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之很不給面子的丟給段子明一記白眼:“你本來就是打醬油的。”
段子明真的很想衝過去一口把蘇譽之那個王八蛋咬死!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蕭輕臣這時倒先說了話:“王上,丟失官銀我與江少卿已經查獲,糧草輜重很快就能齊備,三國聯軍眼看就要勝了,正是我們籌謀勤王的最佳時刻,王上此時不宜分心。”
公儀珩何嘗不知道,現今的局勢已經一步一步的朝着謀劃好的方向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可是,卿淺淺他不能不管,何況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爲人臣者,理當進言,可若是王上覺得夫人更重要,臣也願意爲王上分憂。”蕭輕臣又這麼補充了一句。
公儀珩舉目,苦澀道:“蕭相會否覺得,本王太過自私?”
蕭輕臣卻笑着搖了搖頭,“愛一個人本來就是自私的,若臣是王上,也會這樣選。”
公儀珩看了一眼江驍,“蕭相最近倒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蕭輕臣便頷首,“人總是要變的。”
公儀珩輕輕嘆了口氣,“是啊,人總是要變的。”
趙子寬這時從外面進來,形色匆忙,一進門就大聲道:“王上,臣已調集好一千精兵,隨時等候王上下令。”
公儀珩道:“趙將軍稍安勿躁,我想龍傲天如此公然的說淺淺在他手裡,他想要的,怕是我親自去吧。”
卿蒙已是一頭花白頭髮,此刻卻突然沉聲道:“王上不可!”
所有人都望着這位老將軍,卿蒙繼續道:“以淺淺一個人性命,去賭天下,不值。”
衆人心中皆是佩服,爲人父者,竟能在這種緊要關頭說出這番話來,確是需要很大的魄力,可是,人心畢竟肉做的,卿蒙心中雖痛,卻到底還是顧全大局。
卿雲也咬了咬牙,道:“昔年淺淺曾問過我,若要我放棄聖上另擇明君我是否願意侍奉二主,那時候我答她不會,可她說,忠心不當是忠於君王,而應該忠於天下,到今日這答案仍舊一樣,卿家忠的是天下,何況,我相信淺淺一定會有辦法自救的。”
若是換一個人,公儀珩也相信卿淺淺能有辦法自救,可是那個人是龍傲天,連他都只能用計險勝一着,何況龍傲天上過他一次當,是決計不會再傷第二次當的。
他曾經答應過她,不會教任何人傷害她,可是如今他卻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傳本王令,自即日起,頁城戒嚴,另外,南唐政事現交由蕭相全權處理,本王不在時,蕭相便是南唐的王,江少卿從旁協助,軍事便由趙將軍與卿將軍合力定奪,若遇歧見,一切聽蕭相裁決。”
蕭輕臣等已經跪了一地,“臣等,謹遵王令。”
公儀珩便長長吁了一口氣,“你們都先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衆人便沉默的退了下去,蘇譽之卻沒走,“我要和你一起去。”
公儀珩看着蘇譽之,“你不信我?”
“不是不
信,只是要我在這裡乾等,我做不到。”
“還好淺淺不喜歡你。”
“你說什麼?”
“假如她喜歡的是你,我想,我也會選擇退出的。”
“少送我高帽子,我不是什麼好人。”
“嗯,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十三月他們呢?是不是也要和你一起去?”
“她就像塊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
“南唐將來勢必會與大永有一戰,那時候,她該怎麼辦?”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手下了?”
“不過是推己及人,有些感觸罷了。”
“蘇譽之。”
“嗯。”
“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要你放棄她,到底有多痛?”
痛到了極限,便只能是笑,蘇譽之笑道,“若是生生取走你的心,你會多痛?”
公儀珩看着蘇譽之,他忽然後悔問蘇譽之這個問題,公儀珩沉默片刻,最終輕聲道:“等平安救出淺淺,我與你公平競爭,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蘇譽之笑了笑,“我不要你的施捨,也唯獨這一樣,不能施捨。”
沒錯,愛情裡沒有施捨,何況這樣的愛情,他也不會要。
公儀珩卻輕笑一聲,“你難道是,怕輸給我嗎?”
最簡單的激將法,蘇譽之就輕易上當:“你蘇大爺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輸!賭就賭,誰怕誰!”
