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當家,您不要生氣,小的代少爺向您道歉!”李管事一臉害怕地對着元博瀚道。
元博瀚撫平身上的衣裳,淡淡的眼眸掃了一眼被李管事拉着卻掙扎當中的霍堅誠,還沒有等他出聲,只聽到身後傳來春曉的聲音。
“大少爺!”
元博瀚回頭,只見元音帶着雙眼紅腫的春曉來到大廳。
這些天來霍之柔失蹤,加上阿雲一直昏迷不醒,讓三個人當中一直平安無事的春曉自責不已,她既擔心着霍之柔的安全,又照顧着昏迷不醒的阿雲,幾天下來,她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她從元音那裡聽說霍堅誠來到元門的事情,她激動不已,大少爺來了,她終於可以有人陪着她說話了,這幾天她快要奔潰了。
可是,元音卻告訴她,大少爺是上元門來和元當家問罪的,一旦事情處理不好,或許等到她家小姐平安歸來的時候,小姐和當家的感情會受到影響。
春曉聽到元音的話語,頓時沉默了起來,她心裡不怨恨元當家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元當家,她家小姐怎麼可能會遭受這份罪,如今小姐生死未卜,讓她的心一直在火上烤一般,難受又煎熬。
元音看出了春曉心裡的不滿,將這些天來元博瀚的舉動告訴了她,告訴春曉,當家自從霍小姐出事之後就沒有入睡過,甚至飯也很少吃,當家的痛苦比誰都多。
春曉將目光投在元博瀚的身上,眼前的這位元當家依舊風度翩翩,只是整個人充滿冷冽的氣息,沒有了之前的親和度,也顯得消瘦。
春曉看到元博瀚這個模樣,心裡相信了元音對她說的話,元當家確實很喜歡小姐,小姐被人劫走,雖然也有元當家的錯,但是元當家心裡頭還是有小姐的。
春曉心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還是等小姐平安歸來再說吧,這件事,還是小姐處理爲好。她看着此時自家少爺怒視元博瀚,上前朝着兩個人行了一個禮之後,對着元博瀚說道:“元當家,可否讓奴婢和少爺說說話?”
元博瀚聽到春曉的話語,點點頭,對着元音道:“元音,帶着他們去客居安置!”
“是,當家!”元音聽到元博瀚的吩咐,隨即對着霍堅誠說道:“霍公子,請隨奴婢來,您想知道的事情,春曉會都告訴您的!”
霍堅誠聽到元音的話語,此時他已經冷靜了下來,以其相信元博瀚的話語,還不如相信春曉的話,點點頭,冷聲說道:“好!”說完,再也不看元博瀚一眼,越過他快步地離開了大廳。
李管事看着霍堅誠對元博瀚不尊敬的模樣,臉上浮現出尷尬的表情,對着元博瀚說道:“元當家,我家少爺是太緊張小姐了,您不要掛他!”
元博瀚淡淡地點點頭,說道:“你跟他們下去吧!”
“是!”李管家聽到元博瀚的話語,趕緊離開追上前面的霍堅誠。
此時司徒範站在大廳裡面,看着面前的元博瀚,他臉上浮現出自責的表情,朝着元博瀚跪了下來,對着元博瀚說道:“當家,是小的沒有辦好您交代的事情。”
元博瀚冷淡的眸光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司徒範,久久都沒有出聲,大廳裡面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而凝重,讓司徒範額頭上
冒出冷汗,強忍着心裡的害怕。
過了許久,元博瀚淡淡的聲音說道:“司徒,元門不養閒人!”
“小的知道,是小的沒有辦好事情,請當家責罰!”司徒範腦袋垂得更低,從元博瀚冷漠的口氣中,司徒範聽得出自家的主子很是生氣。
“責罰?呵,司徒如今你心已經不在元門了,既然如此,以後你就用心幫霍家辦事吧!”元博瀚說完,也不再看地上跪着的司徒範轉身離去。
司徒範猛地擡起頭,看着元博瀚離去的背影,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主子的意思,他以後不再是元門的人了……
不!他不能離開元門!
司徒範想到這個,再也不顧會不會讓元博瀚生氣,立刻起身上前追上元博瀚,求情道:“當家,小的錯了,小的以後一定用心辦事,您不要趕小的離開!”
元博瀚冷眼看着擋住他去路的司徒範,從薄脣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當……”還沒有等司徒範說完一個字,只見一旁上前一個侍衛,將司徒範拉來,阻止他繼續求情。
而元博瀚也不想同司徒範廢話,繼續前進。
侍衛看着一臉絕望的司徒範,待元博瀚離去之後,他拖着身子癱軟無力的司徒範離開,勸說道:“司徒,當家此時正好高興呢,你求情不等於惹火燒身?我看你還是勸勸那位霍家的公子,勸好了,當家看到了你的表現,興許就饒了你呢!”
