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話一落下,在外面圍觀的百姓驚呼地叫了起來,沒有想到這些黑衣人竟然是家丁,而且還是這位陳知府的家丁!
陳知府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些黑衣人竟然是他家的家僕,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但很快,驚愕轉變成怒氣,手重重地抓着驚堂木,手臂上的青筋浮現,好,好大的膽子,府上竟然養了一羣這樣愚蠢的混蛋!平時在外面作惡就算了,反正他眼不見爲淨,可是如今,去收拾這霍家的丫頭,還被人抓住,更讓人氣憤的是,他們還被帶到了府衙上,簡直就是丟盡了陳家的臉!
霍之柔看着陳知府氣得五官扭曲,七竅生煙,她挑了一下眉,輕嗤,這樣就氣得說不出口話來了,怎麼行?今天她帶着這些傢伙來到這裡,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要鬧,就要鬧得最大的!
霍之柔收起臉上輕蔑的表情,對着陳知府驚訝地說道:“大人,他們是您府上的下人?”
霍之柔的聲音立刻讓怒髮衝冠的陳知府找回了一絲理智,一雙怒氣的目光看着霍之柔,這個丫頭真的不知道是他們家的下人?還將他們帶到了這裡來,難道不是想要看他們陳家的笑話?
霍之柔一雙平靜的目光毫不膽怯地直視陳知府發怒的眼眸,讓陳知府心一驚,這個丫頭難道真的不知道?
陳知府指着下面的黑衣人,冷冷的聲音質問道:“你審問過他們了?”
霍之柔嘆了一口氣,一臉無辜地說道:“小女確實問過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是陳家人,可是小女想着,陳大人是如此光明磊落的好官,您的府上怎麼會有這樣宵小之徒,一定是這些人污衊您,想要抹黑陳大人您,爲了陳大人您的名聲,小女子就將他們帶來府衙,讓您重重地嚴懲他們,敢污衊您的名聲,簡直膽大包天!”
霍之柔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語讓外面的百姓嘩地一下議論了起來,而陳知府氣得緊緊地咬着牙齒,赤紅的眼眸怒視着面前裝成無辜樣的霍之柔,恨不得給這個臭丫頭動刑,可惡,這個臭丫頭就是故意的!她竟然知道了他們是陳家的下人,還敢將他們給帶過來,簡直就是無形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讓他顏面掃地!
霍之柔看着陳知府一副氣惱瞪着她的模樣,霍之柔臉上的表情再次一變,驚愕地看着陳知府,“大人,他們不會真的是您家的下人,是您派他們來教訓小女的?因爲小女沒有和陳公子履行婚約?”
“胡說八道什麼!他們什麼可能是陳家的下人!給本官打,重重地打!”陳知府聽到霍之柔的反問,更是惱羞成怒,重重地拍打着驚堂木,怒聲命令行刑。
看着自家大人生氣成這個樣子,在堂上的捕差再也不遲疑,全部都拿起手中的棍子,重重地往跪在地上的十個黑衣人打去,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大堂上響起。
霍之柔冷眼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裡冷笑,這位陳大人真是生氣了,生氣得想要銷燬這些人證,瞧這些捕差聽話的模樣,這下手的板子還真是重啊!看看,不少人都被打得嘴裡都吐出鮮血了,在這樣下去,人命都不保。
陳知府身邊的蔡師爺看着不少人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再這樣下去,那可是血染大堂,雖然這些人是陳府的下人,但是也不至於將他們打成這樣,哪個府上沒有一個膽大包天的下人呢?再說了,如果自家大人真的將
這些人打死了,大人派人半路截殺霍之柔的罪名可是被人認定了,雖然別人不敢把大人怎麼樣,可是大人的名聲將會不好。
“大人!”蔡師爺想到這裡,立刻出聲勸說道:“先將他們拉入大牢,過後再做審問,大堂上弄出人命可不好。”
蔡師爺的話語立刻讓被怒火氣得失去理智的陳知府回過神來,他立刻叫道:“都住手!”
陳知府的話一落下,在場的捕差都停下行板行的動作。
“將他們打入大牢!”陳知府揮揮手。
霍之柔眼眸一沉,就這樣就解釋了,那可不行!
“大人,小女擊鼓報案,就是爲了討回一個公道,如今這些賊人供出他們背後的主子正是您府上的管家,難道您不叫人請來這位管家問案,這事就這樣瞭解了?那小女不就這樣白白讓人欺負了?”霍之柔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控訴地說道。
“這案子極其複雜,至於是不是本官府上的管家,本官要多做審問,才能得出結論!”陳知府板着一張冷臉,看起來很是正義,其實整個人都是虛僞的。
霍之柔輕蔑的目光在眼裡劃過,隨即說道:“大人您是私下審問他們,而不是讓那位管家過來和這些個黑衣人當面對質?小女可是苦主,理應也要聽聽他到底是不是罪魁禍首!否則將來小女子再次受到人身威脅,那該怎麼辦?如果大人現在不找出這個作惡的賊人,那麼爲了小女的安全,小女只能向元門大當家求救了,免得霍家和元門的生意都做不成,元門怪罪下來,元門的怒火霍家可是承受不住!”
