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相公可見着我的耳墜子

073、相公可見着我的耳墜子?

因着有羿王爺的命令在先,是以留下來的代爲搜查的家丁侍衛沒了平日裡對待司季夏的放肆,也是以在搜查的過程中不敢有多大的動作,倒是照着冬暖故方纔說的沒有把東西翻亂,但卻真的是屋裡屋外全部翻找了個遍,除了沒有往後院搜去之外,便是連小樓前的桂樹樹腳及廊下襬放的空花盆都沒有放過。

倒是李一,只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冬暖故那屋,直翻得他自己額角冷汗直流。

沒有,哪兒都沒有,怎麼回事!?今日明明是他親手藏到這屋裡來的東西,怎麼會沒有了!?

難道,難道是被發現了!?被什麼人發現的?世,世子夫人!?

李一的心咯噔咯噔地猛跳,不安到了極點,背上冷汗直冒,浸溼了裡衣。

旁邊廳子,司季夏靜靜煮茶,冬暖故靜靜品茶,沒有交流,然他們就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也能給人一種琴瑟和鳴的感覺,在茶水騰起的淡白水氣中,寧靜美好得像是一幅畫。

而這幅畫外的柳漪就顯得異常多餘,她在院子裡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是以沒有冬暖故的邀請也進到廳子裡坐着了,冬暖故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卻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靜靜地品着茶。

清清淺淺的桂花香在屋裡飄散着,繚過柳漪的鼻底,讓她自然而然地看向正在煮着茶的司季夏,看着看着,她心裡的嫉妒就愈來愈膨脹。

大約兩盞茶的時間過去,那些家丁侍衛可謂是將整幢小樓都找了個遍,便是犄角旮旯及院中各處也都打燈去找了,最後都一無所獲。

聽着他們一個一個前來冬暖故面前稟告,柳漪本是篤定的眼神一亂再亂,眼見最後一個踏進廳子裡來的李一也是兩手空空,柳漪的眼神終於沒了最後一絲自我安想的篤定,幾乎是用一種震驚的眼神去看李一,李一則是不敢看她一眼。

冬暖故見着最後走進來的李一,還不待他先將自己的搜找結果說出來便先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小王妃,似乎這最後一人也找無所獲,如何?是否也要連後院廚房也一併搜找了?”

“不必了。”柳漪在這時站起了身,做出一副慚愧的表情道,“既然在世子夫人這兒找不到,那我便回浮院再好生找找,打擾了世子夫人,真是抱歉。”

“這便是說我是清白了的,可對?”冬暖故反問。

柳漪的面色有些難看,就算想要將冬暖故撕爛也只能強忍着這口氣,極爲不甘卻只能道:“我並非是懷疑世子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要找一找而已。”

“是麼?”冬暖故微微勾起了脣角,一邊緩緩站起身,一邊似乎是自然而然地擡手摸向自己的耳朵,“既然已經找清楚了,那小王妃就請……呀,我的耳墜子哪兒去了?”

冬暖故本是平平的語調忽然稍稍揚了起來,只見她手撫着的左耳垂上唯見耳環洞眼卻不見耳墜子,這就顯得她右耳上的含苞茶梅耳墜子有些孤零。

“相公,你可有見着我的耳墜子?”冬暖故擰着秀眉看向司季夏,語氣頗爲心疼,似乎那是她極爲心愛的耳墜子般,還然還不待司季夏回答,她已急切地去看正想離開的柳漪,“小王妃可有見着我的耳墜子?”

她問向柳漪的話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沒有人察覺出她的針對之意,只是條件反射性地四下看找,便是司季夏也站起了身幫她找。

柳漪卻不然,只擰着眉厭惡地盯着冬暖故。

片刻過去,只見司季夏躬身在桌子腳用指尖捻起什麼,一邊道:“阿暖,你看這可是你掉的耳——”

與此同時聽得冬暖故一聲驚訝的輕呼,打斷了司季夏還未說完的話,“李一的腰帶上似掛着一隻耳墜子,不知——”

他們二人的話同時而起,又同時而落,皆是未說完的話,卻已讓在旁的家丁及侍衛順着他們的話看向司季夏的手又看向李一的腰帶處。

只見司季夏手上拿着一隻耳墜子,而李一身側的腰帶上也墜巍巍地掛着一隻耳墜子,要掉不掉的樣子,似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鉤上的,倒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因此此刻他也如其他人般驚訝地看向自己的腰帶處,並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帶才摸到那隻耳墜子。

