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身子一僵,繼而搖了搖頭,迅速的躺下躲進了被窩。
白墨卿皺起眉頭,看着鼓起一小塊的被窩,沉思了片刻,臉刷的一下紅成一片,過了半響才道:“你,你莫非想要小解?”
被窩鼓起來的那一塊毫無動靜,白墨卿抿了抿脣,走近,伸手拉被子,“我抱你過去,是在這簾子後面嗎?”
被窩裡程悅羞得滿臉通紅,使勁兒拽着被子,奈何她現下根本就沒多大力氣,白墨卿不用使力便拉開了被子,拉開被子便瞧見程悅像蝦米一樣,整個人縮成一團。
白墨卿眼光遊移不定,但手上動作卻不慢,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程悅不得不伸手樓主他的脖子,滾燙的身子接觸到微涼的衣物,程悅忍不住小聲嗚咽了一下。
白墨卿喉結微動,將她抱到簾子後才放下,聲音裡帶着些微暗啞,“我出去喝杯茶再回來,你等我。”言罷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程悅知道他這麼說是爲了讓自己安心,不那麼尷尬,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她自詡自己是個臉皮厚的,都恨不得立時刨個坑將自己埋進去,可見這次的事有多讓她糟心!
她如今的心態頗有那麼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這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其實說起來也就這麼點兒事,沒什麼的,她哆嗦着手脫下褲子,解決了生理需求,頓時覺得全身都舒坦了不少,等她剛拉上褲子,白墨卿便掀開簾子進來了。
程悅:“……”特麼的,喝茶?你就是在外面偷聽吧?哪有點兒掐得這麼準的,不過經過方纔一番心理建樹,她淡定了,坦然的張開了手等着他來抱。
白墨卿愣了下,繼而眼裡是遮掩不住的欣喜之色,他走近,一把將程悅抱了起來,抱到牀上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才放開她,又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才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先回去,明日我再來看你。”
程悅:“……”別,千萬別來,你是我大爺行嗎?我求你了!可惜的是,她開不了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墨卿走了出去。
藥很快發揮作用,睡意襲來,她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再睡過去之前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明天感冒一定要好起來!
翌日清早,翠花和野香醒來時皆一片迷茫,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睡過去了,昨晚的記憶也不大清晰,她們放輕腳步走到裡間,見自家姑娘睡得很熟才鬆了口氣,翠花上前摸了摸自家姑娘的額頭,心下壓着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小聲對野香道:“姑娘燒退了。”
野香點點頭,露出了一個放鬆的表情,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出了屋子,去小廚房忙活去了。
“野香,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翠花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
野香抿了抿脣,突然一笑,“記得多少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們一直在照顧姑娘。”
翠花也不由得笑了,兩人腦海裡同時浮現出一張俊美的臉龐。
等藥
和粥弄好後,翠花一齊端着去了主屋,姑娘幾乎睡了一日兩夜,可不能再讓她就這般睡下去了,她將端盤放到矮桌上,喊道:“姑娘,醒醒,該起來用早飯了。”一連喊了好幾聲,程悅纔有了反應。
程悅睜開眼,當視野裡出現的是翠花那張清秀的臉龐時,才舒了口氣。她動了動,覺得身子比昨日輕了些,腦袋也沒有那種昏沉得要命的感覺了,尤其是有了精神,她自個兒撐着身子坐了起來,翠花趕忙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
她試着開口,發現嗓子雖然還是有些疼,但到底能開口了,只是話不能說得太快,不然別人根本聽不明白,“翠花,我好像不怎麼燒了。”
翠花笑道:“姑娘,您的燒已經退了,嗓子還疼嗎?”
程悅能少說話就不說話,遂點了點頭。
翠花端起一碗濃鹽水遞給程悅,“姑娘,您用這個漱口吧,大夫說了,早中晚各一次,您的嗓子很快就會不疼了。”
程悅點頭,就着濃鹽水漱了口,又用毛巾擦了臉,便開始穿衣服。
翠花忙道:“姑娘,您不用起牀的,您風寒還未痊癒,還是躺着吧。奴婢已經將藥和粥都端過來了。”
程悅在聽到藥的時候臉上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搖了搖頭,“我已經躺了太長時間,不能再躺下去了。”
翠花只好將端盤又端了出去,程悅穿好衣服下了牀,雖然身子還有些軟,卻能自個兒走了。
用完早膳,程悅披上斗篷便要出門,翠花忙道:“姑娘,大夫說您不能吹風,您要是覺得無聊,奴婢陪您說說話吧。”
程悅其實是覺得屋裡有些悶,想出門換幾口氣,不過聽了翠花的勸,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最終還是覺得呆在屋裡,若是風寒真的加重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真是一件太過悲慘的事。
用過午飯,程悅沒多大精神的趴在桌上,野香從門外進來,一進門便迅速將門關上,在門邊站了會兒去了去身上的冷氣才走到程悅身邊,道:“姑娘,三姑娘和五姑娘來了,奴婢說姑娘病着,已經休息了,沒讓她們進院子,因爲有旺財守着,所以她們不敢硬闖,姑娘,是否就這般晾着她們?”
