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琪毫不客氣的回覆道:你現在急了,早幹嘛去了,檔案不是你親自送到雲都來的嗎?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從他那裡拿回那份破檔案!要拿你自己不知道拿啊,幹嘛老是糾纏我?
徐曉曼似乎急了:都說了,別說那沒用的了,我現在後悔來得及嗎?我敢拿我還要不要在湯氏混了?再說我死給你看!
林安琪賭氣:行行行,你說吧,有什麼辦法?
徐曉曼短信回覆的飛快:只有一個辦法,你設法從朱顏那裡拿到那份一生愛的材料,去和湯俊峰做一筆交易,換回你自己的人事檔案。
林安琪覺得徐曉曼的潛臺詞更是:你拿自己的身體去和湯俊峰做一筆交易吧,換回你自己攥在他手裡的把柄。
所以她立刻斷然否決的回過去:曼曼,你是癡人說夢,我做不到!
徐曉曼更加的氣急敗壞了:行,那我們就等着一起死吧。
林安琪:……
稍傾,徐曉曼消息又來了:當然,琪琪,你只要能叫湯俊峰放過你,不牽連我,一生愛的那份材料對於我來說,真是很無所謂,我不喜歡雲都,我只想回到s.海去,ok。
林安琪“呼”的往牀上扔掉了自己的手機。
ok你妹啊!
這個自私冷血的女人,湯俊峰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身邊養了一個內奸猛禽嗎?
她竟然沒辦法去控制自己要這樣想。
一個是湯俊峰,自己的冤家對頭;一個是徐曉曼,自己的死黨發小。
然後,她還是抓起手機怒氣衝衝回過去一條信息去:我有什麼辦法?
徐曉曼:你不知道想啊?順便告訴你,你那份檔案湯俊峰又給拿回去了,我看見他剛纔臨走時專門和楊一恆要的,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麼?我看着他那臉色我就怕,誰要你沒事老招惹他的?
兩個人短信吵了二十分鐘。
林安琪不知道徐曉曼在山海雲天一個單獨的豪華洗手間裡差點沒有笑死。
她知道林安琪一定又被自己給搞暈了。
她掐林安琪的七寸從來都是妥妥的,一捏就準。
林安琪和以往大多數事情一樣,壓根就不知道對她生氣或者說懷疑。
從小到大,林安琪對她的信任忍讓一直都是這麼無下限的。
這讓徐曉曼感覺非常滿意。
現在她洋洋得意的想着:她要是不使勁的搡一下,那個二貨就不知道然後去撲倒一個眼看就要到了手的高富帥!
哈哈哈哈……
林安琪正如徐曉曼預料的那樣,心頭一片凌亂。
想?怎麼想?想什麼?徐曉曼什麼意思?她在暗示給自己什麼?
難不成自己要做一回竊賊,溜到湯俊峰的別墅裡,把那份該死的檔案給偷出來不成?
還是要自己主動去向湯俊峰獻身?然後換回那份一直威脅到她能否在雲都安安穩穩生存的那份破用工人事檔案?
這真是一件一點都不好玩事情。
都是風險極大成功率很小的。
如果要偷,也該徐曉曼去偷纔對頭。
當初自己這些資料檔案就是徐曉曼一手搗的鬼。
包括她林安琪苦逼的給湯俊峰做了n天的免費牀伴,到頭來落個被安雅驅逐羞辱的下場,幾乎都是拜徐曉曼所賜。
徐曉曼還近水樓臺,天天圍着湯俊峰轉悠,下手多便捷啊。
偏偏這個該死還要裝滿臉無辜,轉過頭威脅林安琪敢再提就死給她看!
啊啊啊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林安琪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自己。
林安琪知道徐曉曼確實是打死都不會去做的,正如她自己所說,她還是要在湯氏傳媒混的。
她是不敢去得罪湯俊峰的。
苦逼的,這得罪湯俊峰的事情只好她林安琪來做?
忽然,正在胡思亂想的林安琪看見一個戴着清潔工長檐帽,耳朵邊掛着保潔口罩,推着垃圾車的保潔女工從小區裡走過,看樣子準備下班了。
彷彿一道靈光閃過,瞬間,她想起這個走過去的小區保潔,正是每天進去湯俊峰住宅清掃的那個清潔工袁大姐。
林安琪不禁暗暗的竊笑起來。
一個大膽的念頭頓時從她心裡升起。
好吧好吧,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誰叫她林安琪打上幼兒園穿開襠褲就認識了徐曉曼的呢?
誰要她從來都巴望着徐曉曼順風順水的呢?
