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心中很不是滋味,但這天闌珊見着那新桃這般的阻止自己,自然也是知曉的此刻不是和那隋凌繼續硬碰硬的時候,所以明知道這件事情多半是眼前這人做的,但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在新桃的扶持下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隋凌這纔開口說話了:“怎麼?聽着攝政王的這話似乎是帶着一絲高興呢?”說完了這話還不等着那隋凌開口說什麼,於是繼續的說道:“莫非攝政王覺得這文武百官的性命都不是性命,所以就算是死上一些也是很好的?”一句話卻是帶着無形的壓力了。
一旁一直在這邊看着的蘇雲博等人見着兩個人之間這樣,心中雖然有些緊張,但卻也是未曾上前勸說那天闌珊什麼了,對於他們來說此刻能夠讓天闌珊發泄出來倒是挺好的,至少她能夠找到一個發泄點,而不是直接的將這樣的事情憋在心中了,而且瞧着她的這模樣似乎也是知曉此刻那隋凌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所以便也就由着她去了。
那隋凌聽見天闌珊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未曾表現出來什麼太過特別的情緒,只是朝着她看了一眼這才淡淡開口了:“皇上只怕是因爲丞相驟然離世所以心中憤怒罷了,這天牢常年失修,着火自然也是正常的,臣想着此刻皇上還是快些派人修繕會比較好。”
一句話,卻是帶着一絲命令的口吻在裡面了,帶着自己身後的唐敏便直接的離開了。
蘇雲博等人見着那一直在這裡圍觀着的太監宮女還有那些獄卒們,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不想要天闌珊這樣的一幕被他們看了去,於是忙遣散了他們了。
或許是見着這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又或許是因爲自己知曉眼前留在這裡的這些人不會欺騙自己,所以此刻那天闌珊倒是直接的嚎啕大哭起來了。
這是在自己逃亡之後的第一次流眼淚,此刻的她似乎是要將自己一輩子的眼淚流出來一樣,此刻的她心中無比的哀傷,在那裡大喊大叫着,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抱着嚴恪的那屍體,她怎麼也不肯撒手,沒一會兒這天空中便下起了雨來了,這雨似乎也是在爲嚴恪傷心一樣。
一旁的黃長清見着這般的天闌珊,心中也是覺得心疼的很,一直以來這天闌珊都是心心念念着那嚴恪的,之前雖然兩個人暫時性的分開倒也是沒有什麼的,但此刻這嚴恪就這樣突然的離開了,所以天闌珊便要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委屈統統的發泄出來了。
雖然知曉她此刻心中很是不爽,但想到這小雨,再想到了她身子本來就有些弱,所以忙給了那新桃使了一個眼色,希望她能夠帶着天闌珊回去了。
他這般的做法卻是直接的被那蘇雲博擋了下來了,其實這嚴恪和天闌珊之間的那些感情,沒有是誰比自己瞭解的更加清楚了,所以自己的自己心中自然也是知曉的這天闌珊絕對不會回去的,便找人尋了一把傘來讓新桃在她身旁撐着了。
天闌珊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這才晃晃悠
悠的站了起來,那臉色卻是無比的蒼白,朝着一旁的蘇雲博等人看了一眼,嘴角突然的露出一絲憔悴無比的微笑來了:“相爺的葬事便要勞煩你們了……”這般說着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了,那新桃忙追了上去了。
剩下那蘇雲博和黃長清兩個人在那裡,兩個人雖然之間也是有些看不清眼,但此刻見着這樣的場景卻也是難得的聯合起來了,將這嚴恪的事情當作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回到了王府的隋凌看着眼前的唐敏,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來:“這件事情做得不錯。”一句話卻已經是肯定了眼前這人的做法了。
就算是天闌珊他們懷疑又能夠如何?那天牢本就是常年失修,再加上這唐敏做事情向來是細心的,所以自然的這件事情也是讓人看不出別的什麼紕漏來的。
聽見這樣一句誇獎的話,那唐敏的嘴角也是露出微笑來了。迫不及待的詢問了眼前之人下一步的計劃了:“王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此刻自己似乎也已經是知曉了,眼前的這人其實很有野心的,只不過是因爲他願意擔上那謀反的罪名,所以纔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的。
其實王爺這樣一步步的將那天闌珊的左膀右臂直接的弄死,也是極好的,這樣的話天闌珊身邊沒有了幫手,憑着她自身自然也是鬥不過王爺的,雖然她還是坐着那個皇帝的位置,但卻只是王爺的一個傀儡了。
這隋凌不知曉此刻眼前之人心中的真實想法,見着他這樣詢問卻是突然的擺擺手了:“按兵不動!”
