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嘯天,如他所願,轉頭看向程馨,笑道:“行,你想跟着我便跟着我唄。”頓了下,她又重新看向程嘯天,道:“不過父親,我倒不知將軍府什麼時候奴才竟可以隨意插手主子間的事、並妄加指責了!這婆子衝撞並頂撞於我,請父親替我做主。”
程嘯天聽程悅這般說心下不禁鬆了口氣,同時也爲之一喜,若兩姐妹真能化干戈爲玉帛,他這個做父親的自是高興!程悅現下不過是想懲治一個刁奴,他自是順着她,“你打算如何懲治她,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應你。”
不等程悅開口,跪在地上的婆子立馬喊冤道:“將軍,奴婢只是爲了維護三姑娘,並沒有頂撞六姑娘。”一邊說一邊對程嘯天猛磕了幾個頭。
程嘯天看都不看她一眼,厲聲喝道:“給我閉嘴,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嗎?”
被這厲聲一喝,那婆子忍不住開始發抖,再不敢多言,只擡頭看向站在程嘯天身側的三姑娘,目光中流露出乞求,希望她能替自己說幾句好話。
程馨的目光與那婆子對上,對她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轉瞬即逝。
那婆子全身一僵,不敢置信,過了片刻,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全身像失了力氣般一下子軟到在地上,難道她這老婆子的命今日就要交代在這了嗎?
程悅瞥了那婆子一眼,眼裡嘲諷之意更濃,不疾不徐道:“就讓她自行掌嘴二十吧。”
除了程悅所有的人都訝異了,畢竟方纔她語氣極度不悅,就算她提出要將婆子打死也不會有人詫異。
程嘯天遲疑道:“就這樣?”
程悅點頭,淡淡道:“嗯。”
程嘯天看向婆子,冷聲道:“你還不自行掌嘴。”
那婆子立馬擡手扇自己的耳光,扇得極響,她悔極也恨極,後悔自己不該多管閒事,更恨自己識人不清,心下極度複雜,看向程悅的目光裡帶着感激,帶着不解,自己明
明就得罪了她,她爲何要救自己?
等二十個耳光扇完後,程嘯天便笑道:“已懲治了這惡奴,你們姐妹二人這便去玩吧。”
程馨一聽臉上神色僵了下,她纔不願和程悅獨處,原先她讓自己纏着程悅不過是見她討厭自己,故意噁心她,也是爲了讓父親收拾她罷了,根本沒想到她會同意。但現下既然她同意了,自己也得繼續裝下去,遂高興的拍手道:“大姐姐,您願意和馨兒玩,馨兒真的好高興。”一邊說一邊往她那跑去。
程悅看着她慢慢接近,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下一刻,程馨便被踹得直接砸在了還跪在地上的婆子身上,兩人懼是哀嚎出聲。
程嘯天親眼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怒道:“程悅,你幹什麼?”一邊說一邊大步走過去將摔倒在地的程馨扶起身。
程悅露齒一笑,笑得甚是乖巧,疑惑的反問道:“父親難道看不見我做了什麼?”
程嘯天一臉怒容,“你,你當真以爲我不敢罰你?”
程馨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但還是懂事道:“父親,我不疼,您別怪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心下卻得意極了,她只受了這一腳就能讓父親完全失了對程悅的寵愛,再合算不過,父親也會隨之重新重視起她來,說不定過不久母親也會被父親接回來。
程馨也確實沒什麼事,就是渾身有點疼,但那婆子可沒她那麼好運,摔在地上直接爬不起來了,她腰閃了,嘴裡‘哎呦’叫喚個不停。
程嘯天揉了揉程馨的頭髮,嘆了口氣,“待會兒讓大夫過來替你看看。”繼而轉過頭,眼神嚴厲,“程悅,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何況她還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還不快道歉。”
程悅撇了撇嘴,冷笑道:“父親當真以爲只要道個歉所有的事就都能解決?還有,我最後再說一遍,我程悅這輩子只有一個哥哥,姐姐,那是什麼狗屁東西!”
程嘯天被她氣得渾身都在抖,“程悅,你簡直,簡直大逆不道!”
程悅‘呵’了聲,嘲諷道:“父親,我叫你這一聲父親已算極對得起你,你捫心自問,你對我,還有哥哥,盡過一天身爲父親的責任嗎?你根本就沒資格管我。”
程嘯天皺了皺眉,內心的愧疚又浮了上來,他放緩了語氣,妥協道:“六丫頭,至少你踹了三丫頭是你不對,你道個歉,我不責罰於你便是。”
程悅嗤笑一聲,“道歉?我方纔說得明明白白,只要她湊上來,保不準下次她就再也爬不起來了,這話你們都聽清了,我可求着她湊上來?這全是她咎由自取。”
程嘯天被她駁得說不出話來,皺眉道:“你當真不道歉?”
程悅掏了掏耳朵,“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頓了下,她瞥了眼站在程嘯天身旁瑟瑟發抖的程馨,“以前程馨對我的所作所爲您現在是不是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您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給我個交代,我等到今日等來的卻是您不分青紅皁白的責罵,要我向她道歉?她對我道過歉嗎?父親,您實在讓女兒太失望,暫且不提之前那些零碎的小事,我只說差點送了我小命的那兩次,一次是我落入懸崖,雖說事情表面是徐府三姑娘所爲,但真相想必父親比我更清楚,真正該被送去牢獄的是誰想必不用我點出來!第二次我被殺手劫持,若不是我用計拖住殺手的步伐,又運氣極好的遇上楊王府的世子,想必我現在早就成了一縷幽魂,父親您是如何處置程馨的,呵,名義上是將她送去陽和,好像是替我懲治了她,但實際上呢,您的舉動就是護着她,按她的罪行來說,就是被砍頭也不爲過吧!”
她的語氣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憤怒,有的只是冷漠和嘲諷,見程嘯天被自己說得臉色漲紅,不禁好笑道:“如今我不過是踹了她一腳,她身上半點傷也不曾有,您就氣得彷彿要打死我一般,我真想看看您的心是怎麼長的?是不是還長在左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