“真的?”司徒範聽到侍衛的話語,激動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難道你心裡不清楚?”侍衛看着司徒範的模樣就如同看一個白癡問道。
司徒範心裡思量了起來,一旦他勸說了霍堅誠不再和當家衝突,讓霍堅誠接受霍之柔和當家在一起這件事,說不定當家會看在他功勞的份上饒恕他的錯,他不想離開元門,元門的人身份上怎麼也比霍家的人高多了!
“我知道了!”司徒範身體的力氣重新恢復,站了起來,對着侍衛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客居就好!”
侍衛鬆開司徒範,點點頭,轉身離去。
司徒範拉直了身上的衣裳,深呼吸了一口氣,踏步往客居走去……
元音帶着霍堅誠他們來到客居,之前元門大會的時候他和李管事曾經住在這裡過,而安排給他們的房間也是之前的房間,待交代好這裡的下人之後,元音便告辭離去。
待元音離開之後,春曉便將發生的事情毫不隱瞞地告訴霍堅誠,當說到霍之柔便不受元門老夫人歡迎的時候,霍堅誠氣得將手邊的茶盞給砸到地上,嚇得春曉驚恐不已地看着霍堅誠。
霍堅誠記得元音帶着霍之柔所謂的“書信”過來找他的時候,說自家的妹妹很得元門老夫人的歡迎,爲了趕他離開杭州,還真是撒了彌天大謊!恐怕那封妹妹的親筆書信是假的吧!
“繼續說!”霍堅誠看着被嚇着的春曉冷冷的聲音道。
春曉聽到霍堅誠的命令,繼續將她們參加元老夫人菊宴並且宴會上自家小姐受辱、受俘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春曉低聲地哭泣起來,自家的小姐好是命苦!
一旁的李管事臉色難看,沒有想到自家的
小姐會遭到如此大難,看着臉色鐵青難看的霍堅誠,想到剛纔在大廳的時候他做出的衝動舉動,李管事擔憂地說道:“少爺,您可別衝動行事,如今可是在元門的底盤上!如今小姐出了事情,還不知道怎麼樣,如今霍家能做主的人只有您了,您可別再出事情,否則小的如何向泉下有知的老爺子交代?”
霍堅誠聽到李管事的勸說,猩紅的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就讓我憋着這口惡氣?如今妹妹還不知道怎麼樣,她被元老夫人的僕人給抓了,難道不應該找元博瀚要人!”
“大少爺,這幾天元當家也再找小姐,小姐如今不在元老夫人的手上,奴婢聽說元當家爲了小姐,已經和他的母親鬧翻了,元當家如今派出不少人去尋找大小姐,元當家爲此食不下、寢不眠的……”
“春曉,你到底是元博瀚的丫鬟還是妹妹的丫鬟!如此幫着元博瀚說話的!”霍堅誠聽到春曉的話語,譏諷不已地說道,臉上也是佈滿了寒霜。
春曉聽到霍堅誠的話語,臉色刷地一下蒼白,她害怕地跪在地上,低着頭對着霍堅誠說道:“大少爺,奴婢知道自己是霍家的丫鬟,奴婢也是擔心小姐的安危,小姐在沒有失蹤的時候,和元當家的感情很好,奴婢一直伺候在小姐的身邊,小姐臉上的笑容是自從夫人去世之後最燦爛的,奴婢也是希望小姐幸福!”
“幸福!”霍堅誠聽到春曉的話語,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就算是元博瀚對妹妹的感情是真的又如何?他沒有能夠很好地保護妹妹,如今還造成了妹妹受到傷害,就算是將來妹妹真的嫁給他了,元老夫人對妹妹不滿,她是元博瀚的親孃,到時,他也不是袖手旁觀,任由元老夫人欺負妹妹?
自家的妹妹也是在家裡嬌寵長大的,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欺負,就算是財大勢大的元門,他們霍家也不容許他們如此欺負人!
霍堅誠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前面跪着的春曉說道:“春曉,去收拾東西,我們即刻離開遠門。
“大少爺!”春曉聽到霍堅誠的話語,臉上浮現出驚愕的表情,他們要離開元門,那小姐呢?
“大少爺,那小姐怎麼辦?”春曉有些不情願。
“柔兒是要找,是要救,但是我絕對不會住在元門這裡,出了這裡,我們在杭州城找一家客棧等消息!”霍堅誠恨恨地說道,他要用他的行動表示,他不願意元博瀚成爲他的妹夫!
李管事無奈地搖搖頭,上前勸說道:“少爺,還是先留在元門比較好,如今大小姐還沒有消失,一旦我們離開元門,想得到大小姐的消息那不是更難了嗎?還不如留下來,待大小姐找到之後,在離開也不遲,免得這位元當家就算找到了小姐,不告知我們怎麼辦?”
霍堅誠聽到李管事的話語,沉思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說道:“我確實考慮不周,待找到妹妹之後,再離開元門!”
李管事聽到霍堅城改變了注意,頓時舒了一口氣,如今霍家可不能和元門硬碰硬,霍家對抗元門,不外乎是以卵擊石,早是如此,當初就不應該讓大小姐和元門當家太過的接觸,可惜,時光不能倒流。
李管事想到這裡,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