既然公儀珩願意做這個東道,蘇譽之便也不會拒絕,因爲,總要去爭取一次,纔不會有遺憾啊。
“那好,等救出淺淺,這個賭約便就開始。”
“好,我就不信憑蘇大爺的魅力,還會輸給你了。”
十三月便這時正好急匆匆的走進來,一邊嗓門很大的喊道:“公子,我們該走了。”
公儀珩真的很想換個手下,照十三月這麼吆喝,誰不知道他要離開王宮啊?唉……有這樣的手下,真的是件很丟臉的事,可是十三月死活要跟着他去,他總不能把十三月打暈了扔地上了就不管了啊,看看,哪裡去找這麼好的主子。
“對了,公子,十娘剛纔飛鴿傳書,說是找到了那座竹樓的位置,但是因爲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再回來,所以不知道具體位置,只知道在長樂鎮。”十三月又補充了一句。
長樂鎮,又是長樂鎮,先是丟失的官銀,後是卿淺淺被劫持,看來等這件事一了,該是要好好的整治整治長樂鎮了。
“蘇公子膽子大嗎?”公儀珩望着蘇譽之,問道。
蘇譽之道:“你蘇大爺長這麼大,還沒有怕過誰,膽子比天王老子還大!”
“那就好,蘇公子要是膽子小,現在不去還來得及。”
蘇譽之卻已經搶先往外走,道:“那你跟緊了,免得到時候迷路了不知道方向。”
公儀珩便懶洋洋道:“蘇公子好像忘記了,這裡是南唐,是本王的地盤,本王閉着眼睛都不會走丟,倒是蘇公子,
沒有地圖你能找得到長樂鎮嗎?”
蘇譽之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憤怒的吼道:“你早說會死啊!”
“不會,早說會沒這麼多樂趣了。”
“……”
竹樓。
因爲卿淺淺的奇經八脈被龍傲天封了,所以也不擔心她會跑,龍傲天令人鬆了綁,發話只要不跑出這竹樓,卿淺淺倒是可以自由活動了。
竹樓四周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隱藏着很多高手,他們蟄伏在黑暗裡,沒有命令是絕對不會現身的。
吃一塹長一智,當初毫無防備,也不相信卿淺淺會逃,所以纔有六年前的背叛,現在的龍傲天,是決計不可能再重蹈覆轍的。
時間彷彿回到了七年前,龍傲天每天冷着臉自己練功,把卿淺淺當空氣,但卿淺淺知道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六年前的逃離,她已經惹怒他一次,六年之後,她嚐到了苦果,是她還不夠強大,強大到主宰一切!
她很想念公儀珩,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拿着小刀雕刻公儀珩的樣子,只要想到公儀珩,她就覺得溫暖,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爲了找她,急成什麼樣子了。
好想,就這樣飛到他身邊去,好想,現在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卿淺淺太過入神,竟然沒有感知到龍傲天的靠近,直到龍傲天奪了她手裡的木雕,她才恍然回過神來,“你做什麼!還給我!”
其實,很多事真的就這樣改變了。從前的卿淺淺,是永遠沒有勇氣這樣和龍傲天說話的,她永遠都害怕龍傲天,害怕他會傷害自己,傷害卿小安。
龍傲天捏着那木雕,臉色冷得令人害怕,“這是什麼?”
卿淺淺被龍傲天的臉色嚇得失了三分底氣,“你,你要做什麼?”
龍傲天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卿淺淺便左右望了望,想看看這會兒會不會冒個人出來改善一下現在的氣氛,可是似乎這會兒找不到人……
“那個,太晚了,你把木雕還給我,我要回去睡覺了。”卿淺淺找了個很合理的藉口。
龍傲天卻突然冷笑一聲,雖然他戴着面具,可是卿淺淺卻彷彿能透過面具看到他的笑,這個男人,有着令人害怕卻也同樣好奇的一切。
木雕轉眼便在龍傲天手裡變成了粉末,隨風散了,龍傲天向前走了一步:“我只說一次,不要在我面前,想着別的男人,這樣只會讓他早死。”
卿淺淺眼見着木雕化成了粉末,霍地站起來,憤怒的大吼:“你做什麼!那是我的木雕,你憑什麼……”
她話還沒有說完,卻驀然震住,因爲龍傲天驟然一把將她腰攬住,吻上了她的脣。
這就是龍傲天,不管任何事都霸道唯我獨尊,不由別人任何的反抗。
卿淺淺大腦有片刻的空茫,空茫之後她迅速的反應過來,想都沒想一口就咬住了龍傲天的舌頭,下嘴快很準,把龍傲天的舌頭一下子就咬破了。
龍傲天吃痛的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