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按捺住一把掐死卿淺淺的衝動,很有脾氣的將臉扭到一邊,眼不見爲淨!
卿淺淺這貨就是喜歡惹禍,還是在明知道人家會冒火的情況下故意去惹,因爲覺着她很能輕易把三晉惹怒,但是三晉又不敢打她,只能自己在背地裡咬牙切齒,卿淺淺就好這口。
三晉不理她,她就很喜慶的迎上去,“哎呦,幾天不見你不認識我了?來來來,看看你家小白,我擦得可亮了。”順手舉起手裡的劍,劍身上還有血。
三晉差點當場吐血,尼瑪這就叫擦得可亮了?他的劍啊!三晉的心在滴血,要不是他家主子不准他動手,他早就和這女人槓上了,雖說男人不該打女人,可是這女人真的不像是女人!
禽獸!
三晉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卿淺淺見着就很高興了,從懷裡掏了掏,也沒掏出個鳥來,於是立馬對蘇譽之道:“風騷怪,你帕子拿來。”
蘇譽之嘴角抽了抽,“你要幹嘛?”
“你爆眼啊,沒見這劍上有血?”
蘇譽之立馬護着胸口:“不給!”
卿淺淺於是眯眼,“你給不給?”
“不給。”
“真的?”
“給……”不情不願掏出帕子遞給卿淺淺,一邊嘆息,可惜了我上好的錦繡帕子了。
卿淺淺果然接過帕子,瞧了幾眼:“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用這種帕子,也不嫌丟人。”
蘇譽之捏拳:“老子這帕子怎麼了?你嫌棄可以不要!”
卿淺淺白他一眼,也沒絲毫猶豫心疼啥的,拿來擦劍,反正又不是他的。
宋衍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片刻過後這才發聲:“宋某還要繼續趕路,就不打擾卿姑娘了。”
卿淺淺一邊擦劍,一邊點頭:“行啊,那宋公子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宋衍微微點了下頭,“三晉,我們走。”
等人走遠了,卿淺淺這才收起帕子扔給蘇譽之,“咱們也走。”
蘇譽之嫌棄的看着那塊帕子,上面全是血!
卿淺淺已經走到楊毅那邊去問傷亡情況了,他們兄弟倒全都在,不過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個個身上都是血,另一夥山賊傷亡比較嚴重,那山賊頭頭也受了好幾處的傷。
卿淺淺沉思半晌,問道:“從這裡出發,離得最近的地方是哪裡?”
楊毅道:“從穀風口過去,最近的地方是西昌縣。”
卿淺淺又問:“只有一條路?”
楊毅點頭:“只有一條路,沒有別的路。”
卿淺淺小聲嘀咕一聲,“臥槽,那豈不是又要遇到宋衍?”
不過要遇到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不趕路啊,他們在路上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分兇險,於是卿淺淺道:“檢查一下大家的傷勢,能騎馬的就騎馬,不能騎馬的……就和能騎馬的坐一匹馬,大家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那山賊頭頭鄒雄卻忽然發聲,“卿姑娘等一下!”
卿淺淺一想起那山賊頭頭
的臉就想吐,連忙道:“停,停,你就站在那裡,有什麼話你說。”
那山賊頭頭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少說也有十幾米,離這麼遠說話,好像有點費力啊,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站在原地,大聲道:“卿姑娘,你看我們兄弟傷亡慘重,這裡又被官兵盯上了,咱們是沒法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不如卿姑娘你就帶着我們兄弟一起去頁城。”
卿淺淺想了想,向那個山賊頭頭鄒雄挪進了幾步,不是因爲她看得慣鄒雄,而是覺得離太遠了講話太費力了,“你確定要跟着我?”
鄒雄猛點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卿淺淺又挪了半步,覺得不能再挪了,再挪就要看到鄒雄的臉了,“可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我是寨主你也是寨主,那今後兄弟們該聽誰的?”
鄒雄人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卿淺淺這麼說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於是他咬了咬牙,道:“我跟着寨主,當然寨主纔是老大。”
卿淺淺很享受,點了點頭:“這可是你說的,我啥也沒說。”
鄒雄頭次見識卿淺淺的不要臉,但是又不好說,因爲是他要求她啊,所以只好二點慫點,“是,寨主英明神武。”溜鬚拍馬總不會錯的。
那邊楊毅就非常之不爽了,這人冒出來明顯是來搶他飯碗的嘛,他從前也是寨主來着,後來變成副寨主也就算了,現在還多出個人來和他搶副寨主,他就絕對不能忍受了!
“寨主,我覺得我們山寨人手已經夠了,再多養幾十個人這筆開銷拿不出來。”卿淺淺愛錢,這是衆所周知的,所以楊毅就直接戳要害。
卿淺淺果真就皺眉,“那個,我們還有多少公款啊?”
