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敲擊鍵盤的過程中,餘光一瞥,見魅影單手撐着桌沿站在跟前,文飛白的心口驀地一緊,手指竟緊張的抖了兩抖。
懊惱的拉過一邊的椅子,他粗聲道:“你坐這成嗎?站那麼高做什麼?”
魅影翻個白眼,無聲坐下,但覺得看得不夠真切,遂向前拉了下椅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再度拉進。
文飛白臉上一熱,心裡忍不住哀嚎,這女人太他麼沒自覺了。沒見他故意把椅子拉遠嗎?她離得他那麼近,身上的香味又那麼迷人,他是個男人,荷爾蒙會飆升的好不好?
“能找到嗎”魅影未發覺他的異狀,輕聲問道。
“哪那麼容易?”
收回心思,文飛白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解釋:“若是組織的人,直接定位體內的追蹤器就好,但他身上什麼都沒有。Anne不是傻子,就算是她綁走了龍俊良,肯定會銷燬一切證據。我查過所有的錄像,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
文飛白自己編寫了一套程序,只要輸入面部,便可對所有的監控進行篩選識別,從而快速定位目標的方位。但用這個方法,他沒能找到龍俊良,這很顯然,Anne身邊的那個幻影也不是個小角色,他對周圍的監控做了手腳。
聞言,魅影心一沉,蹙眉問道:“沒有其他辦法嗎?通過衛星定位呢?”
“Anne會傻到留下他的手機讓我們找到他嗎?她既然還在T市,一定是有非常隱蔽的藏身之處,就好像我們在六角農場,而Anne卻找不到一樣。如果需要,我可以在交易黑市上發佈啦啦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消息。只不過,這樣存在弊端。”
“先不用,等等再說吧。”
說話間魅影已經起身,轉眼就到了陽臺,眼看她要跳下去,文飛白瞠目結舌:“喂,你這女人,用完我就這麼走了?”
魅影回頭一笑,“謝了。”
那耀眼的笑容晃了文飛白的眼,他的心跳頃刻間狂跳起來,他多希望,她那笑容只屬於他一個人,她也只是屬於他的?
而魅影剛纔那一笑,並無他意,不過是道謝而已,在落地之後,她臉上便再度恢復冷然。
飛白冷靜的分析,讓她的心幾乎沉到了谷底。她清楚的知道Anne陰狠毒辣的爲人,落在她的手裡,龍俊良絕不會好過。多耽誤一天,他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險啊。
回到皇甫尊的房間,她在他開口發問之前便冷然道:“沒有阿良的消息,如果三天之內依舊沒有任何線索,可以預料,他必定沒有活着的可能。”
聞言,皇甫尊臉上的希望瞬間被陰沉取代。三天?哼,Anne那個女人如此歹毒,只怕不會讓他活過今晚吧?
……
巨人島,雜物間。
傍晚的光線變得很弱,從鐵窗射入,使得被吊在中間的男人,在滿是灰塵的地面留下令人發寒的剪影。
依舊是那個狹小的空間,此刻關着“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的已不是白夢陽而是龍俊良。他的雙手被鐵鏈高高吊起,如果不是他這條西褲與一頭乾淨的短髮,他真要懷疑,自己處在究竟是古代還是現代。
此刻,他赤裸着胸膛,健碩的上半身佈滿刺目的血痕。他已被痛麻痹,低垂着腦袋,血水從嘴角涌出,他卻笑着。
他的面前,一名身高一米九的壯漢,一身粗壯的肌肉,一臉橫肉,看起來就是個不好惹的人。他手裡拿着一條皮鞭,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打着眼前的肉票。打了足足三個小時,他依舊一個字不說,他已經沒了力氣,幾乎快要崩潰了。
雜物間裡還殘留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所以龍俊良知道白夢陽曾經被關在這裡,由此可以確定,他的死跟那個女人絕對有關係。
Anne等得失去耐心,雙手抱胸在房間裡踱步。有人來報,他依舊不肯說,她冷着臉來到雜物間:“龍俊良,你到底說不說?你別以爲我的手段只有這些,實話告訴你,死在我手裡的人不計其數,我有千種方法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確實沒有說謊。因爲受不了她的酷刑,而死在她手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不過是在組織有先進的儀器。可在這,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刑罰,打也好,抽也好,皮開肉綻,觸目驚心,可這男人卻油鹽不進,死活都不開口。
龍俊良垂着的頭緩緩擡起,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什麼手段儘管來,我若哼一聲就不是龍俊良。”
從小在黑幫長大,對這些他早已司空見慣,不過是些皮肉之苦。
Anne怒了,她猛的上前,抓住龍俊良的手臂,手肘用力向下捶擊,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臂就這樣被這個女人折斷。
一頭的汗水猶如雨下,可龍俊良卻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Anne尖叫:“還不肯說?”
龍俊良眼神渙散,痛得失去知覺。
那壯漢在聽到那聲脆響的時候,整個人從腳底涼到頭頂。如果換做是他,只怕早就招了。
幻影也對這個硬漢存有一份敬佩,沉聲道:“Anne,這個人頑固不化,死活都不肯招,會不會只是白夢陽的計策而已?”
“白夢陽沒有理由這麼做,他一定是給了他什麼東西。”
“就算是白夢陽交給龍俊良什麼東西,也與我們無關。臨死前,他知道自己見不到女兒,所以讓龍俊良把重要的東西交給女兒也是正常的事,這些未必與黑盒有關。”
幻影的話,Anne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她生性多疑,總覺得這東西跟黑盒相關,所以這纔會綁架龍俊良。
帶着他進巨人島之前,她也曾搜過他的身,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懷疑,難道是她多心了?
龍俊良聽到兩人的談話,靈機一動,開始嘴脣打顫,渾身也抖個不停,Anne以爲他是疼痛所致,哼笑:“怎麼樣,招了嗎?”
艱難的擡起頭,龍俊良氣若游絲,反覆嘟囔一句話,“遺囑……交給白曉潔。”
Anne陰狠的端起他的頭,“他交給你的只是遺囑?”
龍俊良已經徹底昏厥過去,所以無法回答。而Anne也沒有讓人潑醒他。這時候,他恍然大悟,白夢陽既然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決定,那麼他必然給自己的女兒安排好後路,遺囑是必要的。
知道了答案,她鬆口氣,笑着出了雜物間。幻影看着昏迷的男人,皺眉問道:“他怎麼辦?”
鳳目一眯,陰狠寒光閃現,Anne寒聲道:“做掉。”
幻影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順從的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