程悅今日是真沒精力應付程馨她們,“你讓她們回去,若是她們不走,就算了,反正她們進不來。”
野香點頭,退了下去。
用過晚飯後,程悅喝了藥便上了牀,翠花放下蚊帳,剛要走,便聽自家姑娘道:“翠花,今晚你睡吧,我的病已無大礙,你無需整夜守着我。”頓了下,又道:“關門的時候,給門多加一把鎖。”
翠花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一直到半夜,程悅都沒有半分睡意,原因除卻昨日睡得太多外,還有一個就是假若白墨卿來了,她可不能再讓他佔自己便宜,不過外面加了把鎖,他應該、進不來吧!
不過世間絕大部分事都是違揹人的意願,當程悅聽到外面傳來
的腳步聲時整個身子都繃緊了,當聽到鎖‘咔嚓’一聲輕響時,她的額角忍不住蹦出兩條青筋!
白墨卿繞過屏風,一走進來便對上了一雙裡面夾雜着怒火的雙眼,他頓了下,裝作什麼都看不懂,嘴角上翹,語氣裡夾雜着歡喜,“悅兒,你知道我要來,特意將丫鬟們都調走了是不是?我真開心。”
程悅:“……”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他果然是自己的剋星!“你來幹什麼?我的病已經好了,你回去吧,明天也不用來了。”
白墨卿走近,程悅裡面往牀裡面縮,一臉防備的看着他。
白墨卿臉上閃過一絲受傷,委屈道:“你不用怕我,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燒究竟有沒有退?”
程悅會再相信他的話就是傻子,她往被窩裡又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額頭出來,“我真的已經好了。”頓了下又道:“你摸摸我的額頭,不燙了,摸完你就快點回宮吧。”
白墨卿點頭,伸手摸上她的額頭,見溫度已恢復正常,這才放下心來,收回手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宮了。”
程悅立刻點了頭,等聽到他出了屋子,才終於鬆了口氣,可過了片刻,心下又涌上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愧疚,到底他是好心好意來看自己,自己如此對他,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可一想到他動不動就吃自己豆腐,又恨得咬牙切齒,一時間內心糾結不已,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程悅不知道的是,白墨卿出了屋子並未離開,而是坐在主屋的臺階前,待天矇矇亮時才離開。
程悅這一夜也只睡了一會兒,早間的時候便醒了過來,雖然並沒有睡多長時間,但精神卻意外的好。
穿好衣服下了牀,打開門正巧遇上端着臉盆過來的翠花,翠花見自家姑娘臉色不錯,便笑道:“姑娘今日起得真早,不過姑娘您還是快進屋呆着,外面冷。”
程悅道:“我已經好多了,若是再呆在屋裡,豈不是要憋壞我?”她的聲音還帶着點沙啞,不過比之昨日卻好上太多。
翠花見自家姑娘穿得還挺多,便沒有再阻攔,端着臉盆進了屋,伺候着她洗漱完了,便由着她出了屋子,在院子裡轉了幾圈。
用早飯的時候,野香過來了,“姑娘,三姑娘和五姑娘又來了,您見是不見?”
程悅蹙了蹙眉,程馨這麼急着找自己究竟有什麼事?“你讓她們進來吧。”
野香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過了片刻,程馨和程薇便進了屋,她們帶來的丫鬟被攔在了外面。
程悅依舊自顧自的喝着粥,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
程馨見她不理睬自己,臉色頓時黑成一片,張口剛要說話便被程薇扯了下袖子,她頓了下才放緩了聲音道:“六妹,我聽說你染了風寒,特意過來看看,這天越發冷了,可要多注意保暖,你這一病我們都會跟着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