只是,方纔耳墜子不見,這一會兒出現又出現了倆,在場的人都詫異了,小王妃不見了的玉鐲子搜不着,這耳墜子倒是一找就找出了倆,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往李一的方向聚了聚,似要看清他已經拿在手裡的耳墜子,司季夏也正好拿着他撿到的那隻耳墜子和冬暖故一齊走到李一面前。

李一盯着自己手裡拿着的那隻耳墜子,起先還是疑惑,而後則是整個人瞬間僵如石頭,額角直冒冷汗,雙腿似正在發虛。

而柳漪在看到李一手中的耳墜子時,方纔還是厭惡的神色瞬間凝固在臉上,臉色驟然刷白。

家丁及侍衛在對比着李一及司季夏手中的耳墜子,很明顯司季夏手裡那隻木雕的開花茶梅耳墜與冬暖故右耳上的含苞茶梅耳墜是對兒的,那李一手中這隻珍珠耳璫——?

“呵呵,我似乎挺好運氣,還以爲這耳墜子不知掉哪兒找不回來了,現在倒是一找找到了兩隻。”冬暖故對失而復得的耳墜很高興,也對李一手中的那隻珍珠耳璫頗爲有興趣,“這隻珍珠耳璫,似乎很眼熟呢?”

李一在聽到冬暖故這句話時身子猛地一抖,他也覺得這珍珠耳璫很眼熟,不,不是眼熟,而是他根本就是認得這珍珠耳璫!

冬暖故說完這話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柳漪,似疑惑又似關心地問:“我記得小王妃素來就喜歡珍珠耳璫,除了珍珠耳璫之外似乎就沒有戴過其他耳璫,小王妃你來瞧瞧,這隻耳璫是不是你的?”

所有人的目光順着冬暖故的話投到了柳漪兩耳下追着的耳璫上,只見她耳下墜着的倒真如冬暖故所說是絞着金絲的珍珠耳璫,與李一手中拿着的絞着朱絲的珍珠耳璫十分相像。

根本不用柳漪回答,這極爲相像的珍珠耳璫已經幫她給出了答案。

可,可小王妃的耳璫掛在李一身上,這這這,這表示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愣住了,臉上所浮現的驚駭不亞於方纔看到段晚晴將髮簪刺入司空明胯下的驚駭程度。

只見冬暖故從李一僵硬的手上拿過那隻珍珠耳璫,也用震驚的眼神看着柳漪,驚愕道:“小王妃,你的耳璫如何出現在一個家丁身上,莫不成小王妃與他有染!?”

冬暖故面對着柳漪,是以只有柳漪看到她震驚的神情下濃濃的笑意,似在笑她不自量力。

“冬暖故你信口雌黃!”柳漪一怔,繼而利聲喝道,聲帶顫抖,亂了方寸。

她的耳璫怎麼會在李一身上!?誰搗的鬼!?誰想害她!?

通姦之罪向來可都是大罪,雖不會罪誅九族,但絕對可讓人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尤其是南蜀國對於通姦雙方的罪罰足以令國人害怕,不同於其他國家的通姦之罪是浸豬籠死得一了百了,南蜀國不然,在南蜀國,但凡通姦之人,男女皆受黥刑,女的充軍妓,男的再受一道閹刑,流放蠻荒之地。

是以在南蜀國國人心中,通姦之罪絕不亞於任何罪罰,也是以讓強自冷靜的柳漪終是失了方寸。

“這並非我自己所見,又如何是我信口雌黃?”冬暖故看着柳漪煞白的臉笑得更濃,出口的話卻是裝得很是無辜,“若非如此的話,小王妃你如何解釋你的耳璫如何會掛在他身上?又爲何他身爲小王爺的手下此刻小王爺已被送回了浮院而他還留在這兒陪你?”

一個“陪你”,瞬間讓人覺得柳漪與李一的關係絕不簡單,因爲冬暖故說的是事實,李一是司空明的貼身家丁,卻爲何司空明已經被送走了他卻還在這裡?照理說司空明就算再怎麼疼愛妻子也不會讓一個家丁來伺候她,就算是他使喚得極爲趁手的家丁,畢竟,男女有別。

衆人還沒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也還不待柳漪辯駁什麼,似乎不給柳漪說話的機會,只聽冬暖故又接着恍然大悟般地張口了,“小王妃道是自己的玉鐲子到處都找不着,莫不是……落在李一那兒了?不知小王妃可有讓人到李一那兒去找過?”

“不可能!”柳漪立刻反駁,心中不安到了極致,“冬暖故你休得胡說八道!”

