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越是偏遠的窮鄉僻壤越是會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朱老先生的大名都在那一所所希望小學鄉村書屋上鑲刻着呢。
而且最近幾年他又參加了那個非常著名的‘讓我們的孩子吃飽’的公益捐贈,你想想吧,連喝着純牛奶吃着新鮮美味麪包蛋糕的孩子都認識這位慈善公正的實業家。
你要是不知道中國有朱凌峰這麼一個高尚人士,你簡直就可以被歸類到新世紀最佳孤陋寡聞縱隊裡去了。
而且,朱凌峰在業界的口碑非常的好,根正苗紅硬出身的朱凌峰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只要是他投資的工程建設,他就是自己不賺錢,也不允許有豆腐渣工程。
所以二十多年來,所有的豆腐渣工程醜聞裡,從來就沒有沾染上朱凌峰一絲一毫。
也可以說,現在的朱凌峰簡直就像一座豐碑,像他的父輩一樣,萬人敬仰。
你想吧,這樣的投資商,誰不願意去買他蓋的樓房?誰不放心跑他建的橋樑?連他花錢買的的牛奶家長們都一致認爲和母乳一樣,絕對不會含有三聚氰胺。
就說林安琪怎麼會那麼好運,我的天啊孃親老子吖,竟然又搭上這麼一個……豪門人家的女婿?豈不是小黃魚攆鴨子---找死啊?
朱凌峰,差不多就是世界級的土豪了。
徐曉曼不由地又對着湯俊峰看看,那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意味。
她不想說自己羨慕嫉妒。
她也不想說鄙視。
她更不想說林安琪這麼會有這樣的好運?
她只是想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幾個人有瞬間的沉默。
似乎每個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去怎麼做?
按照吳迪的想法,湯俊峰應該理智的選擇退出雲都,無論是商業競爭還是感情。
生意,雲都這塊並不是非做不可的,感情?吳迪都不好意思去說湯俊峰,看看這位湯總身邊的鶯鶯燕燕,要是自己那位女同學米雪兒知道了,還不把這位湯總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啊?
不過,從小就在國外長大的米雪兒估計也不怎麼熟悉這些中國古代的酷刑。
總而言之,吳迪覺得和這樣的對手糾纏下去幾乎是沒有意義的,對方簡直就像一個魏然聳立的巨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纔能擊倒他。
昨天在彭院長辦公室,他就見識到了林家豪那種毫不張揚的囂張,他那種看似的大大咧咧,其實就是玩兒死你的代名詞。
這種人纔是真正的可怕。
從古到今,就有一種家族聯合式財勢,這種財勢雖然強大到不足以造反起事謀朝篡位,但是,玩兒死個把想企圖挑戰他們的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所以,他想鄭重其事的提醒湯俊峰還是先複查一下身體吧,爲了一個……不明所以的女人,一個可有可無的市場,真是犯不着的說。
雖然吳迪很能體諒湯俊峰的不甘,作爲一個非常驕傲的男人,不吃饅頭蒸口氣,是人之常情。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有時候你還就是吃不了饅頭還爭不來氣,除非暫時低頭,別無他法。
湯俊峰的嘴角卻泛出一絲的冷笑。
這種冷笑讓他漂亮的臉孔在初夏上午十點多鐘明媚的陽光裡顯得有些可怕,所有的人都從湯俊峰的冷笑裡看出某種近乎瘋狂的偏執的孤注一擲。
“朱凌峰並不是林家豪的父親對吧?而且,我相信朱凌峰絕對不會去管他女婿的這種破事!”
湯俊峰的語氣幾乎有些惡毒,他嚴厲的掃視了吳迪徐曉曼等人一眼:“我更喜歡那句話,寧和閻王磕,不和小鬼纏,我到很是希望我的對手是朱凌峰而不是林家豪。”
吳迪有瞬間的沉默,他暗暗的琢磨,湯總到底有沒有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湯俊峰明顯的是非要去混淆他的意思。
朱凌峰當然不會去管他女婿的這種“破事”,朱凌峰更不可能去幫他女婿幹什麼,比如來對付湯俊峰這種後起之秀的小字輩,那豈不是笑話?
但是,林家豪卻可以依靠着朱凌峰這棵參天大樹和湯俊峰玩,直到湯俊峰最後灰溜溜的出局。
有些話,吳迪實在是不想多說,如果湯俊峰一意孤行,他只有積極配合,把這場遊戲進行到底。
畢竟,自己只是湯氏的一名高級助理。
他可以給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並不能真正的去左右老闆,湯俊峰真非要去做什麼,哪怕是明知道是陷阱,也只好賭氣陪着他眼睜睜的往下跳了。
好在作爲一名下屬,他並不需要付出太高的代價,身家性命神馬的肯定不會是他的損失。
但是,吳迪還是有些生氣,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湯俊峰的不可理喻。
一直以來,湯俊峰只是一個勤懇而又嚴厲的Boss,也是非常理智冷靜的,他真是很不明白湯俊峰目前的這種狀態,簡直就是狂熱而又亢奮,很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狂妄炙熱。
吳迪很是有些懷疑湯俊峰是不是被車禍撞壞了腦子?
