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見到了李季。
送上祝福,並表示自己一定會準時參加。之後,她才小心地問了問他知不知道陳喬木的消息。
“我剛從米國回來,前些天一直是我陪着總裁的。”
驚!
“那他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恢復的也不錯,應該很快就會回國了。要不是我的婚期將近,我還會多陪他一段時間。不過現在老董事長已經過去了,應該是接總裁回國。”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真相,就我一個矇在鼓裡!夏花幽幽道:“那他有沒有提過我?”
“這還用說,總裁對你的心意全國人民都看到了。”李季促狹道。
這馬屁拍的一下子讓她心裡熨帖了許多。
李季還有很多帖子要送,也就沒有多留,又說了幾句,留下電話號碼,便匆匆離開了。
周小穎翻來覆去的看着喜帖請柬,夏花笑道:“想結婚了?”
“我纔不要那麼輕易的被套牢,我要談一輩子的戀愛。”周小穎道,眼睛卻沒有離開喜帖。
又是婚紗又是喜帖,對於適婚女性來說也的確是夠刺激的。不過對於口是心非的人來說,夏花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
“真的?那婚紗你拿回來吧,反正你也用不上,我送給別人!”
“夏夏,你都送給我了……”周小穎突然反應過來,笑着輕捶了她一下,“你心眼兒可真多,詐我。”
“心眼兒多可不是什麼好話。”夏花心情極好的跟她開玩笑。陳喬木的消息有了,網絡上對她的抨擊力度也小了,這個時候就是要開心一下。說不定她會在李季婚禮上看到陳喬木呢。對了,他的手機應該通了吧,也應該看到她發的短信和留言了。誰說當初是害怕她知道實情才故意不聯繫,手術結束後居然也狠心不跟她聯繫,等他回來,看她怎麼收拾他。
“我今天的戲結束的早,到時候要不要去喝一杯?”她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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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看了一下節目,謝柔一下子把遙控板扔出去,心裡的妒火一上升,讓她恨不得把周圍的東西都打砸了。陳喬木什麼意思,就這麼容不得他的小情人受一點委屈?想當初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外打拼,在潛規則和被揩油的雙重屈辱下,卻還要在他打電話來的第一時間就拼命解釋。每次有不好的新聞爆料出來,陳喬木打電話過來都先是質問,等她解釋過後,他信服了,纔是勸慰。那個時候他是她的男朋友,但爲什麼做不到像對夏花那樣?距離是問題嗎?看着微博上顯示的地址,她就知道她當初是有多被虐待。
非是她心眼小,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也想不通。她和陳喬木認識20多年,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八年,本來可以完成從校服到婚紗最美好的愛情,但結果呢?他拋棄了她,因爲對外他們沒有承認任何關係,所以湖裡也不用擔任何心理負擔,和夏花在一起了,現在甚至堂而皇之的點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那她算什麼,陳喬木感情的初試者?
她是怎
樣驕傲的人,因爲驕傲,她做不到撒潑打滾要求不分手,因爲驕傲,她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位置被一個不如她的女人取代。愛情,如果趁主人不在家就毫無羞恥的宣誓主權就是所謂的愛情的話,那愛情就是一個竊賊的勝利。它再也不是忠貞的代名詞,而且那一個笑話。
夏花就是一個無恥的女人!
要不是還有一點謹慎的理智抓着她,她一定會什麼都不管,像個普通女人一樣跑到夏花面前跟其撕打。
真生氣。
即便因爲水軍還是正常的輿論導向對夏花還是不利,謝柔還是覺得不解氣。
她打電話給夏蔓。
“我不能忍了。你的辦法也沒有達成目的,所以我們直接用下一招吧。”因爲生氣,請求的語氣,被她說成了命令的口吻。
“謝柔,我們只是合作關係,說的再準確一點,是你有求於我。我也不傻,一個勁的抹黑自己的女兒,她的名聲臭大街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我還是做了,已經表現了我跟你合作的誠意,現在輪到你了。惡人的角色全丟給我,你卻還是那個一塵不染的天山雪蓮,這也得看我願不願意。爲了維護你的形象,你所做的事也很小,你不會讓我失望吧?還有,我有我自己做事的節奏,你別妄圖遙控我。”
謝柔的臉一黑,“你威脅我?”
