力地咬緊下脣，即使脣瓣已經因爲牙齒的力度隱隱地流出了血跡，那溫熱的血液緩緩地滑過下頜，但她不覺得痛——可哭聲卻在堅持的下一秒爆發出來……
既然止不住，她只能讓眼淚流淌着，或許哭了這一回之後，她就真的學會放手了……
也許這一次是她爲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最後一次流淚，之後，就不再有下一次了，也許.......也許......太多的也許，都只是也許......
淚眼朦朧，美眸在淚水之中緩緩地閉上，蒼白的臉頰上寫滿了痛苦和悲傷，明明已經到了夏天，她卻感覺不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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