卿淺淺愛錢,但是對於從前數學差得要命的她來說,算賬其實是個技術活,她很少把賬算清楚過,所以山寨的賬她還是交給了楊毅在管,她自己只管自己的私房錢,楊毅用於公款的開銷每個月向她報一次賬就成了,這賬嘛她也不會看,直接就扔給蘇譽之給她搞定了,所以到現在爲止,她是真不知道山寨還有多少錢。
楊毅就很得瑟的掏出賬本,一目十行掃過一遍,道:“除去路上所有開銷以及其他支出,我們只剩下三百五十七兩三錢銀子了。”
卿淺淺立馬驚呼:“啥?我給你一千兩,現在就只剩三百多兩了?你沒算錯吧?”
蘇譽之這個時候插了句話:“人家已經很節省了,半年才花六百多兩銀子你還好意思說!”
卿淺淺假裝咳嗽幾聲,“那個,用了的就不算了,剩三百多兩銀子夠我們用多久?”
楊毅想都沒有想,直接就道:“以我們目前的用法,又沒有收入的話,最多堅持一個月。”
卿淺淺皺眉撇嘴,“我不是叫你們辦報紙嗎?怎麼……”
一提起報紙楊毅就開始倒苦水:“寨主,不是我們不辦,實在是這個工程太浩大了,我們現在還在建房子,估計還得要個一年半載才行啊。”
卿淺淺嘆氣,“那也沒有辦法了,那
個鄒什麼來着,你也聽見了,我們實在是沒有那麼多銀子來養你們啊。”
鄒雄只求平安,今天的場面他不想再遇見第二次,於是連忙道:“寨主你放心,錢不是問題,我們這些年靠打劫也存了不少銀子,只要寨主你肯收留我們,這些銀子都是寨主的了。”
卿淺淺一聽有錢立馬就雙眼放光:“來,說說你們有多少銀子?”
鄒雄身邊一個小弟立馬附耳在鄒雄耳邊說了幾句話,鄒雄點了點頭,“三千七百兩。”
卿淺淺立馬就樂呵了,“那成,把銀子交給我,從今以後大家都是一個寨的了。”
哇擦,這女人也太沒有節操了吧!
蘇譽之覺得,假如有一天他被人綁架了,對方要卿淺淺拿錢去贖他,那貨一定會任其被撕票的吧!
鄒雄立馬叫手下把銀票拿上來,還有些散碎的銀子,卿淺淺順手將銀票收進懷裡,將散碎的銀子遞給楊毅,“吶,這些銀子你先收着,回頭不夠用了再來管我要。”
衆人……集體抽嘴角。
卿淺淺收好銀票,“那什麼,我們寨已經有副寨主了,但是你好歹從前也是個寨主,這樣吧,今後你就是我們寨的副副寨主,等級呢比小楊低那麼一點點。”
楊毅的地位得到保障,態度也轉好了一點,哼,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南唐,頁城,王宮。
自從公儀良大病,王宮就戒備森嚴,任何人沒有公儀昶的允許都不得擅自進出王宮,唯有一人是例外,那人是花娘,公儀昶爲她更名月娘,爲她編造了個身份,殺手花娘變成了頁城凡俗之子。
夜裡有風,公儀昶在麒麟殿處理政事,公儀瀾暴斃,公儀珩又突然死亡,公儀良大病不起……南唐的局勢真的混亂不堪,西衛國與北齊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月娘提着盞宮燈,深夜裡,她瘦削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可是她卻覺得溫暖。她心之所向的那個人,如今給了她一個新身份,她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她跟前了。
李公公進殿請示:“二公子,月娘姑娘來了。”
公儀昶擱了手中的筆,揉了揉眉心,起身道:“你不用跟了,下去吧。”
李公公應了聲是,公儀昶已走出了麒麟殿,月娘提着盞宮燈在廊下候他,公儀昶慢步走了過去,“和你說了多殺次了,夜裡冷,你要多穿一點。”說罷解下身上披風披在月娘身上。
月娘微微笑了一下,“不冷的。”
公儀昶握了她微涼的手在掌心,“這麼涼,還說不冷。”
所有人自行迴避,好似天地間只剩下他二人。
月娘忽然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公儀昶,半晌才輕聲道:“李將軍,敗了。”
公儀昶表情沒什麼變化,聲音也很輕:“我知道。”
月娘望着公儀昶:“有時候我想,我真的不適合做月娘的,公子,我是花娘啊。”
公儀昶的手緊了緊,像是怕一鬆開就會失去什麼似的,“你只是月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