“既是如此的話,似乎就更應該讓人到李一那兒找上一找纔是,這樣纔可證明小王妃與他之間是清白的。”冬暖故口氣平穩,看向覃侍衛長道,“有勞覃侍衛長帶三兩人到李一那兒走一趟找一找,請快,這樣的話也可儘快還小王妃的清白。”

覃侍衛長糾着眉,微微垂首應了一聲是,帶着兩名家丁大步往屋外去了。

冬暖故好意地上前爲柳漪移了移凳子,道:“小王妃還是坐下等着覃侍衛長的消息爲好,寢覃侍衛長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柳漪的身子晃了晃,只定定盯着冬暖故,並未坐下。

離得近,柳漪能將冬暖故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瞧得一清二楚,她確定冬暖故是在笑,笑她必輸無疑。

更可惡的是,冬暖故見着她不坐又關心地道了一句:“小王妃別擔心你的鐲子,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聽着是關心的話,實則冬暖故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她似乎已經篤定在李一那兒能找到柳漪口中所說的玉鐲子,讓衆人心中都紛紛有得猜測。

冬暖故說完話後又重新坐回了她之前坐過的位置上,司季夏也走了過來,爲她重新滿了一杯滾燙的茶汁,冬暖故又朝他盈盈一笑,將聲音壓低得只有司季夏能聽到:“很快就好了,不會吵你太久。”

她的話,像是知道他喜靜不喜鬧一般,司季夏心尖微晃,並未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點頭。

其實他想說他不介意,只要是關於她的,不管是吵還是鬧,他都不介意。

然他覺得這沒有必要說出口,至少眼前沒有必要。

爲證自己與李一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柳漪不得不重新坐下等着覃侍衛長回來,心卻還是突突跳得厲害無法冷靜得下來,想要瞟向李一那兒卻又顧忌冬暖故見着又有得說辭,是以只能垂眸自己平復自己不安跳動的心。

她要冷靜,不能慌,就算不知冬暖故這兒爲何找不着她的玉鐲,她也不會相信那玉鐲會出現在李一那兒,她還不信冬暖故這個小賤人會有天大本事在發現藏在她屋裡的東西后還能將東西移到李一那兒去,畢竟下人的住所與寂藥相去甚遠,不會她從寂藥走去下人的住所沒有一人發現,單憑一隻出現在李一身上的小小耳璫,她不信冬暖故能奈何得了她。

她是世子夫人又如何,不過有名無實的頭銜而已,連李一都不如的身份,想騎在她柳漪頭上,不可能!更何況,她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只要拿不出證據,就是羿王爺只怕也不敢拿她如何,冬暖故這個小賤人又能拿她如何?

柳漪在心中給了自己定位後,再擡眸時臉色冷靜了很多,卻發現冬暖故不知何時站到了她面前,正將一杯騰着熱氣的桂花茶遞給她,笑得關心道:“小王妃定覺渴了,先喝一杯茶如何?”

茶水很清香,好聞的桂花香,似能沁到人心裡去,使得柳漪看向的不是站在她面前的冬暖故,而是坐在廳子中央圓桌旁的司季夏,心裡那股子妒意倏地又竄了上來。

柳漪沒有接冬暖故手中的茶盞,是以冬暖故又道:“小王妃放心喝就是,我沒有在這茶水裡下毒。”

不知爲何,柳漪往司季夏方向瞟去的目光讓冬暖故莫名地心生不悅,是以聲音不由得稍稍冷了一分。

柳漪這才狠狠地瞪冬暖故一眼,伸手去接她遞來的茶盞,可誰知就在柳漪的手纔將將碰上杯壁時,冬暖故忽的鬆了手,滾燙的茶水立時潑了柳漪一身,驚得她猛地站起了身,便是她那雙纖纖柔荑都被滾燙的茶水燙紅了。

然冬暖故見狀立刻慚愧地關心道:“十分抱歉,小王妃有沒有被燙傷,我並非有意,還望小王妃能見諒。”

冬暖故邊賠禮邊用抽出帕子替柳漪去蘸她衣裳上的茶水,手在劃過她的衣襟時不着痕跡地別開了攏在脖子上的衣襟,柳漪則是厭惡地一把推開她,正要怒斥冬暖故時,只聽冬暖故一聲驚呼道:“竟是把小王妃的脖子燙傷了,真乃罪過了,小王妃快讓我瞧瞧燙得嚴不嚴重。”

廳中衆人因着冬暖故這今夜第二聲驚呼再一次不約而同地看向柳漪的脖子,便是柳漪自己也低頭看向自己的脖子,只發現她本是高高豎起的衣襟不知何時被別開了,露出了她有意遮住的脖子。

只見她脖子修長,白嫩如羊脂玉,也正因如此就愈發地顯得她脖子上的紅痕異常顯眼,因着廳子裡火光不強的緣故,衆人只能隱約瞧見她脖子上有紅痕,也不知被燙得是輕是重,是以冬暖故不介意柳漪將她推開,反是面色緊張地上前一步要近看她脖子上的紅痕。

