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吧,涼風吹過,汪掌珠有些清醒過來,她瞪着迷醉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楚煥東說:“哥,許一鳴還在裡面呢!”
楚煥東本來就要被氣瘋了,聽汪掌珠說許一鳴也來了這裡,他更是生氣,惡狠狠的就把汪掌珠往車裡塞,“別管他,讓他去死!”
喝的暈暈乎乎的汪掌珠,有些無法理解楚煥東勃的怒意,但無論怎樣,她都不會扔下許一鳴不管的,她耍賴般死死的拉住車門不上車,叫着:“你去找許一鳴,他喝多了,一個人在裡面不行!”
楚煥東拿這樣的汪掌珠徹底沒轍,怕弄傷她,他不敢太用力的跟她較勁,只能氣急敗壞的吩咐身邊的保鏢,“還不進去,把許一鳴給我帶出來!”
看着楚煥東的保鏢把醉倒的許一鳴帶出來,汪掌珠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身子也隨之癱靠在楚煥東的懷裡。
往回去的車子是由丁凌躍親自開的,走得很平穩,但汪掌珠依然有些頭暈,她習慣性的將腦袋往身邊這個熟悉的懷抱裡蹭了蹭,可憐兮兮的嘟囔着:“哥,我頭疼!”
身邊的嘆息若有似無,但終究,微涼的手指還是按在她的太陽穴處,爲她細心溫柔的按揉着。
熟悉而親切的動作讓汪掌珠無比的心安,此情此景,像從前無數次生過的一樣,她淺笑的合上眼睛,自動自覺的在這個寬闊的懷抱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呼吸輕淺,慢慢睡去,一臉滿足的表情,純淨似嬰童。
楚煥東看着這樣的汪掌珠,渾身虛軟無力,他知道自己應該推開她,可是她的呼吸,如同一根輕飄柔的羽毛,無聲無息地撩撥着他,她甜美的味道,悠悠縈繞着他,彷彿在誘惑着他放棄一切抵抗,他不禁俯下身,輕輕吻了她的臉側,又像是受了蠱惑,一吻再吻,汪掌珠仍是熟睡。
車子開進汪家別墅,保鏢爲他們打開車門,楚煥東輕拍汪掌珠的臉,“掌珠,醒醒,到家了!”
汪掌珠沒有任何反應。
楚煥東看她熟睡的樣子,不忍心再叫她,伸手把她抱起,下車,進屋,上樓。他抱着汪掌珠坐在牀上,慢慢的伸出手,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秀氣的眉毛,嬌俏的鼻子,粉嫩的脣畔,她白皙的臉龐在明亮的燈光下近乎透明,如同暖玉一樣,生怕微微一用力,就會碎掉了。
他十三歲初來汪家,說是義子,實際上是寄人籬下,每天小心的看着衆人的臉色,在汪達成嚴苛的管教下,他原本涼薄的內心更加的麻木,冷漠不願與人交流。
那時候的汪掌珠才三歲,對他們這些突然到來的哥哥都是沒有半點隔閡,尤其是對他,不用適應就接受了他這個哥哥,每天跟在他身後稚氣嬌憨的喊着:“哥哥,哥哥”。
他一開始把關愛汪掌珠當成一種無奈的應付,因爲寄人籬下,他要懂事,他應該照顧幼小的妹妹,應該寵着讓着汪達成這個掌上明珠。
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汪掌珠的純真善良還是打動了他,並且成了他黑暗世界裡的唯一溫暖,成了他精神世界裡的一種安慰。
楚煥東清楚的知道自己對汪掌珠的感情,但因爲有汪達成,因爲自己的復仇目標,汪掌珠註定是他人生中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在他的人生規劃裡,他是不能和汪掌珠過一輩子的。
看着懷裡這個他從三歲抱到十八的小嬌娃,楚煥東心如刀絞,他知道,而今放手後,他們就是咫尺天涯,今生,必然殊途,無法再攜手。
楚煥東低頭看着汪掌珠,她間香氣隱約,讓他有些心神不定的恍惚,她白色內衣和黑短褲間露出一截小蠻腰,盈盈如玉,有着純真的性感,他感到自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躁動,急忙將汪掌珠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可是就在他把汪掌珠放到牀上時,汪掌珠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翼,微微顫動着。
“哥,你要去哪?”還沒等楚煥東反應過來,汪掌珠已經習慣性的伸出一條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彷彿孩子般嬌嗔:“哥,你別走,我想你!”