這件事情他們做的也是有些過了,再說了那嚴恪死了天闌珊扽人跟再怎麼也會手足無措一般了,至於那蘇雲博等人,自己自然也是不用放在眼中的。
雖然有些好奇眼前之人爲何突然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那唐敏還是將這話聽進去了,一直以來王爺做事情都是有着自己的主意的,所以自己的主意的,所以既然自己決定要跟隨着王爺那便要唯王爺馬首是瞻,可是不能夠再有着自己的想法了,那樣的話也只是會給王爺添麻煩罷了。
見着這唐敏這般聽着自己的話,隋凌的嘴角也是露出一絲淡淡微笑來了,其實這唐敏也是一個人才的,但自己也是知曉的他心中也是有着自己謀略的,所以此刻他能夠認可自己的決定,自己也覺得這個人在改變。
其實雖然自己和他是親如手足的好兄弟,但倘若是他什麼也不聽着自己的吩咐,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的話,那這個人自然也是不能夠留下的。
所以此刻見着這唐敏如此,隋凌的心中也是很安慰了。
擺擺手直接的讓那唐敏下去了,等着他下去了之後,那隋凌卻是望着那窗外了,此刻的窗外還在下着綿綿細雨,一直看着那外面,隋凌心中卻是突然的涌起了一股子不真實的感覺來了,那嚴恪死了……自己一直期盼着的事情總算是有了決定了,但卻是不知道到底爲了什麼,此刻自己的心中卻是有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似乎那嚴恪的死只是一個假象罷了。
但想着那天闌珊等人的表情卻是不像是作假的,所以想來倒是自己多想了呢。
其實此刻無法入睡的人又何止這隋凌一個人呢。
天闌珊回了鳳宮之後,雖然聽着那新桃的話洗漱之後到了牀上,但此刻的她卻是如同一個木偶人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淚。
其實相比於方纔這天闌珊在天牢時候的舉動,此刻的天闌珊纔是讓新桃心中最爲擔憂的,因爲天牢時候哭泣的天闌珊至少還能夠懂得發泄,那自然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但此刻的這天闌珊卻是那裡默默地流着眼淚,將一切事情都憋在了心中,這纔是讓自己心中越發的不好受了。
見着她這般模樣,新桃心中不忍心,雖然這相爺的離世自己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卻是知曉此刻不是自己難受的時候,倘若自己也是如同眼前這人一般的話,那還能夠有誰來勸說眼前的這人呢?
這般想着上了前:“皇上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倘若相爺在天有靈,也是不希望你如此的。”
這樣的話,從古至今很多人都聽了無數遍了,但那般摯愛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用這樣的一句話便讓自己不再悲傷呢?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天闌珊似乎是將她的這話聽進了心中一樣,此刻直接的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這人了,心中卻還是那般的難受,但難得的是她居然開口了:“這一切都是我害的是不是?新桃?”
一句話卻是讓那新桃徹底的呆滯了。
啊?
真是不知道爲何眼前的人此刻會突然的生出了這樣的心思來了,這讓自己如何去說呢?看着眼前的天闌珊,新桃也是不知曉自己到底要如何來說了?只是一雙眼眸磨墨的注視着她,卻見着那天闌珊忽哭忽笑的,讓人搞不清楚她心中到底在想着什麼呢?
因爲那嚴恪的屍體實在有些難堪,所以黃長清和那蘇雲博倒是用極快的速度將那嚴恪下葬了,織鏡似乎也是不相信她的阿恪就這樣死了,一直呆在那墓邊,默默流眼淚。
那蘇雲博等人瞧見了,本是想要安慰的,但想了想這織鏡和嚴恪以及天闌珊之間的關係也着實有些複雜,倒也是未曾去趟這趟渾水了。
這日是嚴恪下葬的日子,但是天闌珊卻是難得沒有去。
按照她的話來說,自己不願意繼續沉浸在悲傷之中了。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但話雖然是說的好聽,但這幾日的天闌珊卻還是一副悶悶不樂鬱鬱寡歡的模樣。
雖然不再流眼淚了,但是那話居然也是少了許多了,倒是讓新桃心中越發憂愁了。
這幾日這天闌珊都食不下咽,這樣下去身子骨可怎麼才能夠承受的住啊?
上朝的時候,那些文武百官見着天闌珊這幅模樣也是戰戰兢兢的,深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這本就想要找到一個錯誤發泄的帝王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