在暗處聽到霍之柔這番話的元劍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位霍家小姐還真會拿主子出來威脅這個狗官,不錯,腦子機靈!
陳知府聽到霍之柔話語中隱晦地說他不公,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臭丫頭膽子還真大,也不看看她站在的是什麼地方,竟然在公堂上如此輕視他。
陳知府正想怒斥霍之柔,想要懲戒這個口無遮攔霍之柔,可是當聽到霍之柔提及元博瀚的時候,他臉上的怒氣頓時一僵,心膽顫了一下,他怎麼忘記了,眼前這個丫頭可是元博瀚看上眼的女人,得罪了她,可是得罪了元博瀚。
陳知府壓下強烈的不滿,語氣不好地說道:“來人,去本官府上,將管家帶過來!”
李管家還不知道自己派去教訓霍之柔的人被抓住並帶去了府衙,此時的他正在和上官氏彙報事情,事情還沒有說到一半,突然上官氏的丫鬟走了進來。
“夫人,府上來了捕差,說大人要他們帶管家去公堂!”丫鬟恭敬地對着上官氏說道。
李管家聽到丫鬟的話語,心“咯噔”一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難道他們收拾霍之柔失敗了?
上官氏眉頭蹙了起來,不悅的聲音說道:“帶李管家去公堂,爲什麼?”說完,看着李管事臉色極其難看的樣子,她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生氣地質問道:“李管家,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夫……夫人,您救救小的……”李管家跪了下來,一臉哀求地說道:“小的看那位霍家的丫頭如此囂張,讓夫人您生氣,小的就看不過去,於是就派人去收拾這個臭丫頭,小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失敗,還鬧到了公堂上。”
“糊塗!”上官氏聽到李管
家的話語,更加生氣,咬牙切齒地說道:“收拾那個臭丫頭,你不會拿外人的名義去做嗎?竟然拿陳府的名聲去敗壞,如今事情弄砸了,還鬧到了公堂上!
上官氏心裡更是擔心她的相公歸來的時候,一定會將怒火發泄到她的身上,如今竟然派捕差到府上抓人了,這可是大大地丟了他的面子,以她對這個相公的瞭解,現在的他一定氣憤不已。
李管家聽到上官氏的怒罵,隨即也解釋道:“小的叫他們僞裝成刺客,不讓他們暴露自己是陳家的下人,可是小的,小的不知道,他們……他們竟然會失敗,還……”
李管家說到這裡,更加驚慌失措地說道:“夫人,您要救救小的,看在小的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了,夫人救救小的!”
上官氏正想說什麼,只見另一個丫鬟快步地走了進來,朝着上官氏行禮之後說道:“夫人,外面的那些捕差催促着,說大人還在等着,耽誤不得。”
“夫人……”李管家面如紙白。
上官氏看着李管家嚇成這個樣子,瞪着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然就被嚇成這樣樣子!
“你別慌了,你先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或許不是這件事!再說了,就算是又什麼樣,你是陳家的人,老爺又是知府,就算打入了大牢,也能放出來!”上官氏一臉高傲地教訓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李管家說道。
李管家聽到這裡,瞬間冷靜了下來,是啊,他家老爺可是知府大人,就算是他真的犯了事情,也能輕易出來,他擔心什麼?
“夫人,小的知道的,小的立刻隨他們去見大人!”李管家壓下懼意,對着上官氏說道。
上官氏淡淡地“嗯”了一聲,待李管家離去之後,對着身邊的丫鬟說道:“你去府衙看看,到底事情如何。”
丫鬟聽到上官氏的命令,領命而去。
李管家進來府衙大堂,看到大堂上被身上打得血肉模糊的下人還有一旁朝着朝着他點頭冷笑的霍之柔的時候,李管家後背都冒出冷汗了,他心裡忐忑起來,真的是這件事。
“小的拜見大人!”李管家臉上強加鎮定地說道。
“啪!”陳知府手重重地擊打驚堂木,一臉怒氣道:“李海,本官問你,是不是你派這些個傢伙去打劫霍之柔的?”
李管家聽到陳知府的質問,猛地搖搖頭,對着陳知府說道:“回大人,小的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全都是他們污衊了小人的!”
此時大堂上被打的家丁們不僅身上痛得難受,心裡也是氣得心肝都痛了,他們沒有想到他們聽從了李管家的命令,去教訓了霍之柔,如今雖然失敗了,但是李管家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了他們,說是他們誣衊了他!
在場的這些陳家家丁都知道,就算他們最後被放出了大牢,他們也不可能在陳家做事了,他們如今奢望的,就是能平安地走出府衙,可是現在這位李管家放棄了他們,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希望呢?
想到這裡,在場穿着黑衣的家丁們氣憤不已,其中一個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地說道:“明明就是管家叫我們去教訓霍家小姐的,還說只要教訓了她,這個月就給我們多發點例銀,現在竟然說不關你的事,簡直就是放屁!”
“沒錯!”其他人有氣無力地附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