徐曉曼卻聽得很明白,她也在想,湯俊峰是瘋了,他竟然想和朱凌峰做對手?
不是徐曉曼小瞧自己的老闆,稍微有些常識又膽敢冒犯的人,都會毫不客氣的對着湯俊峰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想要和朱凌峰做對手,你湯俊峰最起碼還得熬小十年地兒吧,別看你們倆名字最後一個字是一模一樣的峰。”
但是,現在圍在湯俊峰身邊的幾個人卻沒有一個真敢這麼去對湯俊峰說出這句如鯁在喉的這句話。
首先,他們都是拿湯俊峰工資的,然後,湯俊峰的臉色太難看了,難看的都能刮下鏽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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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鵬:我是拿到錢就要走人的人,實在是抱歉,湯總您願意和誰拼和誰鬥,我即沒辦法攔着您,也沒辦法去幫助您,我只有默默地爲你祈禱祝福,祝您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保鏢甲:剛回北京,大老遠的又吆喝來,能不能早點了事啊,奶奶的,連個泡妞拼酒的地方都沒有,煩死。
保鏢乙:不知道跟着林大少的人給多少錢一趟,不加工錢遲早我得走人,等着還房貸呢,聽說跟着朱凌峰的人隨便一拔拉,都是百萬富翁,啥時候能混到朱凌峰身邊倒是不錯的說。
嘿嘿,老闆真要和朱凌峰叫板啊?
吳迪和徐曉曼雖然沒有交換眼神,卻彼此心照不宣。
作爲一個久經職場的高級員工,你會去爲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想來這位湯總也應該知道的某種常識,而去犯極有可能丟了自己飯碗的常識性錯誤嗎?
暴怒的老闆是惹不得的。
特別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提醒的時候。
你最好不要企圖表現的比他聰明好吧。
因爲你不知道他會遷怒你到何種程度?
現在,他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才智過人。
他只是需要你去配合他的情緒。
爲了避免被莫名其妙的誤殺,最佳的選擇當然是三緘其口,服從命令聽指揮,看準前面的沙場,赴蹈湯火萬死不辭。
一直以來,徐曉曼都認爲林安琪是最無害的,現在,她忽然覺得,這真是她從小到大最大的認知錯誤。
湯俊峰邁着相當穩定的腳步走進彭院長辦公室。
從陳鵬的角度看,湯俊峰的腿似乎完全的好了,步伐走的非常穩健。
從徐曉曼的角度看,湯俊峰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貌似吳迪的提醒只是一句耳旁風。
嗯,湯大Boss很有一種睥睨天下的英雄氣概。
吳迪覺得,湯俊峰這都是裝的。
就和他花錢請的這兩個保鏢一樣,純屬虛張聲勢,撐場面。
都是閒扯淡。
腳步走的再穩有什麼用呢,就算是你覺得自己有錢,和某些人比起來,你的錢是人民幣,多少還是有數的,有限額的
人家的錢就是冥鈔,根本就是沒有數額。
彭院長辦公室一如既往的敞開着,不過裡面坐着的人不是彭院長,而是李醫生。
李醫生沒有坐在彭院長的位置上,而是坐在昨天湯俊峰坐的那把椅子上,所以當湯俊峰帶着吳迪徐曉曼走進去的時候,正在看着什麼的李醫生好像有些受驚,趕緊的擡起來扭過臉來。
“呦,湯總您來啦?”
李醫生略微側過上身,揚臉看着湯俊峰,嘴裡這樣寒暄着,卻沒有像彭院長那樣,非常殷勤的站起來,也沒有去請湯俊峰坐,他一邊說話還一邊居然還不忘拿眼睛去瞟瞟徐曉曼,吃徐曉曼的豆腐。
出於一種自戀的敏感,徐曉曼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騷姿弄首了?
“我正在看您片子,彭院長安排我給您複查呢。”
湯俊峰看着眉眼亂轉的李醫生頓時大爲不爽,習慣性的皺起眉頭:“彭院長呢?”
李醫生趕緊笑嘻嘻的說道:“院長去北京開一個學術會議去了,今天早上臨走時特意安排我在這裡等候湯總您的。”
“開會?我昨天怎麼沒有聽他說?”
湯俊峰突然覺得自己是被人戲弄了,頓時惱火的說道。
李醫生卻很篤定:“呃……不好意思,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院長只是安排我替湯總好好複查,別的我真是不清楚。”
吳迪用眼睛看着湯俊峰輕輕地說道:“湯總,要不,我們還是先做一下複查吧。”
徐曉曼知道,吳迪這樣說,意在提醒湯俊峰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