汪掌珠的呼吸裡有濃重的酒氣,紅豔的臉上帶着迷離的淺笑,猝不及防間已經吻住了楚煥東,楚煥東本能地推開她,可是汪掌珠收緊了手臂,脣上更用力地吸吮着,像個小妖精,逗弄勾引,萬種風情。
楚煥東只覺腦子一熱,隨即想過不好的念頭,他有點狼狽的推開她,可是汪掌珠固執的纏上她,小孩子般沒頭沒腦的親吻着他,他想自己可能是喝高了,酒勁一陣陣的上涌,讓他心中的焦躁越的洶涌而起。
他越用力的推着她,有些兇狠的叫她放手,汪掌珠的小舌頭卻趁機溜了進來,把他所有的聲音都堵住了,汪掌珠就像一個魔鬼,純真的魔鬼,她的嘴脣溫暖溼潤,呼吸間有着對他致命的誘人芳香;她的肌膚盈潤細潔,光滑如緞;她的呢喃嬌柔媚惑,如酒醉人。
楚煥東只是凡夫俗子,在自我崩潰的一瞬間,劈頭蓋臉的吻了下來,縱情般生生世世的吻下來!
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她的父親是誰,他的仇人是誰都不是那麼重要了,他沒有辦法停下來,就算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他也只想讓她在自己的的懷抱裡,在他的親吻下,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覺得曾經擁有過的不是場虛幻的幸福。
他只是想將她捺進自己懷裡,想將她嵌入自己身體裡,想讓自己證明她是真實的呆在自己的懷裡!
這一刻他是如此的貪婪,彷彿要將她吞下,他脫她的衣服,她的手也鑽進他的衣服裡,很快兩人就不着寸縷,赤誠地像曾經海誓山盟、情深意重的愛侶。
熾熱的纏綿持續灼熱,瘋狂激越的掠奪,水火交替,在癲狂的迷失中,汪掌珠嘶叫出聲,似乎有些疼。
可是楚煥東卻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如同再也沒有任何理智,明明是不能碰觸的禁忌,但在酒精的麻痹下掙扎着淪陷,將自己昂揚的焦躁被她反反覆覆的溫潤包容,一遍遍的想貪婪地索取更多……好像一旦今天錯過了,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了。
潮汐退去,楚煥東徹底清醒過來,看着沉沉睡去的汪掌珠怔忪呆,剛剛的一切太過於美好,以至於他連動都不敢動,因爲一動,這人世間最美的風景就會碎成齏粉。
一個晚上,楚煥東就這樣看着睡熟的汪掌珠,在天要亮的時候,才輕輕的起身,其實他是多麼想等着她醒過來,他是那麼喜歡看着汪掌珠在自己懷裡醒來的情景,半夢半醒間的汪掌珠有一點兒迷糊,又有一點兒嬌媚,清純的臉上透出極至誘惑的氣息。
可是,他終究還是要離開,離開本不屬於他的她。
汪掌珠第二天早晨醒來,頭疼欲裂,全身骨頭都跟着痠痛無比,彷彿只要動一下就要碎掉似的,她又把頭埋到枕頭下去。
大腦漸漸恢復工作,昨天晚上的一切如蒙太奇般迅閃回,她在酒吧喝多了,然後跟葛澄薇一起去跳舞,然後哥哥去接她回來,後來自己抱着他不肯放手……
想到這些,她忽的驚出一身冷汗,‘蹭!’的坐了起來,可是下體隨之而來的疼痛又讓她跌回倒牀上,她不死心的掀開薄被,看着身上的點點紅痕,腦袋‘嗡嗡’作響!
汪掌珠和許一鳴這天早晨都遲到了,葛澄薇也不知道是因爲喝酒喝多了,還是怕許一鳴罵她,這天壓根沒有來上課。
晚上放學的時候,汪掌珠沒有坐許一鳴的摩托車,坐着自家來接她的車子,乖乖的回家。
難得的今天楚煥東回來的很早,汪掌珠回來時,他已經坐在沙裡看報紙了,汪掌珠看了楚煥東一眼,記憶中殘餘的激情片段,不合時宜地竄到腦海裡,不用照鏡子,她的突然狂跳,頂着一張紅騰騰的臉就跑到了樓上。
回到自己的房間,汪掌珠鎮定了半分鐘,想了想,馬上衝進了洗漱室,快的衝了個戰鬥澡,然後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水粉色的裙子穿上,這條裙子楚煥東最喜歡,每當她穿上這條裙子,楚煥東都會笑着說她是他最可愛的小公主!
今天家裡人很齊全,晚宴也很豐盛,汪掌珠和林依柔坐在餐桌一邊,斜對着楚煥東,林雨柔一臉幸福的坐在楚煥東身邊,貼心的爲他佈菜,舉止間略帶着些許羞澀還有戀愛中女孩子特有的驕傲。
楚煥東吃着東西,如同習慣般擡頭看了汪掌珠一眼,面容平靜,泰然自若,“掌珠啊,以後不可以再到酒吧去玩了,那種地方不是你應該去的。”
“嗯!”汪掌珠看着楚煥東的視線一秒鐘都沒在自己身上停留,聽着他公事化的疏離囑咐,心裡陡然失落,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抖了。
林雨柔在一邊開始說起了今天工作中的一件趣事,講到高興處,還繪聲繪色的在表演了一遍,逗得楚煥東都笑了起來,桌上的林氏姐妹馬上就跟楚煥東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