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回來了。”撲到他身邊,抓住他微微顫抖的手,第一次覺得,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病懨懨的老頭兒,“兒臣來保護父皇。”
寧禕瀟的手顫抖着,想要說什麼,卻沒有力氣說,只能老淚縱橫,嘴脣蠕動着,伸出四個手指,示意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老四的關係。
寧長安一把抓住他的手,怒火中燒,老實巴交的老四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土狼將帳幔左右掛起,走到德海身邊,洗了手,擦乾,從腰際抽出匕首。
德海原本覺得他是太子帶進來的,應該沒有問題,沒想到他會當着皇帝的面抽出匕首,頓時嚇尿了,“你,你,放肆,陛下面前……”
話還沒說完,蕭揚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肩頭,神情凜然的說道:“德海公公,他是爲了救陛下,不要驚慌。”一邊拖着他走出了內殿。
土狼手裡拿着匕首,走到龍牀邊上,對着有些吃驚的皇帝露出淡然的微笑,“陛下,張開嘴,喝了我的血,能解百毒。”
在當初救蕭葉的時候留下的刀口旁邊劃了一刀,殷紅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寧禕瀟渾身都顫抖着,嘴巴被長子輕輕一握,被迫張口,血腥味一下子充滿了口腔,眼角的淚再次洶涌的滑落。
爲了活命,他必須要把這些血吞嚥下去,一邊流着淚,一邊吞着血,寧長安在一片用手帕把脣角留下來的血跡擦掉。
土狼生怕自己放出來的血不夠多,忍受着突如其來的眩暈,一咬牙,寧長安急道:“差不多了,阿揚,趕緊給土狼包紮一下。”
蕭揚把德海趕出內殿,自己又折了回來,早就準備好了另一塊乾淨的毛巾,幫土狼按住傷口,土狼輕聲說道:“我腰間的口袋裡有急救紗布和藥膏,你幫我取出來,先湊合着包紮一下,等銀月來了,讓他再處理。”
蕭揚扶着他在桌子邊坐下,按照他所說的,從他的隨身袋子裡取出紗布和藥膏,給他做簡單的包紮。
“父皇,你覺得怎麼樣?”寧長安也顧不上土狼了,跪在牀邊,小聲的詢問道,“對了,對了,漱漱口,漱漱口,血腥味一定不好聞。”回頭朝外殿叫道:“德海,拿一杯清水來,給父皇漱口。”
“扶我起來。”寧禕瀟嘶啞着聲音,終於說出話來,掙扎着,指着土狼,整個手臂都在抖動,“他是,他是……”
“父皇,你別激動,我把他帶回來了,我們先解決當前的困境,侍衛營造反了,蕭葉他們幾個還在外頭跟侍衛營的人周旋。”
“陛下,您終於可以開口了。”德海端着水跪在地上眼淚嘩嘩的流。
“扶我起來,我肚子疼。”寧禕瀟只覺得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德海,拿着朕的玉璽去外邊傳令,侍衛營全體跪在地上,朕要親自訓話,不服從者,以謀逆罪論處。”
“遵旨。”德海把茶杯交給寧長安,熟門熟路的去拿玉璽,傳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