柳漪在看到自己脖子曝露在外時忽然緊張地擡手欲將衣襟重新攏好,而冬暖故的手則在這時直直湊了過來,看似關心實則有意地將她脖子上的衣襟別得更開,一邊擰眉關心道:“小王妃別急着合上衣襟,這樣對燙傷不好,若是在小王妃這漂亮的脖子上留下痕跡的話就真是我的罪過了,怎麼辦,似乎被燙得很是嚴重。”

司季夏在這時用一根細挑子將桌上燈臺裡的燈芯往上挑了挑,本是昏昏暗暗的廳子瞬間亮了幾分,也讓人能多瞧清柳漪脖子上的紅痕一分。

就在所有人都爲柳漪那白皙漂亮的脖子是否會留下痕跡而擔心時,只聽司季夏淡淡道:“小王妃脖子上的紅痕,想來應該不是燙傷吧。”

衆人驚,冬暖故也故作一驚,柳漪更緊張地想要攏起衣襟,卻因冬暖故捏着她衣襟不放的手阻擋着,衆人本是在爲柳漪的脖子擔心會留下難看的痕跡,現下則是盯着她脖子上的紅痕看是否是如司季夏所說的不是燙傷,可若不是燙傷,那能是什麼傷?

“不必看了,就是燙傷。”柳漪惱怒地瞪着冬暖故,硬是將那被冬暖故捏在手裡的衣襟往裡拉,誰知冬暖故卻是鬆也不送手,而柳漪扯得很是用力,只聽“刺啦”一聲,她竟是把自己的衣襟給扯壞了,如此一來,就算她再怎麼想遮住自己的脖子也遮不住了,頓時惱羞成怒,慌忙間改用手遮住自己外露的脖子。

可似乎她再怎麼遮擋也已經無濟於事了,因爲廳子裡的衆人都看清楚了她脖子上的紅痕並非燙傷,而似乎是……掐痕和勒痕?

難怪小王妃的脖子生得這麼漂亮卻將衣襟裹得那麼高,原來是想要遮醜,可是她脖子上那些明顯的掐勒痕跡是如何會留下的?自然不會是小王妃自己弄上去的,那是誰有這膽子敢這樣對待小王妃!?

“小王妃,你脖子上的可不是燙傷,而似乎是被人掐勒後留下的痕跡呢。”冬暖故不爲扯破柳漪的衣襟而愧疚,反是一臉猶疑,“小王妃莫擋着,讓在這兒的人都瞧清楚這不是熱水燙傷,否則該有人說是我故意怎麼着給小王妃了,這可就不好了。”

“不過……是誰把小王妃的脖子給傷成這樣的?可需要讓人爲小王妃請大夫來瞧瞧?”冬暖故嘴上關心,心下卻是在冷笑,柳漪越是想藏起來的,她就越是要讓人看到。

而能在柳漪脖子上留下這樣紅痕的人,除了司空明,她想不到第二人,因爲若不是司空明,只怕柳漪也不會翻了膽想要連司空明也設計進這通姦之罪來,就算她再怎麼不想嫁給司空明,可在這婦以夫爲天的封建社會下,她既已嫁給了司空明就不會想着把自己這個天給毀了,可她所做的有恰恰是要把她這個天給推塌了去,若非天不像天,有哪個女人會這麼做?

至於司空明爲何會這麼做,應該是他不喜他這個妻子,甚或可以說厭惡她到極致,若非如此,一個男人又怎會忍心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瞧那掐痕與勒痕暗紅明顯,證明他下手時是真想要取柳漪性命的,否則也不會留下那樣明顯的痕跡,至於他爲何又鬆手,無人知曉,冬暖故也沒有興趣知曉。

“不必!”只聽柳漪厲聲拒絕了冬暖故的好意,並未放下那捂在脖子上的手,一張嬌顏被氣得又紅又白。

就在這時,前去李一住的屋房找證據的覃侍衛長回來了,冬暖故微揚嘴角再看了柳漪一眼後將目光移到了正大步往廳子走來的覃侍衛長身上,見着他右手裡提着的一隻藍布包袱,她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卻在開口時又盡數轉化爲緊張道:“覃侍衛長回來了,是否能還小王妃一個清白了?”

覃侍衛長的面色極爲陰沉,陰沉沉地看了面色又紅又白的柳漪一眼後,將手裡提着的藍布包袱遞上給了冬暖故,微微垂首道:“找着這兩樣物事,還請世子夫人過目。”

冬暖故眼底有笑,呵,她要的東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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