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臉上，她就納悶了，這人怎麼就能變得這麼快呢，臉皮的厚度簡直是一天比一天厚，她一字一頓道：“沒、門！”
翠花和野香忍不住在心裡憋笑。
白墨卿用餘光瞥了下守在涼亭外的兩個丫鬟，猛的將手伸到程悅的腦後，身子前傾，一個吻輕巧且迅速的落於程悅的嘴角，隨即立即離開，他脣微挑，“嗯，兩清了！”
程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裡面隱約還泛着水光，她脣顫了顫，“白墨卿，你你不要臉！”
白墨卿發現自己真是愛極了她這羞惱的小模樣，恨不得再上去親一口，在他看來，親自己的媳婦天經地義，且白二教過他，追媳婦就要不要臉，若是要臉的話媳婦早跟別人跑了！
但這話卻不能說出來，他應承道：“嗯，我不要臉，你若是覺得生氣就打我，我絕不還手！”
程悅都快被他給氣笑了，心頭的火根本發不出來，罵也罵了，打他又不會還手，若是自己不願見他，他總有辦法讓自己見他，特麼的，程悅現在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天生就是自己的剋星了！
“我打你還嫌自己手疼呢！你走吧。”程悅拉着臉道。
白墨卿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嗯，那我回宮了，天氣冷了，你多穿點。”
程悅點頭，“你也是。”
白墨卿嘴角上翹，眼裡的暖意差點閃瞎程悅的狗眼，“嗯。”
程悅：“……”用得着這麼高興嗎？她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問道：“你送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白墨卿道：“你回去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我回去了。”
程悅點頭，她並沒有送白墨卿離開，而是直接帶着翠花和野香回了竹清院。
“翠花，將盒子打開。”程悅整個人趴在軟榻上，手指下意識的撫過自己的脣角，溫熱的觸感彷彿還在其上，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一下子從軟榻上蹦了起來，尼瑪，我到底在想什麼！
“姑娘，是一件冬天的棉襖，好鮮亮的紅色，領口周邊還有一圈白色的狐毛，好漂亮。”翠花驚歎的聲音將程悅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程悅咳了聲，站起身走到桌邊，伸手摸了摸領口周邊的狐毛，觸感柔軟，冬日圈在脖子上一定很暖和。
野香道：“姑娘，九皇子對您可真好。”
程悅這次再不能拿‘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句話來搪塞這兩個丫鬟，伸手摸了摸鼻子，咳了聲才道：“嗯，我們只是朋友，不過我和九皇子的關係，你們可不要說出去，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聽到沒？”
翠花和野香點頭，姑娘和九皇子的事她們自然會守口如瓶，但鬼才會相信‘我們只是朋友’這句話。
“把它收起來吧。”程悅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盒子裡的棉襖。
翌日清早，將軍府正廳所有的姑娘和少
爺都來齊了，二少爺程子豪還是在今早才收到了母親和三妹要離開的消息，程悅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和程嘯天理論，“父親，陽和是什麼地方您比兒子更清楚，怎麼能讓娘和三妹去那種地方呢？這不是要了她們的命嗎？兒子堅決不同意。”
對於程子豪這個二兒子，程嘯天還是挺重視的，他不想讓二兒子知道王氏和馨姐兒做的那些骯髒事兒，只冷聲道：“你問問你母親，看她願不願說？陽和那地方怎麼了？難道沒人住嗎？她們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程子豪也不好再問程嘯天，只好對王氏道：“娘，究竟出什麼事了？惹得父親發這麼大火，你跟兒子說說。”
王氏根本開不了口，只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來，“子豪，沒事，這次確實是娘做錯了事，縱使將軍肯原諒我，我自己心裡頭這道坎也過不去，只是你妹妹還小，你能不能向你父親求求情，讓她留下來，我一個人去陽和便是。”
程子豪嘆了口氣，看着站在王氏身邊右臉明顯腫着的三妹，又是氣惱又是憐惜，他大概能猜得出母親做的事多半是爲了這個不省心的三妹，相較於父親和母親，他還是疼愛五妹多些，至少她比三妹要乖巧多了！但三妹終究是他的親妹妹，既然已無法將母親留下，他總歸要將三妹留下才是。
“父親，三妹如今還小，想來犯下的那些錯誤都只是一時糊塗，您不若再給她一次機會，且京中的先生比鄉下的那些先生要好上太多，三妹又是個好學的，若是三妹去了陽和，豈不是荒廢了她的才情！希望父親能再給三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妹，還不快向父親認錯。”