“是提醒。”夏蔓糾正道:“當初你主動找上門說是要幫我,這句話有幾分真心,你自己明白。我也不需要提醒你到底是爲了我還是你,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嫁進林家的話,你希望的婆婆不會是我。”
到底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謝柔才發現對方一直是在看着她演戲。她毛骨悚然,可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想退路了。夏蔓雖然是夏花的母親,但對夏花可以完全是不顧親情的。她不知道在這樣的人眼裡到底什麼是最重要的,或許物質的誘惑遠比親情的溫暖,讓夏蔓更覺得踏實。以利結合,這樣的關係更純粹,也更加容易決裂。
“你想我怎麼做?”
“林家人不是一直沒對你說夏花的真實身份嗎?你去試探一下,順便看看他們對你這個準兒媳有幾分真心。”
“好。”
說做就做,掛了電話,謝柔就去了林家。
“看來是真的要嫁了。”謝母笑着說道。看來過不了多久,兩家就要坐在一起商討兒女親事的細節了。
張青在家,接到謝柔的電話後,她就一直在等。
“伯母。”謝柔笑着走進來,給了她一個擁抱。
擁抱過後,張青指了指沙發,“快坐,今天沒有工作嗎?”
“嗯,這幾天我都休息。”
“多休息一些也好,女孩子家家不要太拼命了,不然咱們找男人做什麼?”張青笑道,然後給她倒了一杯剛煮的咖啡。
謝柔笑着附和,又詢問林旭陽是否在家。
“他去接機了,今天東晟和他兒子喬木從米國回來。喬木不是病了嗎,也不知道手術怎麼樣,他心裡擔心就先
跑到機場去接機了。”說到這裡,張清才反應過來,偷偷注意了一下,謝柔的神色。
雖然說是很貼心的行爲,但從另一個方面講,不也是說明他們不相信她對林皓然是真心的嗎?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兩種男人最可怕,初戀和前夫。陳喬木是她把自己最純淨的感情付出的對象,卻也成了她標籤生活裡不可或缺的一個人。明明是想和他撇清關係,可是外界的人總是把他們聯繫在一起,也就不能怪她想用另一種方式斬斷他們的曾經了。
謝柔假裝喝咖啡,藉以掩飾。
“伯母,我今天過來是因爲聽到了一些風聲。”她放下杯子說道。
“哦,外面在傳什麼?”
謝柔看了一下週圍,“可能不方便讓太多人聽到。”
不是難以啓齒,就是太過震撼的消息,謹慎一點也沒錯。張青會意的讓其他人先出去。
等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她往張青靠了靠,輕聲道:“我聽說夏花是私生女。”
“網絡上又冒出這樣的傳聞嗎?”張青下意識的問道。
“我聽說這不是傳聞。”謝柔搖頭,“那個視頻裡自稱是夏花母親的人,就是夏花也承認的那個,據說是故意胡編亂造說夏花不孝,想逼夏花的親生父親心軟,自己跳出來承認。”
原來是這樣嗎?張青若有所思,對人性弱點的拿捏夏蔓倒是很懂。她和旭陽也考慮過承認夏花,但綜合思量下來,還是弊大於利。他們也想過就算他們按捺得住,夏蔓也會沉不住氣主動挑破,那時候結果是一樣的,他們反而處於被動的地步,紙是包不住火的。那種情況之下,唯一樂見其成的人就只有夏蔓了,但她不想讓步。婚姻的竊奪破壞者最後贏得了勝利,這還有公正可言嗎?儘管知道很困難,卻還是要面對。還有一點優勢是夏花跟夏蔓不是一條心,但放任小輩去直面長輩還是她親生母親的衝擊其實也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他們不忍心也自然無法做到袖手旁觀,最終這樁醜聞還是會被爆出來。想不傷和氣,又不失顏面……始終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伯母,伯母?”謝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張青回過神,笑道:“怎麼了?”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可能性,或許有吧。”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青還沒有要露一點口風給她的意思嗎?謝柔沉默了一下,或許在張青看來這是他們林家的家醜,她畢竟還沒嫁進去,可是她嫁進去就不會有這件事了嗎?如果僅僅是出於這點考慮到還好,若是他們開始偏袒夏花,她就糟糕了,還沒嫁進去就沒了地位,真的進了門,她還不得被忽略到底。雖說以她現在的位置,想爭取什麼東西也不是太費力,但有沒有長輩的庇廕又不一樣,哪怕是那個庇廕很小很小,也不一樣。那是一種長輩的態度,她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容忍自己輸?
“伯母別瞞我了,其實我已經猜出來了,夏花是伯父的女兒,對不對?”
(本章完)