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謝謝爸爸，謝謝大伯母，我以後會謹言慎行的。”
張珏壓下心中的不滿，沒什麼表情的說。
韋華和陳容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解氣。
看着她們那副得意的嘴臉，張珏心中的氣憤更甚。
你得意什麼？
也只能在嘴上教訓我一下，等我媽回來，看到她和爸爸秀恩愛，估計你就笑不出來了。
哼，你以爲自己很成功麼。
你愛的男人不愛你，就算死心了也娶了別人，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張珏在心裡狠狠的發泄了一番，這才滿意。
張瑋凡看着這座老房子，心裡有無限回憶劃過。
甜蜜的，苦澀的，痛苦的，絕望的。
然而，最終一切，只化爲一聲無奈的嘆息。
“落座吧，今天小珂和小瑜都不在，就不用等人了。”
一家人張羅着吃飯，享受這久違的團聚。
張國興坐在首位，張振邦坐在他左手邊，陳容坐在他右手邊，張瑋凡坐在陳容的旁邊。
時隔二十年再次和張瑋凡靠近，陳容激動的心情幾乎無法抑制。
她想給張瑋凡夾菜，但又要注意着禮數，不能越位。
她是他的大嫂，他是他的小叔，不能太熱情，不能太冷淡。
哪一樣，都是不正常的。
終於，在其他人都給他夾過後，她這才平靜的夾起一筷子黎蒿炒肉，輕輕的放進他碗裡。
“多吃一點，從前你最愛吃這個。”
“謝謝大嫂。”
聽着這一聲禮貌又疏離的大嫂，陳容心中酸澀，一股悲涼涌上心頭。
張珏輕輕一笑，心情非常好。
“爸爸，吃這個魚片，媽媽經常給你做的，說你喜歡吃。”
她故意給張瑋凡碗裡夾了一筷子魚肉，還提了她媽。
陳容臉色變得難看，筷子捏得緊緊的。
她越是這樣，張珏越是開心。
誰知道，張瑋凡居然把魚片揀出來放在骨盤裡，並沒有吃。
“今天想吃些清淡的，魚太腥了，我吃黎蒿就好。”
張瑋凡吃着碗
裡的黎蒿，非常滿足。
陳容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高興。
她當然知道張瑋凡爲什麼喜歡吃黎蒿，那是其他人都不會知道的秘密。
“瑋凡，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野菜的？我記得你從前說這東西味道太大，像芹菜一樣，不好吃。”張國興好奇的問。
他一直很奇怪弟弟的口味，因爲他吃東西很清淡。
張振邦哈哈大笑，向大哥解釋道，“還不是那一年，他去了鄉下一趟，回來就說要吃黎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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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件事，又不可避免的聯想到某個人，一時間，飯桌上竟然安靜了下來。
陳容雙手絞緊，看着張瑋凡，想觀察些什麼。
張珏不明所以，對於過去的事，她一無所有，母親也沒有告訴過她。
張瑋凡有些出神，想起不圓滿的過往，總是一件讓人傷感的事。
但更令他奇怪的是，爲什麼每次提到那個人，那段情，家裡人的反應，比他都還大。
“提那些做什麼，現在瑋凡妻女雙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是不是？”韋華故意話裡帶話。
張珏聽出了一些門道，越來越懷疑。
看這情況，似乎張瑋凡從前有一段難忘的舊情，而且鬧得很不愉快，所以大家才諱莫如深。
她心裡很不舒服，一直以來，張瑋凡和她母親的關係就是淡淡的，不親密也不疏離，就像所有普通的夫妻。
如果張瑋凡心裡真的有一個深愛的女人，那媽媽知不知道？
“當年那個女人那樣對瑋凡，分了更好，只是可惜……”
“振邦！”
韋華大聲制止了丈夫的話，讓他閉嘴。
張振邦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笑着岔開話題。
張瑋凡越來越懷疑，當年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而且影響很大。
他急切的想知道一切，關於那段感情。
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他也有妻有女，但如果能再見到那個女人一面，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陳容看着張瑋凡的表情，暗暗舒了口氣。
她一直害怕張瑋凡和那個女人重逢，雖然他們現在都有家庭，但難保他們不會拋
開一切，說在一起就在一起。
她瞭解張瑋凡，別看他平時溫和有禮，風度翩翩，但對待感情，他是非常強勢的，說一不二。
如果他真的舊情難忘，那麼離婚不是不可能。
這是最讓她恐懼的，她決不能讓他們再在一起。
雖然當年張瑋凡娶了尤慧，讓她痛苦絕望，但她當時已經嫁給了張國興，成了他的大嫂，所以無可奈何。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張瑋凡不愛尤慧，所以她纔沒那麼傷心。
她自己得不到愛人，又怎麼能忍受其他女人得到他的愛。
哪怕他不幸福，她也要禱告，希望上天讓他繼續得不到愛的人。
而她呢，可以看着他，作爲家人關心他，這就夠了。
一頓飯，大家吃的各懷心事。
散場後，張瑋凡在花園裡找到二哥張振邦，直接開口問他。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他的表情很嚴肅，看起來非常鄭重。
張振邦知道，這是弟弟最真實的一面。
他其實非常強勢，並不是什麼謙謙君子。
“我能知道什麼，你和那個女人的事，來來回回，不都是過去了麼。別再想起了，該放下就放下。”
“當年分手後，我聽傭人說，滿屋子都是血，是怎麼回事？你們打她了？”
張瑋凡渾身戾氣，咄咄逼人的說。
他以前一直以爲是傭人說假話，覺得家裡人不可能這樣做。
可今天卻感覺有些蹊蹺，越想越不對勁。
“根本不是那回事，她當時挺着大肚子，哪有人敢打她……”
什麼！
張瑋凡彷彿晴天霹靂，一下子愣住了。
張振邦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無奈的看了弟弟一眼。
“那後來呢？”張瑋凡激動的拉着二哥，急切的追問。
“還能怎樣，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滿屋子血，沒了。”
張瑋凡睜大眼睛，失魂落魄的放開他的手。
沒了。
爲什麼會沒了？
“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她有了，爲什麼她會在我們家沒了？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