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眸色沉痛:“孟長,穩婆說了,我是難產,只能保一個。求你保孩子。”
“你也捨不得孩子們,對麼?”他問。
她輕輕點頭,她怎麼會捨得丟下孩子們呢?
“那你好好用力,我給你接生,你和孩子們都不會死,你不要想着死,一定不會死。”他分開她的雙腿。
姜明月吃驚:“你會接生?”
“不會。”
“那你……”
“我會開宮門。”
孟長盯着她那裡,修長乾淨的手覆上去。
姜明月腳趾頭蜷縮,被刺激得一個激靈,神臺更清明瞭兩分。
“你這個混蛋!接生不是兒戲,你要是害死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她用盡力氣蹬他,這哪是接生?分明是在羞辱她!
孟長按住她的腿,面無表情:“那最好。”
說完,他探進去的兩指更深入一分。
姜明月氣結,明明又累又痛,電流還是從他手上直擊心房,心臟也跟過了電似的,顫顫巍巍。
漸漸的,她開始深喘,低吟不受控制地溢出櫻脣。
端姑聽見裡面又有動靜了,姜明月又開始叫了,趕緊地說:“世子爺,先出來罷,世子妃有力氣了,咱們要趁熱打鐵,把孩子生下來。阿彌陀佛,真是佛祖保佑。”
隔了兩瞬,姜明月的叫聲沒了,孟長有些嘶啞的嗓音傳出來:“端姑,我給世子妃接生,你們站外面,別進來。”
“什麼?世子爺……你……你……你會接生?”端姑驚呆了眼。
四個穩婆面面相覷,也傻眼了。
“世子爺,這不行啊,讓您進產房已是不吉了,怎麼能讓您接生啊!”端姑趕忙喊。
“閉嘴!別再裡嗦了,我好好的夫人孩子,你們都要害死了,還有臉給我吵!”孟長髮怒。
五個婦人立刻噤聲,端姑急得直掉眼淚。
一個閃失,可就是一屍兩命啊!
真真站了起來,小臉嚴肅認真,略過端姑,小手指着那四個穩婆問:“端姑,她們要害死我孃親和小妹妹?”
另一手放在腰間的小木劍上。
明明才三四歲的小孩子,但那眉眼間的凌厲冰冷卻與孟長如出一轍。
好像端姑回答是,那小孩立刻就能把她們殺了。
端姑一怔,忙道:“我的姑奶奶,您就別添亂了,她們不是害你孃親和妹妹的,是來幫忙的,只是你孃親……”
端姑一通解釋,真真懵懵懂懂,但總算明白,這些人不是來害她孃親的,而且還是來幫孃親的。
她坐回原位,聽了聽裡面的動靜,耳朵尖顫了顫,面露疑惑。
“小石頭,我怎麼感覺,孃親生妹妹,跟爹爹躲在房間裡跟孃親親的聲音一樣?”
真真知道這是個隱秘事,因爲撞破爹爹壓着沒穿衣服的孃親,她就會倒大黴,更別說把事情傳到別人耳裡去了,所以,她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小石頭皺了皺小眉頭,說:“不知道,一會兒你問爹爹。”
真真點點頭,拋開這個事,滿眼憂心和崇拜交織:“有爹爹在,孃親和妹妹一定會沒事的。”
小半個時辰後,姜明月突然痛叫一聲。
接着,孟長喊穩婆進來:“世子妃生了,你們進來罷。”
站得腿發軟的穩婆們,睡也不敢睡,聽到這聲喊叫,連忙魚貫入內,喜氣洋洋。
真真和小石頭也要跟着進去,被端姑給趕出來了。
一會兒,裡面傳來嬰兒的哭聲。
端姑就抱着一個襁褓出來,笑眯了眼:“真真啊,小石頭,你們看,小妹妹。”
“咦,真的是小妹妹!”真真笑開了花,搶着拉低端姑的胳膊看。
一看到嬰兒的臉,真真就笑不出來了:“端姑啊,小妹妹的臉怎麼跟猴屁股一樣,紅紅的,皺巴巴的。”
而且,嬰兒的臉和頭,青青紫紫的,像是被人揍過一頓。
真真是又心疼,又嫌棄。
豈料,端姑笑着說:“小孩子剛生出來都這樣,你才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是麼?”真真懷疑地問。
“當然。”端姑笑答。
因爲知道自己出生時也是這般,真真倒不嫌棄小妹妹了,反倒越看越覺得可愛,樂滋滋地抱着妹妹到處跑。
端姑一連聲地喊:“哎喲,我的祖奶奶,您千萬別摔了小妹妹!”
“摔不了!”真真無邪的童音回喊,逛了一圈,炫了自己的輕功,這才心滿意足地帶小妹妹回來。
小石頭苦巴着臉,他在這個家裡太沒存在感了,小妹妹還沒給他看一眼呢,就被姐姐抱走了,端姑完全忘了自己還沒看過小妹妹。
不過,緊接着,產房裡又傳來嬰兒哭聲。
小石頭精神一振,大聲問:“爹爹,孃親又生了?是弟弟,還是妹妹?”
孟長愉悅地回答:“是弟弟。”
小石頭眨巴眨巴眼,耐心等,穩婆一出來,他就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把將小弟弟搶到自己懷裡抱着,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穩婆心驚膽顫:“小公子,您抱得穩麼?”
“抱得穩,抱得穩。”小石頭連聲回答,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吧唧,吧唧,在弟弟皺巴巴的臉上親了幾口,由衷讚美,“小弟弟長得真漂亮!”
抱着啼哭不止的弟弟,在正堂裡轉了幾圈,哄得他不哭了,小石頭越發興奮,問:“我孃親還疼不疼?”
連生兩個孩子,當然疼嘍,穩婆卻笑着回答:“世子爺親自陪着呢,不疼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看孃親?”
“等屋子裡的氣味散一散,就能看。”
那屋子裡偶爾飄出來的血腥味非常重,小石頭沉着小臉,點點頭。
廂房裡,孟長親吻姜明月的手背,溫柔撥開她臉上汗溼的頭髮,姜明月的臉色非常白,好歹命是保住了。
孟長前一刻跟她劍拔弩張,這一刻,卻與有榮焉一般說:“明月,咱們又生了龍鳳胎!”
姜明月眸光黯淡,累慘了,連表情都做不出來。
穩婆們還在收拾,羨慕喜悅的目光時不時偷窺這對夫妻。
孟長不顧別人在場,啄吻她髒兮兮的芙蓉臉,眼角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