打斷骨頭連着筋,爲了自己這個唯一的珍稀的發小的光明大道,林安琪決定豁出去了。
……
天地良心,認識袁大姐也並不是林安琪的蓄謀。
那天文君讓林安琪幫着處理一袋她認爲是“過期”了的食品,林安琪雖然有些害怕在這個小區裡來回走動說不定會遭遇某人,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幾天,林安琪看出來了,文君始是以這個家的管家自居的,林安琪就幹着類似小保姆的各種打雜事情。
林安琪也沒所謂,除了有時候和朱顏阮成一起出去跑跑公司擇址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反正暫時閒着也是閒着。
不管怎麼說,多做些事情也可以在朱顏這裡找到一些存在感的。
小保姆就小保姆吧。
林安琪拎着一兜幾乎都沒有怎麼拆開的袋裝熟食類食品,迎頭就碰到這位推着垃圾車搭着掃帚的袁大姐。
林安琪看見她正好推着垃圾車,有些想圖省事,便笑着和她打了一聲招呼,揚着手裡鼓鼓囊囊的方便袋問道:“大姐,我可不可以把垃圾放在你的車子裡呢?”
袁大姐盯着林安琪手裡的“垃圾”看了好幾眼,然後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扔的是什麼垃圾?”
林安琪瞬間就臉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姐,對不起啊,不行的話我就送到垃圾桶那裡吧,真是不好意思。”
袁大姐笑了,老實不客氣的說道:“瞧你,丫頭,你臉皮真薄,我是說你怎麼把這麼好的東西給當垃圾扔了,多可惜,別扔了,送給我吧。”
林安琪有些吭哧了:“大姐……這樣不好吧,我們家人說這是過期的,不能食用的……不新鮮的了。”
袁大姐不以爲然的說道:“哪有那麼嚴重,你們富貴人家就是講究多,在我看來都是浪費,浪費就是犯罪,不就是在冰箱裡多放了幾天沒顧上吃的嘛,別弄髒了,我實和你說了吧,這些火腿腸鴨腿什麼的,在我們家那幾個小崽子來說,都是無上的美味。”
林安琪知道,這些東西也就是文君逛超市亂買回來的,這個女人看起來一副犀利的樣子,其實和所有拿着主人的錢不心疼的女傭一樣,總喜歡用冠冕堂皇的名義買一些亂七八糟的食品和用品。
這些方便熟食是萘萘喜歡吃的,朱顏卻不喜歡。
現在萘萘在學校很少回來,文君幾乎每次都是買回來了纔想起來,又怕朱顏看見會生厭,就想趕緊的把這些東西給處理掉。
所謂過期不過期的不過是一個藉口。
開始的時候林安琪還納罕:她那樣一個目光銳利的人,怎麼會買過期的食品呢?
後來次數多了,林安琪才恍然大悟這些所謂的過期食品不過是文君喜歡濫購物的結果。
好在朱顏是不管的,林安琪哪裡敢言語,叫扔就扔吧,反正花的又不是她家的錢。
現在,既然這位保潔工大姐不嫌棄,送給她也好,省的林安琪自己看到這些要被扔掉的東西都有些心疼。
她趕緊把東西遞給這位保潔工,袁大姐笑道:“丫頭,你好人做到底,幫我送到後面我住的地方去吧,我推着車不好拎。”
到了袁大姐的住處林安琪才知道,這位袁大姐和老公帶着三個孩子從靠海的漁村進市區打工,他們沒有什麼文化,託了親戚,夫妻倆就在這個小區裡工作,一個做水電工,一個做清潔工。
小區物業給了他們一間車庫大小的地下室,一家五口就擠在那間地下室裡。
林安琪出於惺惺相惜的同情,逐漸就存了心,文君準備扔掉的東西,她看着還乾淨可以食用的,或者是其他文君要她扔掉卻可以利用變賣的東西,悄悄地往袁大姐的住處送過好幾次了。
雖然之前她並沒有想到可以在袁大姐身上利用些什麼,現在,無巧不巧的,她決定冒險試一試。
……
“什麼?安琪,你想冒充我進到那位湯先生的住宅裡去?你想幹什麼?”
袁大姐已經和安琪熟稔的直呼其名了,並且對這個漂亮女孩一直心存感激,但是,林安琪的話還是立刻讓她警惕的瞪大了眼睛。
她把林安琪塞到她手裡的一卷錢趕緊的又給遞迴來。
本能的,袁大姐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袁大姐……我……你聽我慢慢說……”
林安琪面紅耳赤,說句老實話,她提這種要袁大姐成全的事情確實叫人懷疑。
要知道,這可是事關袁大姐一家人的飯碗。
她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呢。
袁大姐一定以爲她林安琪是想幹些入室行竊的勾當吧?那位湯先生的房間裡可是有很多值得偷的。
袁大姐每次進去爲湯先生拖地,樓上樓下客廳走廊衛生間臥室一路拖下去,看見房間裡每一樣物件都是價值不菲令人咂舌的。
不過,袁大姐還是有些弄不明白林安琪想跑到湯先生房間裡去偷些什麼?
湯先生的房間裡值錢的全是些大宗的傢俱家用電器什麼的,她總不能跑到湯先生住宅裡把他客廳的大液晶電視給摘下來偷出去賣了吧?
瞅瞅林安琪也不像幹那種事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