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卓焉,家學極其淵源,尤擅長文采。她的父親卓彪是乃是當代的大文豪,因此卓焉還未遠離京城之前,本人常被召入皇宮,教授皇后及諸貴人誦讀經史,被宮中尊之爲師。
卓焉及笄之後嫁給同爲世家羅家嫡長子羅風華爲嫡妻子,以個性而論,羅風華活潑外向,班昭則溫柔細膩,夫妻兩人頗能相互遷就,生活得十分美滿,二十五年的夫妻,卓氏生了三子兩女。
卓氏的文采首先就表現在幫她的哥哥卓安修《北書》,全書分紀、傳、表、志幾類。還在卓氏的父親卓彪的時候,就開始了這部書的寫作工作,她的父親死後,她的哥哥卓安繼續完成這一工作。卓安也是極其具有文才的男人,九流百家之言無不窮究,卻不料就在他快要完成《北書》時,卻因一起忤逆案的牽連,死在獄中。
卓氏痛定思痛,接過亡兄的工作繼續前進,並在其三十八歲的時候,終於完成了這本歷史大作。可是,兄長的死讓卓氏悲痛不已,她辭去了女官之位,隨夫家離開了京城,併發誓,這一輩子永踏入京城。
卓氏在北翼女子當中享有很高的名氣,一旦她成爲霍之柔的正賓,那勢必讓全天下的人記住霍之柔。
元博瀚想了一遍,他覺得能當霍之柔正賓的人只有卓氏一人。
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果羅家在淮遠,距離這裡有千里路,如果要卓氏過來的話,得費一番時間,再說了,卓氏要當霍小姐的正賓,您覺得,羅家同意嗎?”
元博瀚聽到元音的話語,輕輕一笑,說道:羅家爲什麼不同意,羅家不是欠了本當家一個人情嗎?那就讓他們還了這個人情!還有,卓氏不是還有一個準備及笄的女兒嗎?正好一起過來,當柔兒的贊者,到時候,元音你就當柔兒的司者。”
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嘴角抽了抽,當家啊當家,原來您早就算計好了,剛纔還問奴婢誰適合當正賓,這不是白問嗎?
元音在心裡抱怨着,隨即說道:“當家,那這件事用不用告訴霍小姐?如果霍小姐知道是卓氏當她正賓的話,一定很高興的。”
“不用!”元博瀚嘴角翹了起來,“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
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在心裡偷笑了起來,果然這纔是自家主子的風格。
“行了,我寫一封書信給羅風華,讓他早些安排送人過來,十五天的時間,難道就不能從淮遠到晉城的嗎?”
“十五天的時間確實夠了!”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點頭說道。
“爲了防止意外,還是讓元門的人隨行保護着,我可不希望再出現霍堅誠的事情,否則對羅家不好交代。”元博瀚對着元音交代道。
元音點點頭,“奴婢明白,一會奴婢會傳達當家您的命令。”
“至於及笄禮舉辦的地點……”元博瀚摸了摸下巴,對着元音說道:“安排在飛鶴樓,到時就在那裡舉行!”
“不在霍家?”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
元博瀚搖搖頭,“如今那些人盯着霍家,到時來了賓客,倒是真出了什麼事,對霍家可不好,還是安排在我們的地方比較好,到時霍家空着,也派人暗地裡守着,看有沒有賊鼠,到時逮住好好審問一番。”
元音點點頭。
元博瀚交待完這些事情之後,立刻快速地寫一封信,讓元音快速地派人送去羅家。
紀家,紀夫人接到霍之柔的書信之後,一臉愁容地去找紀嚮明。
“老爺,霍之柔回信了!”紀夫人朝着紀嚮明行禮之後對着他說道。
“哦?如何?霍之柔這個丫頭同意你當正賓了?”紀嚮明坐直了身子對着自家的夫人問道。
紀夫人聽到紀嚮明的話語,搖搖頭,說道:“霍之柔不答應我當她及笄禮的正賓。”
紀嚮明聽到紀夫人的話語,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不答應,那怎麼辦?難道他紀家真的要完蛋了?
紀夫人看着紀嚮明一臉愁容的模樣,隨即對着他說道:“不過老爺,那天霍之柔讓妾身帶着她孃親給的髮簪過去觀禮。”
“也就是說你可以去霍之柔的及笄禮?”紀嚮明聽到紀夫人的話語,本來滅掉的希望又燃了起來。
紀夫人點點頭,“可是妾身覺得妾身去當賓客,對於老爺您的大事沒有多大幫助啊!”
紀嚮明聽到紀夫人的話語,搖搖頭,說道:“總比不能去的好,你去準備一番,還有,我出門一趟!”