程馨連忙從王氏身後走了出來，跪到程嘯天跟前，“父親，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女兒已不奢求父親的原諒，只希望父親能再給女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言罷，便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程嘯天心下有些嘲諷，他給她的機會難道還夠不多嗎？只是他還是認爲，馨姐兒能有那些歹毒的心思全是因爲王氏，若是將她們兩分開，說不定對馨姐兒真的會有所幫助！想罷，他沉聲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
程馨急忙點頭，“女兒真的知道錯了。”
程嘯天盯着她看了半響，才道：“起來吧，送送你娘。”
這話的意思已是鬆了口，王氏他們母子三人不由得皆鬆了口氣。
將軍府門口，王氏拉着程馨的手，叮囑道：“娘不在的這段日子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天冷了，衣服要多穿點，現下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菜也要多吃，知道嗎？”
程馨聽了不由得紅了眼眶，“娘，我會的，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王氏點頭，又看向站在一處的程子豪和程馨，“你們二人皆比馨兒要懂事許多，我也無需多叮囑些什麼。只是有句話我還是要說，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內，你們兄妹之間一定要互相幫助，子豪，雖
然白鶴書院功課要緊，但有空你也多回來看看你的妹妹們。”
程子豪應道：“娘，你放心。”
王氏最後向將軍行了禮，這才上了馬車，直至馬車行遠了，所有人才回了府內。
程子瑜跟着程悅回了她的院子，剛走進院子，他便問道：“悅兒，王氏是不是又針對你了？”
程悅這次也沒再瞞着程子瑜，點了點頭，將這次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一一講了，程子瑜聽後大怒，繼而心疼的將程悅抱進懷裡，輕拍她的背，“受委屈了吧，這等大事怎麼不早些告訴哥哥，你別聽那道士的胡話，你可是哥哥的福星，還有孃親在懷你的那段時日，不知有多高興，天天嘴角都帶着笑意，拉着我的手說，這裡面可是她的心肝寶貝，那時候可把我嫉妒死了！”
程悅心下暖意融融，她一點兒都不委屈，也不難過，因爲她所在乎的人都不會傷害她、背棄她，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何需她將自己的真心掏出。“哥哥，我沒事，還有，謝謝你。”
“傻丫頭。”程子瑜放開她，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後天白鶴書院休沐，我帶你去騎馬，可好？”
程悅忍不住‘噗嗤’一笑，要是以往她哥哥肯定不會提議騎馬，現下他大概是以爲自己強作歡顏，但若是浪費了這次騎馬的機會那她就是個傻子，“好，不過我能不能約笑姐姐？”
程子瑜笑道：“自然可以。”話說到這，他頓了下，不由得又想起重陽節那日楚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皺了皺眉，語氣裡帶上了委屈，“悅兒好久沒有和哥哥單獨相處了，就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程悅被程子瑜給逗得直樂，“好吧，那後天我們兄妹兩去騎馬，丫鬟和小廝都不帶。”
程子瑜哈哈大笑，心情愉悅至極。
白鶴書院休沐的日子很快便到了，程子瑜兄妹兩這次去的還是白鶴書院的騎馬場地，只不過在挑馬的時候恰巧遇上了楚湛兄妹兩，程悅和楚笑一見面，兩人便都笑了，繼而相攜去選馬了。
程子瑜和楚笑相對而立，一人眉頭微蹙，一人嘴角帶笑，過了片刻，程子瑜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
楚湛道：“笑兒想騎馬，我陪她過來。”
程子瑜冷哼一聲，“楚湛，我勸你不要將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
楚湛不由得嘆了口氣，“子瑜，你對我的敵意實在是太大了，我不會對你妹妹做什麼，你不會因爲我的關係，而讓六姑娘和笑兒生疏吧，我們還算是好友是不是？”
程子瑜自然不會剝奪悅兒交友的權利，因爲與悅兒交好的姑娘實在太少，他不希望妹妹太過孤寂，“楚湛，你妹妹和悅兒交好我並不會干預，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好友，但，在悅兒這件事上，我永遠都不會讓步。”
楚湛皺了皺眉，“等六姑娘長大，她始終會嫁人。”頓了頓，又道：“莫非是我……我配不上六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