“是!”紀夫人聽到紀嚮明的話語,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無法改變他的舉動,說實話,她心裡也怨恨霍之柔。
如果不知道她和元博瀚又牽連的話,或許她不會遷怒到霍之柔的身上,可是當得知霍之柔和元博瀚如此親密,她想到了被元門打壓不成器侯的潘家,而兄長以及侄女在元門大會上出事,她心裡難掩恨意。
紀嚮明儀容見了女子,女子得知事情之後,冷冷一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紀嚮明,她說道:“那天我會派四個婢女陪着你夫人以及女兒一起去道賀。”
紀嚮明聽到女子的話語,頓時明白她的意思,隨即說道:“小的知道了。”
“嗯。”女子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待紀嚮明離開之後,女子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霍之柔竟然拒絕了紀夫人當她的正賓,難道她有了更合適的人選,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及笄禮上的正賓可是很重要的,難道元博瀚有了更加合適的人選?
女子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回想了此時晉城上下最合適的人選,再想想元門有沒有合適的人,她困惑地搖搖頭,想不通啊想不通,難道元博瀚要晉城的知府夫人當做正賓?
女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對着外面叫道:“來人!”
“主子!”一個女子快步地走了進來,朝着女人行了一個禮。
“你派人打聽一下,現任晉城知府夫人有沒有收到元博瀚或者霍之柔的書信,一旦有了消息,即刻稟告本宮!”女子冷聲命令道。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聽到命令,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之後離去。
而霍府,曹管家也爲霍之柔即將及笄而苦惱着。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如今少爺還是下落不明,而小姐也將及笄,當初少爺和大小姐還沒有去杭州的時候,自家的少爺曾經和他說過,等從杭州回來,就要着手準備大小姐的及笄禮,到時一定要辦成晉城最轟動的及笄禮,可是如今,大少爺不知道人在何處,想想,他就難受起來。
“曹管家!”霍之柔院子門口的丫鬟看到曹管家臉色難看,而不停嘆氣
的模樣,上前不安地行禮。
丫鬟行禮的聲音立刻曹管家回過神來,他看着面前的丫鬟,隨即出聲問道:“大小姐在院裡嗎?”
婢女聽到曹管家的話語,恭敬地應了一聲之後隨即回道:“回曹管家,大小姐在院子裡,需要奴婢去稟告嗎?”
曹管家點點頭,擺擺手對着她說道:“去吧,我有事和大小姐說。”
霍之柔聽說曹管家來到她這裡,驚訝不已,讓丫鬟給她換了一聲衣服之後,匆匆忙忙地來到前面。
“曹叔,有什麼事嗎?”霍之柔才進門,立刻對着曹管家問道。
曹管家聽到霍之柔的話語,先是朝着霍之柔行了一個禮,隨即說道:“小姐,是這樣的,您快及笄了,老奴已經讓下人着手開始準備您的及笄禮了。”
霍之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前的長輩從小看着她長大,比起她父親還要稱職,此時聽到曹管家的話語,霍之柔隨即對着他說道:“曹叔,您放心,關於我及笄禮的事情,府上不用準備了。”
“什麼!不用準備了?”曹管家聽到霍之柔的話語,臉上頓時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對着霍之柔說道:“大小姐,這可不行,您及笄可是一件大事,女人一輩子就有這一次而已,大少爺在還沒有去杭州之前,私下和老奴商量過小姐您的及笄禮,卻沒有想到少爺他……”
霍之柔聽到曹管家這樣一說,眼圈頓時紅了起來,隨即出聲說道:“哥哥,哥哥早就打算好了。”
“嗯!”曹管家看着他的話把霍之柔給惹哭了,頓時自責地說道:“瞧老奴,怎麼讓小姐您難過了,小姐,所以說,您的及笄禮不能不辦,而且還要大辦!”
曹管家說到這裡,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霍之柔說道:“如今晉城上下正看着我們霍家的笑話呢,趁着這個及笄禮,我們要告訴晉城的人,霍家沒有倒,讓他們絕對不能小看了我們霍家!”
“說得好!”曹管家的話一落下,只聽到從曹管家的身後傳來贊同的聲音。
曹管家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元博瀚笑着朝着他們走過來。
“元當家!”曹管家朝着元博瀚行了一個禮。
“曹管家請起!”元博瀚示意曹管家起身,眼前這位曹管家可不是霍家的下人,在霍之柔的眼裡,他可是長輩,而這段時間,元博瀚也細心地觀察曹管家,發現他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而他一心都是爲了霍之柔好,這樣的人,值得元博瀚另眼相待。
元博瀚笑着看霍之柔,隨即出聲道:”剛纔曹管家說得不假,柔兒,這及笄禮一定要大辦!”
霍之柔聽到元博瀚的話語,無奈的目光看着他。
而元博瀚轉頭看着曹管家,隨即對着他說道:“曹管家放心,這個及笄禮我接下來,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啊!”曹管家聽到元博瀚的話語頓時傻眼了。
“元當家,你說你把我家小姐的及笄禮接下來?”曹管家重複着元博瀚的話語問道。
元博瀚點點頭,溫柔不已地看着霍之柔,說道:“柔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的及笄禮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說,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辦了,保證到時候,柔兒風光地及笄!”
曹管家聽到元博瀚的保證,朝着元博瀚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元當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